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密探
“不好說。”
既扶淳是呂嚴明的人,想必扶淳認識這浪蕩子,實際上扶淳哪裏知道他啊,興許之前也有過一面之緣,但到底還是忘了個一乾二淨。
看呂然酩酊大醉,扶淳湊近,“大人,需要休息嗎?”
“哈哈哈,休息休息,這裏杯盤狼藉,我們更換個房間,來啊,將天字號的給我一間,哈哈哈。”呂然笑嘻嘻,東倒西歪。
扶淳攙呂然到了二樓一個窗明几淨的屋子。
其餘眾人知情識趣,得了賞賜後一個個都離開了,進二樓,扶淳攙呂然去休息。
呂然依舊嘟嘟囔囔胡言亂語,不時地用色眯眯的眼神偷瞄一下扶淳,扶淳忙前忙後,兌了一碗水進來。
這一碗水內有一種藥,這藥一旦男人喝了就會喪失男性的功能。
扶淳送了藥過去,呂然吧唧吧唧就吃了個一乾二淨,看呂然昏昏欲睡,扶淳湊近輕輕搖晃一下,“呂大人?”
呂然沒話可說。
扶淳快速伸手,準備將呂然衣袖中的那張紙拿過來。
她緩慢的抽出,眼看著就要成功,呂然卻一把抓住了扶淳的手,扶淳膽戰心驚,只能訕笑,“大人。”
“你這美若天仙的臭娘們,今晚陪我睡呢?”
“是啊,大人。”
扶淳抖索了一下衣袖,她衣袖中有是迷迭香,此刻呂然暈暈乎乎,很快就迷瞪了過去,扶淳二話不說將紙張抽了出來。
旁邊就有筆墨紙硯。
扶淳準備謄抄一份兒。
“大人?”扶淳下意識的推了一下呂然。
呂然睡著了,死豬一樣,扶淳放心,舒口氣考試謄抄起來,一切就緒,她朝剛剛謄寫的紙張吹口氣,將呂然的那一張紙依舊摺疊起來小心翼翼塞回到了呂然的衣袖中。
扶淳才準備出門,吱呀一聲,門開了。
她閃電回頭,卻看到是尉遲淮。
“大人怎麼來了?”尉遲淮已在外面等候許久了,他唯恐扶淳遭遇什麼叵測的兇險。
結果走進來一看,發覺呂然已呼呼大睡,扶淳示意尉遲淮不要說話,緊跟著靠近了他。
從屋子出來,扶淳一口氣帶尉遲淮到了自己的起居室,這才長長的舒口氣,“看這個。”
她拿出了戰利品,尉遲淮定睛一看,發覺這是一張寫滿了名字的紙張,扶淳又道:“想要一等等級的官職,只需拿銀子就好,剛剛我已聽了一耳朵,他買通了今年秋闈的考題,主考官下發的試卷會有兩種,一種是空白沒有字兒的,一種呢是已填寫過內容的。”
“這麼一來,那些拿了銀子的就不需要做題,直接進士及第。”
聽到這裏,尉遲淮緊緊地攥著拳。
他是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最底層的人一點一點攀登上來的,中間遭遇了多少叵測兇險的事,已不言自明,當初就聽說過有人賄賂主考官更換試卷等等亂七八糟的事。
他老早就想要處理此事,想不到如今類似於的事又冒了出來。
須臾,譚官回來了。
“大人,擒住了。”
一會兒後,一個醉醺醺的男子被帶了進來,男子被捂住了眼,譚官兇巴巴的將眼罩拿了下來,男子氣喘吁吁,“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做什麼啊?”
“哎呀,能是什麼人啊?”扶淳笑著拿起來桌上的燭臺,步步緊逼靠近那人,那人不認識扶淳,轉動了許久眸子也沒能分辨出扶淳究竟是誰,扶淳將滾燙的蠟燭油膏滴落在了那人的手臂上,那人劇痛,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扶淳咯咯咯一笑,“大人,您也沒必要知道我是誰,但如今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的秘密已洩露了,此刻給你一條路走。”
“那什麼,你只需要將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以及通盤的計劃說給我們就好。”
“你什麼人啊你,我是翰林院的,我殺了你我。”那人不但不回答,還趾高氣昂的吼了起來。
扶淳看到這裏,火冒三丈,“譚官,打!”
譚官站在那人面前,噼裡啪啦就掌嘴,此人畢竟是血肉之軀,很快就哭了起來。
扶淳盯著那人,陰沉沉一笑,“姓名?”
“韓熙載。”
“官職?”
“翰林院侍郎。”
一通教訓,此人切換了一張老實巴交的面龐,扶淳抿唇一笑,“你和那群人一起意欲何為呢?如今給你將功折罪的機會,你如若胡言亂語,我們呢也不會殺你,總有辦法要你痛不欲生,反之,如若你肯協助我們破案,到跟前你還是頭號功臣呢。”
“此事,皇上已心知肚明,你自己掂量吧。”
韓熙載大驚失色,“姑娘啊,你究竟是什麼人你?”
“你不認識她,你總應該認識我的。”
尉遲淮已出現在了此人面前,那人定焦一看,嚇的屁滾尿流,在朝廷,人人都知尉遲淮喲偶個特殊的癖好,他最喜“多管閒事”,這一樁罪惡一旦暴露,事情將會格外糟糕。
“譚官,下午請韓大人的高堂老母和小兒子到相府做客。”
“是!”譚官揮揮手,一群小卒子已離開。
聽到這裏,韓熙載痛哭流涕,跪在尉遲淮面前就懇求饒恕。
尉遲淮也不為難,“起來吧,具體怎麼做你應該也知道。”
須臾,那韓熙載已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因證據還不充分,所以尉遲淮並沒有輕舉妄動。
下午,兩人回家,一路上尉遲淮鬱鬱寡歡。
看他這一言不發的模樣,扶淳倒有點緊張,下馬車之前,扶淳道:“你想到了前塵往事?”
他是一點一點從一個默默無名的人做起來的,往上爬的路荊棘載途,一腳踩下去簡直是血流滿地,沒有經歷過錐心刺骨的疼,焉能換來至高無上的榮耀。
而此刻,尉遲淮想到了很多。
“興許還有不少有志之士,但因為這群傢伙賣官鬻爵,卻徹底阻斷了他們升官發財的機會。”
“是啊,但這是現狀啊,有什麼辦法?你不是聽那傢伙也說了嗎?在七八年之前此事已在運轉了,多年來不知多少有能耐的人被瓦釜雷鳴之人給頂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