第179章黃鼠狼給雞拜年,請承天泛舟
“不用。”謝安寧微微喘了口氣,他闔上眸子,百思不得其解,“你說,我怎麼會如此噁心一個人?”
雖未明說,可君墨染明白,月光下男子一襲銀白色長髮慵懶披在身後,仿若不染塵世的精靈來歷劫了。
呵,君墨染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裏,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譏諷滿滿,照著謝安寧的成長曆程,可不就是來歷劫了嗎?
“可能是那人太醜了。”君墨染含了些調侃意味。
卻未曾料到,謝安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或許就是他太醜,否則我怎麼會直泛噁心。”
連夜趕赴宣武的季承天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濃眉微蹙,總覺有人在罵他。
翌日清晨,陽光正盛,朱雀國皇宮御書房中,金碧輝煌,燃著清新的薰香。
君墨染正認真細緻的執筆在宣紙上,一筆一畫的寫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揉了揉泛疼的眉心,放下狼毫筆。
拿起象徵帝王身份的玉璽蓋在了宣紙之上,又將宣紙捲了卷收起來,塞進信封裏。
將信封遞給太監吩咐道:“快馬加鞭送去宣武,給宣武帝王。”
太監小心翼翼的接過信封,按著吩咐下去辦事。
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謝安寧,銀白色長髮如妖魅般,五官俊美的謝安寧望著太監手中的信封,微微詫異。
“這是給誰的?”
謝安寧微微垂首好奇般問,太監實話實說:“皇上吩咐給宣武帝王的。”
謝安寧先是眯了眯漂亮的眸子,又邁開腳步,踏進御書房內。
“給那般噁心的人送信作甚?”
銀白色長髮,衣裳飄逸的男子直直站在大殿上,不行禮便問起來。
謝安寧這幅無禮模樣讓君墨染眼神中閃過一絲煩躁。
若不是他尚且需要謝安寧鎮著朱雀,怎會如此容忍謝安寧的無禮,哎。
君墨染未曾遮掩,直說:“邀他來朱雀泛舟,賞湖中景色。”
朱雀有一處煞是美麗的湖,在四國皆是出名的,可邀堂堂一國之君單單是來泛舟,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討厭他。”謝安寧眉頭緊蹙,“特別噁心他。”
君墨染微微垂首,眸子中閃過一絲譏諷,正是因你無端的厭惡與噁心,才邀季承天來啊。
不然,他才懶得寫信,耗費時間去裝模作樣泛舟。
可這些,君墨染未曾給謝安寧說。
“無妨,師傅你可以先待在皇宮不出去,委屈委屈住幾日,你能理解徒兒吧?徒兒身為一國之君,總要顧及朱雀與宣武之間的交好。”
君墨染一番話語,理由很蹩腳,可心思不深的謝安寧似懂非懂的點頭。
“行吧。”謝安寧眨了眨眼。
一想到季承天要來朱雀,他心中便源源不斷的噁心傳來,不如親自見面那般深刻,可仍讓謝安寧不舒服。
“我先走了。”謝安寧邊說邊跨著步子往外走,“記得,找到我仇人和我說!謝謝!”
目送著人走遠,坐在檀木椅子上的君墨染挑了挑眉,唇角一抹弧度無端顯得妖冶。
呵,和謝安寧說?不可能的,他尚且需要利用謝安寧,若說了,他可就利用不成了。
況且,若真如君墨染的猜想,那事情便有趣多樣了,浩瀚棋局中,他為主宰。
翌日,晚夏悄然溜走,秋風一陣陣飄來,吹的人心情愉悅。
宣武皇宮中,季承天收拾的容光煥發,臉色卻極其厭煩,他微眯眸子,喃喃自語:“朱雀狗皇帝,還邀朕去泛舟,泛什麼舟?朕想踩著他當舟!”
因朱雀帝王做的種種噁心事,使得四國雖現如今平靜祥和,私底下教養極好的帝王們卻皆暗罵朱雀帝王。
這種事情,太監司空見慣了,便未曾言語,安安分分的為季承天整理著矜貴霸氣的黑色龍紋錦袍。
“父皇。”
外面傳來一道如春風般和煦的聲音,是季逍遙的,他接到父皇的話,說朱雀狗皇帝,要邀父皇去朱雀泛舟。
季逍遙心下擔憂,怕父皇出事,便匆匆忙忙趕來。
季承天見是自家兒子,眸光瞬間柔和,拍著季逍遙的柔軟的黑髮。
“怎麼了?”季承天輕聲問,完全沒了方纔罵人的那幅戾氣模樣。
季逍遙低笑:“朱雀狗皇帝邀請父皇去泛舟,其心定然險惡,您是一國之君,不能輕易出事,兒臣隨您同去。”
雖明白,現下四國,誰都不會主動撕破臉面,可季逍遙仍舊謹慎至極。
“誒呀。”季承天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不用擔憂父皇,朱雀狗皇帝不敢拿父皇如何的!”
話雖這樣說,但自己兒子為自己擔憂甚重,季承天眸光極度柔和,仿若要溺死人。
兒子的天生有疾,有一部分因他在宣武皇后懷孕時,管不住自己,去亂搞,還被宣武皇后恰巧撞到了。
結果宣武皇后情緒波動極大,生下逍遙後,就撒手人寰了,逍遙亦然天生有疾。
對於這點,季承天是十分愧疚的,所以宣武空設後宮,太子之位只能是逍遙的。
他更沒生任何除了逍遙外的兒子,便是爲了讓逍遙穩坐太子位。
即使逍遙之前有疾,仍能安安穩穩的坐在太子之位上,最大的原因便是季逍遙是唯一的皇子!
“父皇,我們走吧。”
思緒間,季逍遙的聲音將季承天喚回現實,他眼眶溫熱,不知何時,淚滴竟在眼眶中來回打轉。
季承天嗓音沙啞,透著歉意,出乎意料道:“逍遙,對不起,對不起......”
儘管現在季逍遙的疾病好了,儘管季逍遙穩坐太子之位,可他知道,季逍遙幼時悽慘不開心,封閉自己。
季逍遙幼時有眼疾和腿疾,近乎是廢人,卻坐在太子之位上,難免讓有些人嫉妒。
於是宣武流言蜚語四起,皆是辱罵和譏諷逍遙的,這些季承天去管了,可惜他管不住所有人的嘴。
所以,幼時的季逍遙鮮少出去,他的童年黯淡無光,皆因季承天去亂搞。
“沒事,父皇,我現在不怪你了。”
悲痛之餘,一道如初融冬雪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