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菌之毒
扶淳擔心皇上出岔子,急忙湊近,但她還沒來得及給皇上看病呢,結果溫槐卻拔出長劍,長劍已落在她肩膀上,扶淳冷漠的回頭,死死地盯著武器。
“給我父皇看病,否則我將你碎屍萬段,還有你們!”
溫槐回頭,犀利的眼警告的盯著青玉紅玉,扶淳倒是冷靜了下來,“你們退後。”
青紅倆人只能後退。
溫槐的匕首已湊近扶淳咽喉,兩人距離咫尺之遙,能看清楚溫槐眼睛撞擊著的天崩地裂的情緒,那鋒銳的武器已快劃破她咽喉了,扶淳明白,此刻最好的策略就是服從。
“快給我父皇看看他究竟是怎麼樣了?”
“人命至重,本沒三六九等,你父皇固然是重中之重,但大家也都需治療,溫槐,”扶淳看向溫槐,冷靜道:“稍安勿躁。”
“他是一國之君,是我父皇,真龍天子都成這樣了,你要我不要擔心,你要我稍安勿躁。”
看溫槐這踧踖不安驚慌失措的模樣,扶淳也沒什麼話說了,越是情況危險,越需要冷靜沉著,這是一個醫官的素養與準則。
扶淳蹲在地上看了看魚湯,發覺裡頭有野生菌,“這是黑魚,魚本沒有毒藥,有毒的乃是這蘑菇。”
“胡言亂語,”溫槐不認可,咆哮道:“自古來人人都知曉五顏六色的纔是毒蘑菇,這雪白的蘑菇,怎麼就有毒了?”
“你看這,”扶淳將從湯底中打撈出來的蘑菇攤開在手掌心,“這蘑菇的杆兒是暗紅色的,說明裏頭有氰化物和硫化物吃了自然會中毒啊,我此刻要給大家解毒。”
扶淳起身。
那武器如影隨形。
“你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看扶淳似乎有行動,溫槐厲聲問,扶淳冷若冰霜,“要我施以援手的是殿下您,我準備尋草藥您卻阻撓我,這一切都是您,您要我究竟做什麼好啊?”
扶淳準備找草藥,溫槐點頭,點了氣死風燈已和扶淳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扶淳剛剛出來遛彎就看到附近有不少景天科的草藥。
景天科的草藥是克服毒最好的東西,扶淳看看地面,左右採獲,很快就弄了一大捧,洗濯乾淨以後丟在了鐵鍋中,胡亂烹煮,來不及等藥冷卻,扶淳就準備給皇上服用。
結果溫槐又尖叫一聲,“扶淳,你莫不是要害死我父皇,你自己先吃,我看到你吃了以後沒有問題我這才讓父皇吃。”
得虧父皇是百毒不侵的身體,吃就吃,她身先士卒。
吃了草藥後一刻鐘,溫槐看扶淳依舊生龍活虎好端端的,這才示意扶淳給誰服藥,複查黁終於找到了機會,一腳踢在了溫槐手腕上,此刻溫槐準備撿起來武器繼續攻擊扶淳,哪裏知曉那把刀已被扶淳一腳踢飛了。
溫槐大吃一驚,瞪圓了眼睛,“你,你……你……”
“我什麼啊我,我治病救人倒還錯了不成?不要搗亂我,我還準備給皇上吃藥呢,耽誤不起。”扶淳握著藥送到了皇上口中。
道君皇帝氣色不好,吃了許久纔算將這些藥喝了下去。
扶淳這才鬆口氣。
道君皇帝睜開了眼,映入眼簾又是扶淳,他旋即一笑,“淳兒,又是你救了朕。”
皇上露出了感激不盡的神色,扶淳抿唇一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您休息休息就好了。”道君皇帝閉目養神,此刻溫槐狂奔過來,一下子半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您嚇死人了您。”
這天倫之樂哪是扶淳能去看的,溫槐抱著皇上嘀嘀咕咕,又是撒嬌又是賣萌,扶淳將剩餘的藥餵給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將士們,那眾人吃的太多了,以至於老半天還沒反應。
皇上這纔看向扶淳,“我們是中毒了嗎?”
“野蘑菇中毒,不要緊。”扶淳已不緊張,但願大家都和自己一樣,無論發生什麼都可以用平常心來對待。
皇上點點頭,“從今以後,入口的膳食還需淳兒你給真把把關,大家都初來乍到,誰知道什麼是有毒的什麼是沒有毒的啊。”看道君皇帝如此倚重扶淳,溫槐頓時感覺自己的存在感被削弱了,嬌滴滴的嚷嚷了一句“父皇。”
但皇上卻不予理會。
扶淳也感覺任重道遠。溫槐指了指扶淳,“父皇,扶淳明知這羹湯內有毒,她自己丟不吃卻也不說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扶淳的語氣很低,沒有一點申辯的意思。
畢竟,對手是這麼一個驕縱任性的小公主啊,她胡攪蠻纏起來扶淳早見識過了。
“我委實不知道這裏頭有毒藥,我倘若果真知道我能坐視不理?”扶淳輕聲細語。
“父皇,您聽啊,她的聲音都不怎麼理直氣壯。”溫槐一點不喜歡扶淳,找理由也要將扶淳給弄走。
倒是扶淳,懶得理會溫槐。
“倘若殿下果真懷疑我,那從今以後我們不靠近您就好,三天彈指一揮間也就過去了。”最主要的,溫槐想激怒扶淳,哪裏知曉扶淳做事一板一眼,情緒波動不大。
饒是她已攀誣指摘,但扶淳呢,依然故我、我行我素。
“道歉,你這忤逆不孝的傢伙。”扶淳對道君皇帝有過救命之恩,這已不是一次兩次了,看溫槐和扶淳針鋒相對,又看扶淳不予計較,道君皇帝更看出了扶淳那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心,哪裏知曉溫槐惱羞成怒,跺跺腳,“父皇,您胳膊肘子怎麼往外拐啊,我錯在哪裏了我?我要道歉?”
道君皇帝氣壞了,只感覺心頭潮出一股翻江倒海的血,扶淳知曉皇上這氣血上涌,一個剛剛起死回生之人最不適宜大悲大喜,看到這裏,扶淳忙示意溫槐離開。
“殿下,不可激怒天子,否則後悔無及。”
皇上劇烈的哮喘起來,手指頭依舊指著溫槐,“朕的公主千好萬好,就是剛愎自用,你這自以為是的鬼脾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改啊,出去,出去。”
溫槐氣急敗壞,想不到父皇爲了維護一個半生不熟的人而斥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