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回京去
在此人的口述中,眾人身臨其境,似乎親眼看到兩人發生了不少九死一生的恐怖傳奇,又跟隨兩人闖蕩,經歷等等。
扶淳吃陽春麪,忍俊不禁。
“真是太假了,不過假的親切可愛,假的有意思。”
尉遲淮乃是國家一把手,這多年來,完全活成了中流砥柱,存在感很強,光芒卓著的他已完全覆蓋住了正經八百的皇子溫肆壓。
那三皇子是矛盾的,日日只感覺迷惘。
他想一飛沖天,奈何他能企及的高度僅僅是尉遲淮的起/點,國家需要尉遲淮,道君皇帝同樣需要,他想出類拔萃是那樣困難。
兩人吃了東西,扶淳拿出一枚紅寶石送了過去。
心頭惴惴不安,此人可千萬不要和美蠶娘一樣哈哈大笑,告訴她“姑娘你這稀世珍寶,我們後山比比皆是啊”。
沒有預料中的場面,掌櫃的握著紅寶石翻來覆去的看,鑑定完畢甚而還將探索的眼光落在兩人身上,似乎唯恐這紅寶石是兩人偷竊來的。
扶淳嫌惡那種不懷好意的視線,倒是尉遲淮,安然自若,您老人家喜歡看,看就好了。
“掌櫃?”扶淳伸手揮舞了一下,“可沒有什麼問題吧?咱們可以入住了?”
“沒問題,哈哈哈。”這掌櫃的知曉兩人乃是財神爺,親自送兩人進入客房,扶淳還是感覺累,躺在臥榻上就懶得動彈。
尉遲淮不時地試體溫,送熱水過來。
翌日,兩人打聽了路徑後朝回京的方向催發,下午,帝京的城闕已遙遙在望,但此刻距宵禁還有半時辰,只怕兩人已來不及回家了。
在城門口徘徊了會兒,兩人繼續投宿一家老字號的客棧。
此刻,客棧裡麇集了一群江湖人,從他們這裝扮能看出來乃是一群綠林好漢。
其中一個男子嗟嘆一聲,開啟了話匣子,“也是運氣不好,相爺和夫人就這麼消失了,自他們離開後朝廷又發生了不少血雨腥風的事。”
“你的意思?”身側一個吃花生米的男子落下筷子,好奇的看向說話的郎君,“相爺和夫人如今生死未必下落不明咯?”
“哎,可不是怎麼說,如今延平王那邊又要有小動作了,此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對延平王的仇恨,已深入骨髓。
幾乎人人聊起來延平王都會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延平王有個黑色產業鏈,賣官鬻爵,不但如此,還明目張膽的貪汙受賄,欺壓百姓,當年圈地的事鬧得雞飛狗跳,如今回想起來人們也還憤憤不平。
事情還要追溯到永徽二年,那時那是準備在帝京修築個學宮,這學宮的效能和書院一樣,但規模卻要大很多倍。
那政令下來以後延平王就四下裏尋找合適的地皮,按理說這等事應該選空曠一點的地方,但延平王卻將地方圈在了中心街。
這中心街不但有不少百年老店且還有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民眾,換言之,這中心街源遠流長,人多勢眾。
想在這裏大興土木,就需要將這群民眾給遷走,理賠。
那時候延平王的謀士吹了鬼點子,眾人用高額做釣餌將民眾給送出了城邦,說是會安排一個吉祥村給他們,大家就這麼等著,哪兒知曉事與願違,等來的卻是眾人的無家可歸。
後來,有人曾經一紙訴狀將延平王告到了府衙,哪裏知曉人家府衙內有人,上下疏通打點,好傢伙,這原告卻莫名其妙成了被告,還被狠狠地鞭笞了一通,從那以後民眾忍氣吞聲,面對延平王那赤裸裸的霸凌,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現如今提起那圈地的事不少人還心有餘悸,距此事過去已十二年。
這十二個寒來暑往,延平王依舊過的很幸福,但那群身無分文、無家可歸只能集體露宿街頭的民眾卻生活的艱難極了。
光修築這學宮,延平王就找道君皇帝開國庫,支取了九百萬的黃金,這堆積如山的黃金終於建造出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學宮。
但又能怎麼樣呢?
他侵害了民眾的權益,剝奪了人家的幸福,爲了修這學宮,勞民傷財不說還讓不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聊起來這個,大家頓時罵了起來。
扶淳嘆息一聲,只可惜時光不能倒流,否則自己一定會力挽狂瀾,就是和他弄個你死我活也不會讓他毒害老百姓。
眾人無不詬病延平王,順帶著有人還開始談論起道君皇帝的的得失,扶淳和尉遲淮休息去了,上二樓,尉遲淮這才嘆口氣,“這獨夫民賊,你聽聽,百姓已是怨聲載道。”
扶淳點頭,“我不相信皇上一點沒看出延平王有問題?”
“皇上自然是看出來了,但皇上之心不可測。”尉遲淮如是說。
扶淳只能點頭。
帝京,公主府。
囚禁在地下室的張叔平氣息奄奄,昨晚一晚上疼痛伴隨著他,幾乎讓他死於非命,甚至有那麼幾個時辰,他幾乎認為自己會疼死,但全新的一天到來了,有明澈的光順著逼仄狹隘的窗戶照射了進來。
這是地下室內唯一的一個光源了。
可以看到光斑在屋子裏猶如精靈一般跳躍著,那是大小不一的白銀色顆粒。
張叔平蠕動一下軀體,希望能靠近光芒,但疼痛讓他寸步難行,稍微活動一下就齜牙咧嘴難受極了。
他耗盡了九牛二虎的力量,終於坐在了光裡。
他滿足的笑了,此刻低頭看看自己的膝蓋,那膝蓋骨已被挖掉了,血糊糊的,褲子和膝蓋上的血液凝結在了一起,幹稻草黏連在肌膚上,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狀態一點不好。
他難受極了,真恨不得一頭撞死。
但就在此刻,張叔平驚訝的發現昨晚這群人折磨完畢他後,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離開了,他居然看到這門沒有上鎖,看到這裏,他嘗試著靠近,推了一把。
門“吱呀”一聲朝兩邊開啟,張叔平大喜過望,一寸一寸蠕動身體,終於,居然到了外面,這一瞬間,張叔平揚眉吐氣,外面世界的太陽是那樣輝煌那樣大,張叔平纔剛剛出來,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