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在幹什麼
圖紙的事,只有他們兩人知曉,如今在客艙和倉庫之間,究竟還隔著什麼,沒有人知道。
但查到船員身上時,她沒有告訴蘇墨寒。
男人顯然也發現了她的目的,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驚訝,示意她繼續說。
“表面看起來,我們和外界失聯,也只是做給背後的人看,等到他們一旦出手,就會留下證據。”
她說的簡單,倒是聽得人,覺得過分簡單了。
“能保證大家的安全?”李彬彬問的很實際,畢竟船上很有可能還潛伏著殺人兇手,隱藏在黑暗中,誰知道那人還有什麼計劃?
葉詩情摘掉自己的耳釘,“這是一枚訊號發送器,從我們上船開始,他們就已經埋伏等候了,只要我破壞,他們便會行動。”
說著,她看向一旁默不作聲,就連臉色也有些暗沉的男人,“你還有事要做,對吧?”
所以,他們至少要過了第二天,纔會有所決定。
蘇墨寒抬眸,在船上訊號被遮蔽時,他就知曉。否則,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準確來說,他很清楚這個時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會在什麼時候結束。
目光幽幽的他,望著身旁的女人。那有些陌生的言辭,聽得他都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一直在自己身邊,眼前,她是何時有的這些準備。
背後幫她的人,是誰?
“今晚的遊戲結束,依照那個人說的,那明後天,還有,是嗎?”董楠在手機上記下一些,才抬頭問向蘇墨寒。
他們都是因為自己,纔會被邀請來到這艘船上,蘇墨寒這些年來,慣不喜歡與人交際過深。
即便是他們,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來的利益和糾葛也都沒有,但他......就是習慣了一個人。
“嗯,今晚不會再有危險,可到了明天說不定會發生什麼。剛剛的遊戲,你們誰贏了?”
蘇墨寒和她都沒有看到最後的結果。
“是我,爲了不和他們起衝突,我沒有做決定,任由其他人之間自行解決。但除了葉小姐外,沒有人輸掉了遊戲。”
當然,蘇墨寒的棄權屬於例外。
葉詩情看著手機上剛剛收到的訊息,不由得蹙眉,在他們說話時,眼眸掃過臉色凝重的男人。
等他們聊完,最後確定下來,現在沒有抓到兇手,他們最好都不要單獨行動,保持警惕。
因為手機用不了,他們就只能約定時間,在固定的地點集合。
船上的客人很是慌張,不只是這突如其來的遊戲導致,再加上人命,各自擔心的,都只是自己的安危,以及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裏。
人性考驗的結果,往往都是預先可得知答案的。
“睡吧。”她沒有想要在繼續刨根問底的心思,說與不說,現在也不太重要了。
得知結果後,她的心情沒有想象中的起伏,倒像是習慣性的平和下來。
這次進去浴室,沒有再被阻攔。
薰染水汽的鏡中,自己只有輪廓,她抬手摸著脖頸上的痕跡,指尖漸漸收緊。
左手五指,與青紫相融,不知不覺間,力道加深。而她像是在回想那個時刻的感覺,身體的每一寸變化。
呼吸,空氣,以及葉海的葉海的眼神變化。
他說,是媽媽隱瞞......
蘇墨寒開啟門的一剎那,閃身衝動她身後扣住她的手腕,見她急促的呼吸著,小臉上掛著淺紅不知是沐浴後的熱氣導致,還是......
他擰眉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葉詩情略帶茫然的看著他焦急黑沉的俊臉,纔要開口回答,卻咳了起來。
蘇墨寒怕她氣息不順,連忙板正她的脖頸,給她順著胸口。
可上面再度染了淺紅的脖頸,看在他眼中,格外諷刺。
他不敢想,要不是發覺流水聲結束後許久都不見她出來,可能他還不會想要進去看看。
如果,她鎖了門。
如果......
各種各樣的原因和理由在他的腦中作祟。
焦躁的男人,將她的身體扳過來,雙手扣着她瘦弱的肩膀,“你知道自己剛纔在做什麼嗎?”
她抬手摸了下脖頸,有細微的刺痛。
“他說,是我媽媽親手把證據毀掉的。”
蘇墨寒稍一回想,便知道了原因。
陰沉的臉色,並沒有絲毫緩和。
“你信嗎?就是以為他的一句話,你就放棄了對母親的信任,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更甚至,想要丟下孩子們,和我?”
說到最後時,尤其是指自己的時候,聲音輕的,連他都覺得有些淡然。
他的手從葉詩情肩上滑落,按在她背後的流水臺上,雙手都崩出了青筋,彷彿想要將這大理石捏碎般。
“算了,你就是這樣的,從來不會考慮會有誰擔心。”
蘇墨寒轉過身,而剛剛像是陷入夢魘的她,眼眸中的光影逐漸清晰。
“難道你不是嗎?”
男人的腳步站住,卻沒有轉頭。
“哪一次不是我迎著風險和你的推拒,卑微的站在你身邊?哪一次,是你心甘情願的想要我知道的?蘇墨寒,在你的世界裏,從來都沒有過我,對嗎?”
卑微這個詞,從回國後,她在沒有想起過。
哪怕是幾次和他之間的爭吵與不信任,她都不曾想要剖開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捧到他面前。
“你的拒絕,對我來說不是保護,而是疏遠。你知道嗎,你每一次的推開,我都要用盡全力,才能滿身傷痕的走回去,可下一次呢?”
葉詩情深深吸口氣。
或許是她心軟吧,對他的情過於沉重,以至於,她都不敢說出來。
她怕,外表堅強殼中那樣卑微的自己,會被他所嫌棄。
“睡吧,很晚了。”她邁出一步,推開門,背後忽然伸出的雙手,將她緊緊的抱住。
緊貼著他的胸膛,那裏麵的跳動明明很真實,可她就感覺觸控不到。
井中月般,一碰就散了。
“我沒有想推開你,”他聲音中帶著細微的顫抖,以至於他都不想都掩飾了,“詩情,我怕你知道那樣不堪的我,會嫌棄,會厭惡,也怕孩子們會知道......他們的爸爸是個精於算計人心權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