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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達成共識

    草原遼闊,幾對人馬護著一輛馬車慢慢駛入北蠻冬獵圍場內。

    拓跋弘親自站在圍場門口迎接,望著緩緩駛來的雁北馬車,他目光裡閃爍著激動和欣喜。

    可是這種情緒並未被他人捕捉到,轉瞬即逝。

    直到馬車停在門口,裴簌雪從車內下來,北蠻眾人瞧著她卻是帶著恨意和殺氣。

    裴簌雪負手而立,含笑瞧著拓跋弘:“好久不見,拓跋......如今該叫北蠻王了。”

    拓跋弘嘴角微勾:“的確是好久不見,兩年雁北王到還是一如既往般絕世美麗,倒不是本王已經蒼老了許多。”

    “你是在說笑?”裴簌雪眉頭微挑,說出的話讓拓跋弘忽得有些尷尬。

    其餘北蠻眾人卻是面色極為難看,心想這雁北王今日來是故意拆臺的?!

    昨日死去的北蠻人還未找她的麻煩,今日來了北蠻竟然還敢如此囂張。

    裴簌雪淡淡掃了周圍一眼,冷笑道:“北蠻似乎並不歡迎本王?”

    拓跋弘笑道:“北蠻王多慮了,請。”

    他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裴簌雪進主帳中。

    沈蘭君在一旁小聲提醒:“吾王......小心些。”

    裴簌雪微微側首,同他對視一眼,示意無事,便隨著拓跋弘進了帳內。

    帳內,只有她和拓跋弘兩人,裴簌雪落座瞧著他道:“本王今日為何回來,想來北蠻王應該清楚。”

    拓跋弘笑了笑,卻道:“你嚐嚐你跟前的鹿血酒,此酒乃是本王親手所制。”

    裴簌雪低頭瞧了一眼卻並未動:“不必了,本王身子很好,倒不似北蠻王這般。”

    她故意諷刺拓跋弘,對面卻不怒反笑。

    可是他越是如此冷靜,裴簌雪對他卻愈發忌憚。

    當初拓跋弘便是喜怒不形於色,只是一直受各方掣肘,這纔不能登上王位。

    但是如今他為王,對雁北來說也是不可忽視的威脅。

    “不喝便罷了,你還是何當初一樣,一點都沒有便。”拓跋弘失笑,裴簌雪微微皺眉:“今日本王可不是來找你敘舊的。”

    拓跋弘繼續笑道:“蕭璟硯死了,你便自立為王,可是一個女子總是要嫁人的,日後你該怎麼辦?”

    裴簌雪眸色微冷,起身欲離開:“若是北蠻王繼續同本王說一些不必要的話題,那麼今日便不需要如此浪費時間。”

    “慢著!”拓跋弘起身,端起酒杯走向裴簌雪:“你何必如此暴躁?”

    裴簌雪冷笑:“本王不喜與人廢話,不論對方是誰。”

    “若是蕭璟硯呢?”

    裴簌雪緩緩側首,對上他的眸子:“任何人,都不配同璟硯相提並論。”

    拓跋弘的眼眸冷了幾分,他笑著把酒杯的酒一飲而盡:“雁北王還真是情深啊。”

    “本王有時候,還真是羨慕蕭璟硯。”

    裴簌雪已經沒了耐心,拓跋弘也不再言其他:“今日你來,是想讓本王不摻和你和蕭雲澤之間的爭鬥。”

    裴簌雪點頭:“沒錯,這本就是我和蕭雲澤之間的事情,他人若是插手,便不要怪本王不客氣。”

    拓跋弘失笑:“裴簌雪,你這兩年,脾氣真是越來越大。”

    “可有人像你這般勸和的?”

    裴簌雪一字一句:“北蠻王只需記得當初北蠻是如何到你手上的,若是沒有雁北相助,何來你的今日?”

    “北蠻與雁北兩部相犯,入後也是一樣,只看你是否顧忌北蠻百姓。”

    拓跋弘笑著將酒杯放回桌上,瞧著裴簌雪的背影,眼神為深:“本王素來不喜歡插手他國之事。”

    “雁北王自可放心。”

    裴簌雪聞言嘴角微勾:“如此便是最好,還望日後雁北北蠻能長久如此安寧。”

    “至於昨日北蠻挑釁之舉,本王便可不追究。”

    拓跋弘無奈:“裴簌雪,你還不追究?我北蠻可是死了不少將士。”

    “這都是他們應得的。”

    裴簌雪語氣微冷,拓跋弘微微聳肩:“心狠手辣。”

    “本王自然心狠手辣,不然如何護雁北百姓?”

    她回頭道:“日後再有昨日之舉,便不要怪本王心狠。”

    “自然不會?”拓跋弘笑了笑:“若是不那般,今日如何能見雁北王?”

    裴簌雪沒有再多言,出了軍帳。

    沈蘭君在外等得焦急,瞧著人出來了立馬上來:“可談妥了?”

    “嗯。”裴簌雪微微點頭,離開圍場上了馬車。

    一侍衛恭候在旁邊::“雁北王,吾王想要讓您吃了午膳再走。”

    “不必了。”裴簌雪丟下一句話,雁北的隊伍便往南去。

    馬車內,沈蘭君擔心道:“吾王,拓跋弘怎麼說?”

    “他不會插手雁北和月陽之爭。”

    沈蘭君聞言卻並無放心:“拓跋弘的話是否可信?”

    裴簌雪沉默片刻:“信,也不能全信。”

    “此人喜怒不形於色,城府頗深,不過現如今他才坐穩皇位,若是出兵必然對他有影響。屆時我們多個心眼提防便是。”

    “是。”

    馬車駛回雁北城,而裴簌雪回來的時候,屋內的燈都點著。

    她激動地闊步推門進屋,屋內燭火搖晃,男子坐在床邊,手上拿著一卷書。

    歲月靜好,君子如玉。

    裴簌雪眉眼微彎,柔聲道:“醒了。”

    “一個時辰前醒來,沒見你,便尋了你桌上的遊記打發時間。這遊記頗有些意思,是你喜歡的。”

    裴簌雪聽他緩緩說著,好似時光都溫柔了。

    若是時間能一直停在此刻,那該多好。

    裴簌雪笑著走到床邊坐下,瞧著他的臉:“可照過鏡子了?”

    “這臉,恢復了許多,沈沛白的藥的確不錯。”蕭璟硯的心情頗好,裴簌雪也不由得更高興了雪。

    “你不必擔心你的臉,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蕭璟硯笑著放下手上的遊記,瞧著她一生玄色勁裝,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凌冽的氣息。

    想來自己消失的這兩年,她便是日日如此。

    在王府之時,她好不容易如尋常女子般,穿上襦裙會在院子曬著太陽,抬眸對他燦然而笑。

    心下不由得一痛,蕭璟硯伸手將人攬進懷裏:“如今,我是越來越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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