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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裴簌雪落水

    李容想到這裏,心中的怒氣不免消減了許多。

    或許父皇說得多,裴簌雪與蕭雲澤之間,早就沒有情意,只有深仇。

    不過身在世間,有什麼仇不可化解?

    月陽皇,不像是一個心思歹毒的男子,他那般光風霽月,想必其中定有些誤會。

    “雁北王,你要吃嗎?”李容拿了個點心,遞給裴簌雪。

    裴簌雪回過神,目光有些不解:“不必了,本王不餓。”

    “公主年紀尚小,多吃些東西吧。”裴簌雪的語氣也稍稍柔和了幾分。

    她打量了幾眼李容,被西南王寵愛大的獨女,自然是會驕縱一些,可是此女天性並不壞,只是耳根子軟,並無識人之心。

    自己也只是將她看做一個無知的孩子罷了。

    裴簌雪起身,侍女正在倒茶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潑在她衣袖上。

    “雁北王贖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李容也嚇了一跳,下意識起身,以為裴簌雪要動手打人,伸手便推開木華,誰知這婢女竟然往裴簌雪身上撲倒,只聽見撲通一聲,原本站在此處的雁北王,落水了。

    “人.....人呢?”李容大驚失色,全身都顫抖著。

    侍女指著平靜的湖中,著急道:“落.....落水了!落水了!”

    話音剛落,慕景行和太子李明想這邊走來,聽見兩人的談話快步過來:“怎麼回事?”

    “方纔聽她說有人落水?”

    李容嚇得囫圇道:“太子哥哥!雁北.....雁北王落水了!”

    李容一說完,慕景行便跳入湖中救人,太子見狀也是面色大變:“景行!”

    景行這樣的身子,怎麼能在冬日裏入湖水?!

    “來人來人!”

    湖中,裴簌雪故意憋氣沉著,可看到下來的慕景行,還是一瞬間愣住了。

    慕景行看到裴簌雪,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她竟然在故意嚇唬李容?!

    不對,她應該不知是嚇唬李容,還有其他打算,慕景行的目光在片刻之間由擔心變成憤怒復而又冷靜下來。

    裴簌雪嘴角微彎,將人拉到自己跟前,同他眼神示意。

    慕公子可願與本王演一齣戲?

    不知慕景行是否會意,裴簌雪正欲比劃,蕭璟硯便將她攬進懷裏,讓她閉眼。

    男子有力的胸膛抵著她,熟悉的感覺讓裴簌雪瞬間晃了神。

    她微微抬眸,緩緩伸手,卻忽得被慕景行抓住。

    想要看他整容的計劃破滅,裴簌雪白了他一眼,故意裝死讓他把自己拖上水。

    水面上的亭子內,李容嚇得臉色蒼白,而太子也滿臉焦急。

    “人呢!人在何處!”

    太子做事向來沉穩,鮮少這般動怒過,太監們也手足無措。

    不過一會兒,慕景行從水中帶著裴簌雪上來,太監立馬將人接著,隨後把大氅披在兩人身上。

    “景行,你真是胡鬧,這麼冷的天......你快快回去換件衣服!”太子著急道。

    慕景行卻並未動,抱著懷裏的裴簌雪:“快尋太醫來,雁北王嗆水昏迷了。”

    ......

    大殿外,隱月和沈蘭君沉著臉,李容低著頭站在西南王身邊,身子指不出顫抖著。

    “胡鬧!你竟然敢對雁北王動手!”西南王喝道,李容被罵也忍不住抽噎起來。

    太子無聲嘆氣,看著屋門被推開,太醫出來他便上前:“雁北王如何了?”

    隱月和沈蘭君臉色也都是急色。

    太醫躬身回道:“回太子殿下,雁北王已經無事,好在被救及時,只是嗆了些水,不過這麼冷的天,主要還是要防止風寒。”

    “這雁北王身上有傷,若是風邪如體,就不好辦了。”

    此話一出,西南王面色更加難看,她身上的新傷,便是在黑虎寨落下的。

    “好生照顧雁北王,若是有任何差錯,拿你是問!”

    太醫連忙點頭:“微沉明白!”

    太醫退下,隱月和沈蘭君便進屋照看裴簌雪,西南王看著被自己寵愛大的女兒,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容將當時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來,不知何時慕景行也出現在這裏:“那麼,應當是這侍女的錯,若不是她故意撲向雁北王,怎會發生此事?”

    李容看向木華,她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仔細一想,自己是向一旁推開她的,為何她回倒向裴簌雪那方?

    木華聞言立馬跪在地上,顫抖著道:“吾王贖罪!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不是你,難道還是公主不成?!”

    西南王大怒,並未給這侍女任何解釋的機會,便讓人拖下去處死。

    慘叫聲迴盪在耳邊,李容嚇得暈了過去,西南王無奈讓人將愛女送回。

    他回頭看了眼,嘆息道:“太子,這裏你照看著,千萬不能出差錯。”

    “兒臣明白。”

    而西南王剛走,後腳蕭雲澤出現此地,看見被擡出去的木華屍體,臉色微沉。

    屋內,隱月小心照顧著裴簌雪,見她睜眼才舒了一口氣:“王妃,您醒了。”

    裴簌雪坐起身,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並無任何不對。

    隱月皺眉:“你方纔落水,先躺下小心受寒。”

    “無事,你們過來。”裴簌雪讓兩人湊近些。

    沈蘭君瞧著裴簌雪的模樣,便知她想要說什麼。

    “吾王今日故意演這一齣戲,是爲了什麼?”沈蘭君的語氣裡有些慍氣。

    他氣裴簌雪做事竟然都不與他們二人通知一聲,反而同那慕景行說。

    裴簌雪瞧出了沈蘭君的情緒:“我也是臨時起意,機會到了本王自然要把握住。”

    “誰讓那木華沉不住氣,本王正好順水推舟。”

    隱月忽得明白王妃的意思:“王妃猜到,木華是他人安插在李容身邊的眼線?”

    裴簌雪點頭,壓著聲音肅聲道:“木華,很有可能是蕭雲澤的人,自從你告訴本王她去過蕭雲澤府上,本王就覺得不對勁。”

    “正好,今日大殿之上,你們可能並未注意到,木華曾多次看蕭雲澤。”

    裴簌雪聲音微沉:“這西南皇宮,可還有許多稀奇的事,本王倒是越來越好奇了。”

    沈蘭君有些不解:“這侍女應該服侍李容許多年,怎麼會是蕭雲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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