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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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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她是我母親

    容衍蹙了蹙眉,不等他開口,便見明萱又怒氣衝衝的說道:“有些話,我可是忍了許久,今日既然已經得罪你攝政王了,我便不防把話說個徹底!”

    整個庭院,人是不少,但此刻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多少,所有人屏著呼吸,生怕被貴人怒氣波及到。

    唯有明萱卻似什麼都不在意,她將懷中喫喫放下,讓她站在阿愉身旁,而後毫不退縮的看向容衍。

    “整個京都都怕你,不敢得罪你,知道你愛妻之事,誰也不敢多提,誰也不敢多問,這麼些年,只有你自己還困在過去裡,將所有怨恨發泄在一個一無所知的孩童身上,

    阿愉才五歲,你可知因為你的冷漠,他遭受了多少冷眼和欺負?你可知你那長杖一下去,阿愉還能不能活到明日了?他是你的兒子,也是阿姜的孩子,你這般對他就不怕阿姜怪你麼?”

    阿姜,這兩個字容衍幾乎五年不曾聽到,可此事落在耳裡,他的心口還是會狠狠一抽。

    “說夠了麼?”

    好半晌,容衍纔開口,臉上依舊是淡漠的神色。

    容衍從來都是危險人物,明萱心知肚明,今日是爲了阿愉,也是她實在看不過去了,可話是說了,她心裏卻是有些後怕的。

    “你若……還要打阿愉,我便沒說夠。”

    明萱壯著膽子繼續開口。

    容衍定定看了她一眼,而後丟下長杖,轉身離開,明萱鬆了口氣,忙拉著阿愉起身,“沒事兒吧?”

    阿愉搖頭,目光看向西屋,明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疑惑道:“怎麼了?”

    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被容衍嚇著了,頓時有些心疼的拍了拍阿愉的肩頭,寬慰道:

    “你爹那個人看著冷血冷情,其實最是深情,他日後再要罰你,你便提你娘,我保證。他便絕不會再罰你了。”

    “就像明姨方纔那般麼?”阿愉垂著眸子道。

    明萱多少有些尷尬,她輕咳了聲,不好意思的開口,“我這不是沒辦法麼?誰叫只有你娘能治他?”

    “我知道了,今日多謝明姨。”

    明萱原本還想再關懷阿愉幾句,只是瞧著阿愉不願多說的樣子,想著他今日怕也是被嚇著了,便叮囑了幾句,而後帶著喫喫離開。

    喫喫也是被容衍嚇到了,半晌都沒有說話,直到上了馬車,明萱逗了她幾句,她才又生龍活虎起來,想著先前的事兒忍不住同明萱開口,

    “阿孃,方纔我和阿愉哥哥瞧見了仙女姐姐。”

    “是嗎?什麼仙女姐姐?”明萱好笑的詢問道。

    “是很好看的仙女姐姐,但是仙女姐姐在睡覺,我和阿愉哥哥怎麼喊都叫不醒。”

    想到這個,喫喫便垂著腦袋有些惋惜,“阿孃,喫喫還想見仙女姐姐。”

    明萱閃了閃眸子,扶著喫喫的肩頭,正色道:“喫喫,你還記得仙女姐姐的模樣嗎?”

    喫喫點頭,“仙女姐姐那麼好看,喫喫當然記得。”

    明萱掀開車簾,朝車伕吩咐道:“改道去傅家。”

    馬車一停下來,明萱便迫不及待的帶著喫喫進去,她與清嘉的關係傅府上下都清楚,是以,無人攔她。

    明萱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庭院,清嘉正坐在貴妃椅中,傅成則蹲著身子聽她腹中動靜。

    “清嘉。”明萱開口,直奔主題,“我記得你那兒有一副阿姜的畫像。”

    那還是她們與沈良姜三人喝臘梅蜜飲時沈良姜畫師畫下來的。

    清嘉點頭,有些疑惑,“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我一會兒再同你解釋,我想看看那副畫。”明萱開口道,她一臉急色,清嘉也未曾推脫,看了眼身旁的傅成,後者會意,立刻進屋翻找了起來。

    沒一會兒,傅成就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副畫,明萱開啟,朝喫喫招手,指著中間的沈良姜問道:

    “喫喫,你瞧見的那個仙女姐姐可是她?”

    喫喫盯著畫看了一會兒,一雙靈動的眸子彎成了月牙,“原來仙女姐姐醒來的時候這麼好看吶!”

    明萱瞳孔微縮,按著喫喫的肩頭詢問道:“喫喫,你確定當真是她嗎?”

    喫喫點頭,“阿孃,原來你認識仙女姐姐啊!”

    “不止認識,她是你阿愉哥哥的孃親。”

    明萱深吸一口氣,總算明白為何容衍生那麼大的氣了,她轉眸看向清嘉,與她解釋今日之事。

    “原來他一直把阿姜藏在青山院,也是可憐阿愉……”清嘉語氣一頓,又嘆了口氣,“都這麼多年了,她還未醒來……”

    明萱俯身,拉著喫喫叮囑道:“喫喫,你萬萬不能再闖入仙女姐姐的屋子了,否則,攝政王是要罰你的。”

    喫喫想起容衍今日拿著長杖打阿愉的模樣,心裏有些害怕,“像今日打阿愉哥哥那般嗎?”

    明萱將她抱在懷裏,“還有,日後還是把阿愉接到咱們府裡玩吧!否則你們兩個若是不小心惹怒了那閻王,我這心臟可受不了。”

    而另一邊,阿愉在榻間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西屋的那張臉,他似乎知曉為何父親每次都讓他朝著西屋跪下了。

    只是還算是個猜測。

    阿愉看著帳幔輾轉未眠,一早,容衍開啟門就瞧見阿愉站在門口,他蹙起眉,冷聲道:

    “你來這兒做甚?”

    “父親,西屋的人可是母親?”

    這是阿愉第一次主動同容衍說話,自有記憶起,容衍對他從未有過好臉色,他心底又何嘗不怨這個父親?

    平日對著容衍,他嘴裏只有嗯或者是這般應答的話。

    今日是因著西屋的人,也是他心底最為柔軟的部分,明姨說若是孃親在定然會很歡喜他,那麼,西屋那個唯一可能疼他的人會不會就是他的孃親?

    “是。”

    阿愉等了半晌,纔等到容衍一句是,他卻立即熱淚盈眶,原來他也是有孃親的人,原來……孃親他不是克母不詳之人。

    阿愉撲通一聲,忽然對著容衍跪了下來,“求父親讓我去西屋陪著孃親。”

    “你說什麼?”容衍忽然擰起眉頭來,似被人觸了逆鱗,阿愉怔了怔,又重複了一遍。

    “阿愉想去西屋陪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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