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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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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月陽內亂

    午時,裴簌雪用完午膳沒多久,沈沛白帶著九鳶草來了。

    他將九鳶草摘下捏碎成汁,轉而看向裴簌雪:“還需你的血。”

    裴簌雪二話不說,在手腕割開口子,將血用碗裝住:“可夠?”

    沈沛白嘴角抽了抽,沒好氣道:“行了,再這樣下去,他還沒死你就死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裴簌雪掃了他一眼。

    沈沛白沒有說話,將血和九鳶草汁混在在一起,直接遞給裴簌雪:“餵給他,一滴都不能少。”

    說完,他又將一瓶雪凝膏放在桌上:“他臉上的燒傷,用這個便可消除。”

    裴簌雪瞧著桌上的藥瓶,眸中感激:“這藥,你可十分寶貴。”

    “你也莫要太浪費,我那處只有三瓶了。”

    裴簌雪笑了笑:“多謝你,沈沛白。”

    “不必,你能活著再感謝我把。”沈沛白揹着自己的藥香離開了屋子,眼不見為淨,若不然他是不是想要提醒裴簌雪。

    到頭來氣著的又是自己。

    他覺得自己這種替人操心的命,就不應該做郎中,可是造化弄人,偏偏讓他生在了神醫谷。

    隱月瞧著沈神醫離去,一進屋子瞧見王妃用嘴在給宸王喂藥,立馬退了出來,一不小心撞在了鳴岐的身上。

    “你這是做什麼?”鳴岐有些吃痛,這小丫頭的頭是真的硬。

    疏影乾淨拉著想要進屋的鳴岐出來:“王妃正忙著,莫要去打擾,你先等一下。”

    “好吧。”鳴岐站在門口,等過了許久才道:“我可否進去了?”

    疏影猶豫片刻,有些為難道:“還是再等一下吧。”

    兩人說話間,裴簌雪從屋子裏出來,鳴岐疏影皆是一愣,立馬施禮道:“王妃。”

    裴簌雪虛抬手:“不必多禮,你找本妃何事?”

    鳴岐看了眼疏影:“還請王妃借一步說話。”

    “隨本妃進屋吧。”

    兩人進了屋子,鳴岐半跪在其跟前:“王妃,如今王爺昏迷,京中之事,只能告知您。”

    “京中之事?”裴簌雪看了眼床上昏迷的蕭璟硯,回頭道:“你且細細說來。”

    “如今月陽內亂,蕭雲澤想要坐穩皇位只怕難,再者月陽不少人都拿當初他攛掇皇位的事情為難他。”

    裴簌雪沉聲道:“既然如此,那現在便是拿下月陽最好的機會。”

    “正是,其實當年陛下留下了真正的聖旨。”

    裴簌雪聞言立馬開口:“此聖旨在何處?!”

    鳴岐壓低了聲音,向前些道:“楚大人手上。”

    “楚旬?”

    前堂,裴簌雪帶著鳴岐出來,眾人也都在堂內落座。

    裴簌雪和裴衷上座,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鳴岐身上。

    “鳴岐小兄弟,你且說說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沈老將軍開口道。

    鳴岐嘆了一口氣,將當年的事情細細說來。

    “兩年前,蕭雲澤利用工部尚書之女一死陷害王爺,散佈王爺乃性情暴戾手段兇殘之人的謠言,用裴家生死讓王爺自願被擒,又趁著陛下身子不好,將其軟禁,坐穩了攝政王的位置。”

    裴簌雪聞言,手上握拳,面色也沉了下來。

    “他本想名正言順,等先皇死後再繼位,可是誰知先皇本意是想讓王爺繼位,再者當時他用計將王妃支往南疆,可是王妃竟從南疆活著回來,他害怕自己計劃暴露,便故意將王爺從大理寺內放出,又派人在宸王府放了一場火。”

    裴簌雪的心都揪在了一處,沒想到璟硯當年的處境竟然如此之難。

    蕭雲澤這個畜生,無論前世今生,他都如此處心積慮想要害死璟硯。

    鳴岐憤憤道:“在此之前,我便得楚旬大人授意,躲在了護國寺中,大火那夜趁亂救走了王爺,帶著王爺從密道一路去了護國寺。”

    “可是王爺本是抱著王妃的畫像想要死在大火中,在我趕來之前傷了臉。”

    眾人聞言,皆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裴簌雪眼眶泛紅,哽咽道:“後來呢。”

    “再後來,王爺毒發,生死一線間,護國寺的瞭然主持用了自己全身的內力去穩住王爺心脈,這才讓王爺活到了今日。”

    裴簌雪身子微微前傾,握住扶手:“那瞭然主持,現下如何了?”

    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瞭然當初已經傳了內力給自己,若是再穩住璟硯心脈,只怕......

    “瞭然大師,已經圓寂。”

    眾人駭然,而裴簌雪流下兩行淚,微微閉眸,瞭然大師終是允了先皇后一輩子的諾言。

    鳴岐繼續道:“王爺醒來之後,知道自己雖然活了下來,可是終有一日回離開人世,便想要在死之前,替王妃完成心願。”

    “您想要殺了蕭雲澤,王爺便前往蜀地化名慕景行在楚大人的幫助下進了楚家,隨後成為太子幕僚,太子為人仁善,且重諾,日後若是太子為西南王,必會成為王妃的盟友。”

    裴簌雪恍然大悟,眾人聽到這些話,接二連三嘆氣。

    裴老將軍緩緩起身,朝著月陽的位置跪下:“老臣不想陛下竟然被奸人所害!定會替您報仇!”

    眾人也都隨裴老將軍跪下,而裴簌雪則踉蹌著離開了前堂,往後院去。

    主屋,裴簌雪進屋關上了門,疏影知道王妃知道真相之後心裏難受,便告訴他人不要來打擾。

    屋內,她坐在蕭璟硯身邊,替他上藥,雪凝膏乃是上好的治傷疤的藥物,這才用了半日,臉上的疤便消了些。

    指尖在他臉上輕輕觸碰,一滴一滴淚落在了蕭璟硯的手背上。

    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難過,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眼睛虛弱道:“怎麼了,哭成這樣?”

    縱使自己再虛弱,蕭璟硯說話還是那般溫柔,他慢慢伸手,想要替裴簌雪擦乾淨眼淚,可是手伸到半空便沒了力氣。

    裴簌雪俯身,輕輕抱著他:“璟硯,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好啊。蕭璟硯多想說出這句話,他想要和裴簌雪永遠在一起。

    可是短命之人,情意如何長久?

    蕭璟硯笑著道:“好了,別哭了,這麼好看一張臉要多笑笑。”

    “蕭璟硯,你答應我。”裴簌雪認真重複剛纔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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