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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圓房

    容衍四指對天,話說得誠懇。

    沈良姜轉了轉眸子,看著這片桃林,起碼三裡有餘,且不說開闢這麼一片林子多麼不容易,光是運送那些桃樹,還得保證不損樹上桃花得多費時費力。

    看到這些沈良姜心裏早就不氣了,可面上卻是不想輕易原諒他。

    沈良姜別過臉,“這話大人同方姑娘也說過吧?”

    “沒有。”容衍無奈嘆了口氣,“那日我從宮裏出來,原想去找你,忽然有人將信物給我,說是個姑娘被劫匪綁了,求我去救她,我連夜出城救了方茗蘭。

    但我救她只是因為信物,蕭山方家有對夫婦曾收養了我幾年,我離開前留下信物,允諾他們他日憑這信物可找我幫忙,也算是報答他們收留之恩。”

    容衍所言與沈良姜知曉的相差無幾。

    他如此坦然的吐露心扉,沈良姜心底那最後幾分不滿也徹底消散,她輕輕靠在容衍懷裏,溫聲道:

    “阿阮同我說真正的方茗蘭左肩有個一寸長的傷疤,我今日同她施針時瞧見了,她左肩的確有傷疤,但那是新傷疤,用特殊的手法讓它瞧著像舊傷疤,只是方茗蘭應該想不到我能看出來。”

    說著,沈良姜頓了頓,又道:“還有,她脖子上有個玉墜,那玉形如血滴,內裡隱隱透著孤狼圖案,那是草原的東西,若她只是蕭山商戶落魄女怎會有這種東西?”

    容衍微怔,詫異的看了沈良姜一眼,“你怎知那是草原的東西?”

    “我之前在一本雜書裡瞧見過,草原奉狼為神,多喜歡在玉墜裡隱刻狼圖騰,而你帶回來的那位方姑娘脖子上的玉墜更是罕見的血玉,我猜她多半是草原裡非富即貴的人物。”

    沈良姜說完猜測,容衍眼底卻沒有半分驚訝,沈良姜蹙了蹙眉,“你不信我?”

    容衍失笑,“不是,我只是在想容某何其有幸,竟得汝妻。”

    沈良姜轉了轉眸子,睨著他道:“所以,你早知她有問題?”

    容衍摸了摸鼻子,眼底溢位幾分心虛,“阿姜,我並非故意騙你,而是此事牽連甚廣,你知曉得越少,越是安全。”

    “可你也瞧見了,你什麼都不同我說,反而會讓我胡思亂想。”沈良姜垂著眸子,一臉失落,

    “我以為我們成親,是我可以依靠你,也可以與你並肩,卻不想在你心裏,我與那些婚後從夫的女子沒什麼區別。”

    說著,沈良姜輕嘆一聲,傷心的掩面而泣,容衍頓時不知所措,忙道:“怎會?我從未這般想過,是我不好,未顧及你的感受,我答應你,日後不管什麼事兒都不瞞你了可好?”

    “當真?”沈良姜抬眸睨著他。

    眼裏,哪還有半分淚痕。

    容衍抽了抽嘴角,無奈攬她入懷,“其實,這些年大周邊境一直不安穩,從前草原還能依仗牛羊生計,這些年,天漸乾旱,草原便動了佔據中原的心思,屢次試探挑.釁,但我邊境佈防嚴實才未讓他們有機可乘。”

    “所以,她當真是草原來的探子?”沈良姜想著方茗蘭那模樣,著實有些不敢相信。

    她之前只以為這個方茗蘭接近容衍是別有用心,沒想到竟然是他國的探子,可若是探子,那病也是假的?

    沈良姜想到方茗蘭一聲不吭任由她扎穴位,心底也是默默佩服她說

    “此事我已經同聖上稟報了,我派去潛入草原的人也已經查實她的身份,明日我便面聖,將此事同證據呈上去,這事兒便算結束了。”

    沈良姜點點頭,“那……”

    她伸手,花瓣緩緩飄落在她掌心。

    沈良姜揚唇,“良辰美景,我為夫君舞一曲如何?”

    容衍眸色一暗,環住她的腰,嗓音啞了下來,“你喚我什麼?”

    “我……”沈良姜轉了轉眸子,正想編句胡話糊弄過去,容衍忽然俯身,唇瓣落在她臉頰,溫度上升,

    “良辰美景,不如留著做更重要的事。”

    沈良姜看著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怔怔道:“更重要的事……”

    “夫人忘了,為夫還欠了夫人圓房……”

    ……

    自家姑娘與容衍一出門便是一日,可把風吟擔心壞了,最近因為方茗蘭的事兒,自家姑娘與容衍之間就怪怪的。

    今日容衍又二話不說帶著自家姑娘出門,莫不是二人打起來了才鬧到天黑也沒回來?

    風吟在門口擔憂徘徊,等著沈良姜回來。

    腿都走酸了,才終於瞧見遠遠一匹駿馬緩緩駛來,風吟忙伸長了脖子盯著,瞧近了,確定是沈良姜,風吟才趕緊上前。

    “姑娘,大人你們回來了。”

    沈良姜下了馬,臉色發沉,直接往青山院的方向走,而容衍也是一言不發的去了書房。

    風吟默了默,瞧這形勢似乎不太好啊!

    她忙小跑著跟上沈良姜,低聲詢問道:“姑娘,您沒事兒吧?”

    沈良姜搖搖頭,“備水,我要沐浴。”

    風吟吸了吸鼻子,嗓音嘶啞,想來是哭了一路,風吟心疼的攙著沈良姜,“姑娘,大人太過分了,竟然敢這樣對姑娘。”

    “我就不該縱容他!”沈良姜恨恨道,她的腰啊!

    “姑娘,您快坐會兒。”風吟扶著她坐下,備好了水,伺候著沈良姜沐浴,衣裳褪了一半。

    風吟瞧見她白皙的肌膚上那幾塊紅,風吟眼淚立刻吧嗒落了下來,“姑娘,大人怎麼能對您下如此重的手呢?”

    沈良姜愣了愣,今日容衍確實過了,可風吟也大可不必哭吧……

    “風吟,我沒事兒……”

    “姑娘,您就彆強撐著了,奴婢知曉您心裏難過,要哭就哭出來吧!”

    沈良姜:“……”

    沈良姜洗漱洗了多長時間,風吟便哭了多長時間,出來的時候,風吟一雙眼睛已經腫了起來。

    沈良姜忙讓追雪領著她下去纔算清淨,她趴在榻上,沐浴過後,身上的疼倒減輕了許多。

    容衍這個不知輕重的,她再也不要被他那張臉迷惑了。

    “阿姜?”

    沈良姜正想著,門就被推開,容衍訕笑著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瓷瓶。

    “那是什麼?”沈良姜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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