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沈良姜醒了!
阿愉愣了愣,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受寵若驚的看向容衍,“不曾。”
容衍微微點頭,“本王乃當今攝政王,你是本王的兒子,除了面對聖上要尊敬些,旁人都不必放在眼裏,那般畏畏縮縮丟了本王的臉。”
容衍目光看向窗外,沒再開口,阿愉的心底卻因為他的話而久久未能平靜。
而另一邊,裕安王卻是滿臉不服,“皇兄,我方纔的話哪裏有錯?他容衍是姓容,身上流的卻並非皇家血脈,他就是亂臣賊子……”
啪,清晰的聲音打斷了裕安王的話,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對自己向來疼愛至極的皇兄。
“裕安,朕果真是太縱著你了。”
裕安嗤笑了聲,“皇兄爲了一個外人把臣弟趕出京都,臣弟的心纔是涼了半截,當初父皇死時,所有人都說他弒君,
可如今他卻安安穩穩的在攝政王的位置上對容家的天下指手畫腳,連皇兄在他面前也是唯唯諾諾,絲毫沒有君王威儀,臣弟是從心裏為王兄不平。”
“夠了。”容元琛蹙起眉打斷他,揮手讓所有人退下,而後壓低了聲音同裕安道:
“皇叔不是外人,你可知這天下原本就是他的?”
“什麼?”裕安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可還記得宣燁太子?”容元琛詢問道。
裕安愣了愣,隨即道:“自然記得,當年父皇並非是皇爺爺認準的儲君,宣燁太子性格溫良,才華橫溢,滿朝文武無不稱讚,可惜後來遭遇意外,宣燁太子夫婦及年僅兩歲的皇長孫無一生還,這些我自出生便聽得耳朵長繭子了。”
“皇叔便是當年宣燁太子那兩歲的遺孤。”容元琛這話如平地驚雷,砸得地上巨響。
裕安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怎麼可能?”
“當年宣燁太子之事其實另有隱情,是咱們的父皇欠了他,咱們……亦欠他的。”
容元琛嘆了口氣,當年他亦是不懂,信了那些流言,對容衍惡語相向,後來還是他的母后說出實情,容元琛才明白。
“就……就算如此,他如今已經是攝政王了還不夠麼?咱們又要償還他到何時?”
裕安轉了轉眸子,拉住容元琛的袖子道:“皇兄,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當初父皇離世時,他既選擇了為臣,便應該格盡職守,不再惦記著帝位,若是超出這本分就是謀逆。”
容元琛臉色微變,“裕安!慎言。”
他看了眼裕安,面色緩和幾分,眼前之人終是他胞弟,“罷了!母后近日總同朕說不曾見到你,你去陪她兩日,儘儘孝道再回封地吧!”
裕安面色微喜,“多謝皇兄。”
他垂著眸子,掩去眼底的冷意,今日之恥,他定然要容衍父子償還回來。
“阿愉哥哥進了國子監,那喫喫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阿愉哥哥了?”喫喫看著收拾包袱的阿愉,整個眼眶都紅了起來。
一想到沒了阿愉這個玩伴,也沒人烤魚給她吃,她便傷心不已。
阿愉轉頭摸了摸她腦袋,“也不是,每隔五日我便有兩日休沐時間,到時候喫喫還是可以來找我的。”
聞言,喫喫眸子一亮,“當真?阿愉哥哥真好!”
阿愉笑了笑,目光落在她頭上鑲紅寶石髮釵上,皺了皺眉,這支髮釵一看便不是喫喫這般孩童帶的,“喫喫,這是哪兒來的?”
喫喫摸了摸頭上的髮釵,笑道:“這個啊!是仙女姐姐給喫喫的。”
阿愉心底頓涌一陣狂喜,莫非……
“阿愉哥哥,怎麼了?”喫喫歪著腦袋,眼睛裏滿是好奇。
阿愉正要開口,便感受到一抹冰冷的目光,他抬頭便對上容衍的視線。
幾乎是一瞬間,手中的髮釵便到了容衍手中,他似對待珍寶般拿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髮釵。
喫喫有些害怕,忍不住拉住阿愉的手,阿愉將她拉到身後,輕聲喚道:“爹……”
話音未落,便被容衍打斷,“本王可同你說過,不許進西屋,更不許碰西屋的任何東西?”
阿愉正欲解釋的心就這樣被容衍一句話堵了回去,他垂著眸子沒再開口。
容衍轉身而去,阿愉站在原地,耳邊傳來喫喫軟軟的聲音,“阿愉哥哥,喫喫是不是闖禍了?”
阿愉認真的看向喫喫,“那支髮釵當真是西屋的仙女姐姐給你的?”
喫喫點頭,“是真的,仙女姐姐可喜歡喫喫了。”
阿愉忙起身跑出去,若喫喫說的是真的,那母親定然是醒了,他跑到門口,瞧見容衍撫著沈良姜的臉龐。
榻上的人還是躺著,沒有半分醒來的蹤跡。
阿愉欣喜的心又跌落谷底,他輕嘆了口氣,回了屋子繼續收拾東西,離開前先把喫喫送回了熊府。
阿愉相信喫喫不會說謊騙他,可母親卻也終究不曾醒來,是喫喫看錯了聽錯了,還是……
“呦!這不是攝政王的好大兒麼?”
熟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阿愉的思緒,他抬頭,看了眼來人,果然是裕安王。
他身後還跟著一群與他年歲差不多的,能進國子監的大都是朝廷重臣子女。
“原來是裕安王,本世子記得昨日聖上命裕安王滾回封地,裕安王怎麼還有時間來國子監?”
阿愉話音一落,他身後那些跟班看裕安王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這被趕去封地意味著什麼他們都清楚。
裕安王臉上的神色更是變了又變,“你少管本王!容桓愉,你莫要以為你那個爹會替你撐腰……”
“我爹自然是給我撐腰,難不成還會給裕安王撐腰不成?”阿愉打斷他的話,神色淡然,頗有幾分容衍的模樣。
他從前總不說話,給人一種好欺負的印象,今日忽然開口,倒是震懾了一大幫人。
裕安也是半晌才反應過來,心裏想不通怎麼短短一夜之間,容桓愉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阿愉眸光一掃,淡淡的開口,“上課的時間要到了,諸位都不必上課的麼?”
聞言,眾人忙回了自己的位置,裕安氣得臉都綠了。
阿愉是第一次上課,按理說該是什麼都不懂,偏偏先生每次提問,他都完好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