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姐妹重聚
沈良姜聽著腳步越來越近,猛地拿起桌上的碟碗往門口扔,“我誰也不見。”
外頭安靜了會兒,傳來風吟怯怯的聲音,“姑娘,是大人……”
“不見!”
不等她說完,沈良姜便冷聲打斷,而後,索性將屋子裏的燭燈一一吹滅。
沈良姜蹲在榻邊,抱著自己的膝蓋,不知是不是續命丸服的太多,竟起了副作用,讓她全身發冷。
外頭好像安靜了下來,容衍應該走了吧!也是,苦等三年,好不容易重逢,她便已經成了蠻不講理的婦人,如此容衍對她的愛意想必很快就會被消磨。
“姑娘?是奴婢。”
好半晌,門外才再次傳來風吟的聲音,見她沒有出聲,風吟才推開門進來,將燭燈點燃,一邊開口道:
“大人在門口站了許久,奴婢把他勸去書房歇息了。”說著,風吟歎了口氣,
“奴婢知道,姑娘是想用這種法子逼大人厭惡您,這樣您萬一……萬一研製不出來解藥,死了,大人也不會那般傷心……”
風吟說不下去,忍不住掩面而泣,沈良姜心底悲涼,卻是哭不出來了。
風吟不愧是跟著她多年的丫頭,將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她拿了帕子遞給他,溫聲道:“反正在他心裏,我如今記不得從前的一切事情,就讓……從前的沈良姜永遠留在他心裏,風吟,這世上你最懂我,最瞭解我,你得幫我,莫要露餡了。”
風吟擦了擦眼淚,朝沈良姜點頭,“奴婢知道了。”
“好了,我又不是立刻就死了,你這麼傷心做什麼?”沈良姜笑了笑,“天色不早了,等明日再收拾吧!你也下去歇息。”
許久未回大周,沈良姜想好好逛逛,讓風吟準備了馬車,卻是刻意在容衍即將下朝回來的時候出門。
一連幾日,主僕二人將長街都逛遍了,風吟看著手裏大包小包的東西,忍不住看著跟前的人,“姑娘,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時辰還早呢!急什麼?”沈良姜笑了笑,“對了,你昨日是不是同我說明萱在議親來著?當初明明是清嘉有了心上人,這先議親的卻成了明萱,正好,咱們就帶著這些去給她賀喜。”
風吟無奈搖搖頭,明白自家姑娘是有心避著容衍的,只好默默跟上,清嘉與明萱許久不曾瞧見沈良姜,她來了二人自是開懷不已。
“你個沒良心的,總算知道找我們來玩了。”清嘉嗔道。
沈良姜笑了笑,讓風吟把禮物都放下,開口道:“我今日來是特意謝過兩位的,那日二位同阿姜說的話,阿姜銘記於心。”
兩人瞧見沈良姜這般正式的行謝禮頓時愣住了,而後,清嘉揮揮手,屏退左右侍女,拉著沈良姜,兩人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瞧。
“沈姐姐,你當真還沒想起來我們是誰?”
沈良姜閃了閃眸子,搖搖頭,“自然沒有。”
“哦……”明萱拖長了尾音,拿過一旁的糕點,睨著她道:“那就奇怪了,沈姐姐是如何知道我最喜歡吃這家鋪子的桃花酥呢?”
“還有阿姜是如何知曉我喜歡鹹口的糕點?”清嘉揚起另一包糕點。
沈良姜默了默鼻子,狡辯道:“這些……我自然是不知道的,都是風吟說的。”
“沈姐姐!”明萱沉下臉,“你還騙我們!”
清嘉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來是有人信不過咱們,連想起來了這樣的事兒也瞞著咱們,明萱啊!虧咱們還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呢!”
“是啊!虧我還特意釀了臘梅酒,等著我沈姐姐嘗,既然你不曾想起來,那……”
“好清嘉,好明萱,我錯了還不成嗎?”沈良姜無奈道,她就知道瞞不過這兩人。
沈良姜只好把原委告訴兩人,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掩下眼底的傷心,扯唇睨著她道:“罷了!這次就原諒你了。”
聞言,沈良姜心底一暖,她先前不想告訴兩人就是怕她們替自己擔心,到時候惹得三人抱頭痛哭的場面,如今看來這兩位姐妹是太過了解她,倒是她低估了她們對自己的友情。
沈良姜轉眸,拉著明萱笑道:“好妹妹,那臘梅酒快叫我嚐嚐。”
兩人笑成一團,“瞧瞧,三年未見,還是這般貪酒。”
明萱揮手,吩咐侍女把臘梅酒拿上來,三人痛飲起來,沈良姜一手攬一了,面上滿是桃紅,
“好姐妹,我方纔同你們所說之事,你們定要替我保密,尤其……嗝~尤其不能告訴容衍……”
“放心,我這嘴去鐵欄,是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的。”清嘉拍著胸脯保證道。
明萱也跟著點點頭,“就是……我也嗝……我也不會說的。”
說完,明萱就倒下了,清嘉與沈良姜對視一眼笑了起來,沈良姜歪了歪腦袋,“出去走走?”
清嘉點頭,拉著她二人在庭院裏漫步,沈良姜想起明萱的喜訊,忍不住笑道:“明萱的未來夫婿你可見過?”
清嘉點頭,“見過,他呀瞧著是個老狐狸,心眼起碼有八百個,可唯獨對著明萱的時候是最真誠的,明萱那丫頭是傻人有傻福。”
沈良姜聽著也忍不住為明萱高興,“如此,挺好的。”
說罷!目光又轉落到清嘉身上,“對了,你呢?你與傅成如何了?”
沈良姜提起這個,清嘉眸色頓時暗了下來,“我與他早就沒可能了。”
“怎會?”沈良姜記得傅成也是一心想著清嘉的,兩人家室也算門當戶對,若說唯一能阻撓他們的就只有年齡了。
如今清嘉已經十九,而傅成卻還是十六,傅成耗得起,清嘉卻等不起,這京都多少唾沫星子就能把清嘉淹了,眼下她是還有太后護著,可太后如今身子也不大好了,又能護她幾時?
想到那些,沈良姜便不覺替她發愁,聽得清嘉苦笑一聲,還未開口眼底已經聚起了淚意,
“兩年前,他中了三甲,曾來我家提過親,但被我祖母拒了,之後,他便外放去了徐州任知府,我與他也自那之後沒再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