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見阿爹
北風獵獵,明明是春日,北境的風颳在人臉依舊如刀一般疼。
裴簌雪掩面,同疏影入了雁北沉。
“聽說,這裏便是鎮國候鎮守的地方?”疏影同樣帶著面罩抵禦雁北的風沙。
裴簌雪目光悠遠,眼前的城池坐落於雁北黃沙之間,黃昏落日之下孤煙綿延。
來往的百姓臉上帶著笑,能在如此環境下這般生活,可見鎮國候將雁北治理的很不錯。
裴簌雪心下愈發激動,笑道:“沒錯。”
“父親常年鎮守雁北,這裏算是鎮國候府的另外一個家。”
疏影不可置否,眼底帶著欽佩:“鎮國候,果然是國之英雄。”
“不過到了這裏,你心裏面可放鬆些了。”疏影語氣頗深。
裴簌雪的臉色倏然冷了幾分,她們這兩日來快馬加鞭,路上卻遇見了不少麻煩事。
看來京城中,有人知道她們已經前往雁北,甚至半路想要謀害她們。
而下令的人是誰,裴簌雪心裏早已瞭然。
“進了雁北城,自然多了幾分安全,不過你我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蕭雲澤,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既然沒有攔住兩人,那麼神醫谷,只怕更加凶多吉少。
“進城吧。”裴簌雪不再多言,兩人剛準備入城,便被一將士攔住。
將士打量著這兩個蒙面的女子:“你們從何而來,可有戶籍簿?”
裴簌雪搖了搖頭:“我們從京城而來,出門著急,並未帶戶籍簿。”
將士沉默半晌:“近日來,月陽混進不少奸細,進出雁北之人必須持戶籍通行證。”
“你們既沒有,便回去吧。”
疏影一時來了氣,正欲說話,之間裴簌雪從懷裏取出一枚玉佩,遞與那人。
將士瞧著玉佩,瞳孔微震,立馬半跪施禮:“屬下,見過小裴將軍!”
疏影有些訝異,回首瞧著裴簌雪:“小裴將軍?”
裴簌雪輕笑兩聲,扶著那人起身:“將夜,你守城守得不錯,我這次來乃是有要事,父親可在軍營?”
雁北城內,有鎮國候府的宅子,可是裴簌雪知道父親肯定終日都在軍營裡。
將夜笑道:“侯爺正在軍營,若是侯爺知道您回來了定會十分高興!”
裴簌雪心情頗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好好守著,我去看看父親。”
“是!”
雁北軍營,氣勢恢宏,精壯計程車兵們正在排兵佈陣。
烽火狼煙下是將士們高亢的吶喊,而一中年男子負手站在三軍前,氣勢軒昂。
裴簌雪站在門口,胸口微微起伏。
眼睛裏竟不知覺有些溼潤,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能再見到父親!
前世自己剛回京城,便受到鎮國候府滿門抄斬的訊息,連父親的最後一面也未見到!
“父親!”裴簌雪大喊一聲,將士們紛紛回頭,瞧見小裴將軍立馬施禮,將士們的聲音如同海浪一般響徹了整個軍營。
“見過小裴將軍!”
裴簌雪闊步跑向裴衷,父女兩人都是眼中含淚。
自去年中秋一別,他已經整整一年未見到自己的女兒,就連雪兒嫁入宸王府他也沒有回京。
裴衷眼底帶著塞北的風霜,也有對女兒的柔情。
“阿爹!”裴簌雪緊緊埋在裴衷懷裏,冰冷的鐵甲貼在臉上讓她知道這不是幻想。
“阿爹,女兒好想你!”
裴衷手微微顫抖,在她腦袋上摸了摸,三軍將士瞧著此幕,都是無言。
“你怎麼來了?可是宸王府......”
裴簌雪搖了搖頭:“不是,璟硯帶我很好。”
裴衷神色微頓,拉著她進了營帳。
父女兩人小聚,裴簌雪將來了道明,裴衷瞧著自己的女兒,忽而有些陌生。
“我記得,你不是中意蕭雲澤,怎的會接受蕭璟硯?”裴衷微微皺眉。
宸王府的名聲......可不大好啊。
裴簌雪心知父親本也不喜蕭璟硯,前幾年因為自己常常說蕭雲澤的好話,倒也偏向他一些。
“父親,蕭雲澤狼子野心,不過是裝作一副溫潤模樣罷了,女兒看透了他好在及時回頭。”
裴簌雪沉默片刻:“當真?!”
“他做了什麼?”
“女兒嫁進宸王府之前她允諾女兒會帶女兒離開,可是他礙於陛下的威嚴,不過是哄騙於我,這是其一。”
“其二,在女兒嫁進宸王府之後,蕭雲澤擔心鎮國候府幫扶宸王,便幾次三番想要治女兒於死地!”
裴衷的臉頓時黑了幾分,沉冷道:“可還有其他?”
“這次雲陽侯府陷害女兒一事,便也有他出手。”
裴衷聞言,拍桌而起:“好一個蕭雲澤!當初本侯見他氣質溫潤,在一眾皇子中乃是良善之輩,卻不想竟然是這樣一個笑面虎!”
裴簌雪點頭道:“蕭雲澤城府之,入今既已知曉,我們便也要小心防備著。”
“不過父親,您乃是忠良之輩,雖說我鎮國候府從不戰隊,可是日後......”
裴衷看向裴簌雪,只覺得自己的女兒長大了不少。
“雪兒,這一年,你吃苦了。”
裴簌雪的話突然頓住,她看著父親兩鬢的白霜,驟然紅了眼睛。
哽咽了片晌,裴簌雪忽而笑道:“不辛苦。”
“好在女兒能再見到父親,而且宸王待女兒很好,女兒倒自覺得幸運。”
裴衷聽到蕭璟硯,臉色為沉:“宸王的身子,可不大好。”
“你嫁給他,為父還是不放心。”
裴簌雪起身,走到裴衷跟前,宛若小女兒模樣:“所以,女兒這次來雁北,便是爲了此事。”
“哦?”裴衷打趣得瞧著裴簌雪:“本侯的女兒,向來只喜歡武器兵法,同京城尋常女兒家可不同。”
“如今見著為父,卻句句不離宸王,本侯倒是好奇這宸王到底好在何處?”
裴簌雪輕咳一聲,耳根微紅:“父親,你莫要打趣女兒。”
“宸王爲了女兒,多次抗旨,女兒自當心有感激。”
裴衷有些訝異:“他竟然爲了你,抗旨?”
“沒錯,他如今乃是我的夫君,夫妻本應一體,朝中有人慾害之,女兒自不能坐而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