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狗男人
蕭淵哪裏知曉自己已被扶淳算計了。
前段時間,扶淳閒極無聊,長日漫漫,她呢就開始研讀覬天金匱,這覬天金匱裡記述了不少東西,扶淳發覺這些個玩意兒都很有意思,加上自己前世的記憶,扶淳做了不少毒藥。
這些毒藥分門別類。
有迷迭香內攝取的蒙/汗藥,有殺人不見血的毒,還有諸如六六粉一類看似不痛不癢,實則會讓人感覺渾身難受的藥。
“等會兒您就知道了啊,何苦急於一時,對了,您能在這裏稍微停靠一下嗎?咱們聊一聊再到您府上去,天還早呢。”扶淳之所以建議靠邊停車,完全是怕等會兒聯絡不到尉遲淮了。
蕭淵連連點頭,歡天喜地的停靠。
“怎麼?”這臭男人恬不知恥的湊近,眯縫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色眯眯的看向扶淳的胸口,“實則在這裏也挺有意思的,我這馬車無論是隔音效果還是什麼都不錯,咱們還可以看看外面來來往往的人。”
“哎呀,真是刺激。”扶淳口說刺激,心罵“變態。”
她徐徐的轉過身,摸一摸下巴,“殿下真是個中高手,那我們就開始吧。”
但就在此刻,蕭淵卻感覺渾身發癢,一開始是脊柱骨兩邊瘙癢,緊跟著那感覺擴散了。
旁邊的侍衛看到這裏大吃一驚,“殿下,您感覺怎麼樣?您怎麼了啊?”
“我不知啊,我後背疼。”
蕭淵的後背好像針刺一般疼,抓撓一下會舒服一點,那疼痛在蔓延,很快蕭淵就潰不成軍,此刻扶淳開口,“好了,咱們快一點到你王府去,您沐浴一下就好了,沒準兒是您身上有什麼蟲子呢。”
“是是是,一定是蟲子,王振,快,快馬一鞭咱們回去,快啊。”
馬車進入長街,人群很多,馬車更多,肩摩轂擊,擁塞的很是厲害,欲速則不達。
此刻扶淳皺眉,“要不您脫掉上衣看看呢?”
蕭淵急忙脫掉了上衣,扶淳湊近,說是去給蕭淵找蟲子,但實際上卻將提前填充在小拇指指甲縫裏的粉末毒藥灑在了蕭淵脖頸上,蕭淵剛剛就感覺刺撓,此刻更受不得,他如一條蛇一般胡亂扭動,旁邊侍衛急忙上前幫抓,但於事無補。
蕭淵不時地瞠目,切齒道:“你們看什麼看?看笑話嗎?哎呀,啊呦,癢死我了。”
扶淳好整以暇盯著對方看,蕭淵手舞足蹈,動作格外滑稽。
扶淳忍俊不禁。
那藥效力很強,蕭淵叫苦不迭,慘叫一聲已從馬車上滾了出去,幾個侍衛看主兒成了這模樣兒,百思不解團團圍住。
扶淳嗤之以鼻,“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可閒工夫和你在這裏玩兒,後會無期了。”
她縱身一躍已消失。
眾人壓根就沒注意到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一般的身影。
蕭淵在原地尬舞,有好事者已將蕭淵圍在了裡頭,大家百思不解,這是什麼表演啊?
“世子,我的好世子,這不能脫,不能脫啊。”
那眾人看蕭淵這模樣兒,機敏的靠近,折騰了許久,大家終於將筋疲力盡的蕭淵弄到了馬車裏,蕭淵已七死八活。
但色慾薰心的他依舊沒忘記剛剛馬車裏美若天仙的女子。
“那,”蕭淵支起身,“那臭娘們兒呢?”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得而知。
看蕭淵馬車到遠處去了,扶淳這才從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走了出來。
此刻卻看到了尉遲淮。
尉遲淮依舊容光煥發,那雙純澈的眼繽紛昳麗。
就在剛剛那一瞬,她消失的時候,同意莫名的焦慮,著急。
此刻看扶淳出現,蕭淵這才舒服了。
“做什麼去了?”
“有個強搶民女的惡霸讓我遇著了,小懲大誡了一把。”扶淳煞有介事的摸一摸眉毛。
心頭嘀咕,大人不要當街呵斥教訓我啊,留點兒面子。
本以為蕭淵會責怪自己,哪裏知道蕭淵卻徐徐的點點頭,“這等事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脆生生的回答,而後一步一挪窩靠近了他。
“這帝京如何?”
他沒話找話。
扶淳環顧四面八方,今日是她在市集閒逛第一天,只感覺妙不可言,看什麼都新鮮,她甜笑,“感謝你帶我出來,帝京自然是好了,人多勢眾,做買做賣的也多,還有很多是我沒見過的買賣呢。”
說著話,一個色目人牽著一匹駱駝從兩人身旁走過。
那人穿著異域風的衣服,走起路來沉穩而緩慢,那人靠近,帶給人一種風塵碌碌的滄桑感。
那人到遠處去了。
一個握著九環錫杖的比丘走了過來,他目光安寧慈和,猶如過了六道輪迴的智者,這些人都有條不紊的更新著他們的生活,似乎生活本應該是歡暢自在的。
看著這熱鬧的人群,扶淳被這煙火人間的氣息吸引了。
她對帝京讚不絕口。
兩人繼續往前走,對面有個碩大無朋的醫館,兩人還沒湊近,就聽到有人在痛苦的呻吟著,那苟延殘喘的聲音讓扶淳心悸。
“我能幫一下她?”扶淳怯生生的徵詢,如今受制於人做什麼都必須得到人家的“恩准”。
“醫者仁心,你們學醫的不就是喜歡這個,你去吧。”
他站在原地。
扶淳朝目標人物而去。
對面的男子氣喘吁吁,似乎已是命不久矣,他用盡殘餘的力氣,一點一點兒朝那醫館而去。
扶淳本準備救他,哪裏知曉這男子看上去格外著急。
緊跟著,扶淳又看到了一個痛苦呻吟的女子,那女子披頭散髮。
扶淳動了惻隱之心,結果人還沒靠近,一個破衣爛衫的男人已將這痛苦呻吟的女子攙了起來。
“春琴,春琴啊。”男子幾乎帶著哭腔,他一把將春琴攙了起來,“這多年來我對你一往情深,正因如此,我纔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墮入了無間煉獄啊,回家吧,聽我話!”
男子柔情脈脈的抱住了這個女孩,“咱們回家吧,春琴,你不能去了,為這個,我們已傾家蕩產了,這是咱們最後的一兩銀子了,我求你了,咱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