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迷魂草
大家開始吃東西,不亦樂乎。
青玉和紅玉拿出了走之前預備好的點心和乾糧,朝扶淳招招手,“淳主兒,您吃這個嗎?”
巧玉蕙質蘭心,烹飪技術更是一流,做出的點心不但造型獨特,餡料豐富,而且色香味俱全。
相比較於在野外吃山餚野蔌,實際上扶淳更想吃這些個東西。
巧玉將盒子開啟,送了精緻細巧的點心過來,“這是蓮蓉的,這個是鹹鴨蛋和肉鬆的,您要吃哪一個呢?”
“我隨機吃,吃到什麼算什麼。”扶淳伸手。
紅玉給三人沏茶,三人坐在馬車裏倒吃的喜滋滋樂淘淘的,山裏氣溫低,且點了蠟燭以後很容易招惹飛蟲,因此青玉將車簾落下,這馬車空間大,坐在裡頭倒愜意的很。
最主要的,這馬車經過尉遲淮匠心獨運的設計,車頂開啟上面鑲嵌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紗網,可以看到天空的雲朵和滾圓的月亮。
那月如白玉盤一樣瑩瑩爍爍,看著美輪美奐,很有詩情畫意。
三人一面吃一面閒聊,很快一刻鐘就過去了。
吃過了東西,青玉道:“奴婢弄點水給您洗手。”
“不用,咱們一起到江邊去散散步,”扶淳摸一摸肚腩,“消食去。”
青玉點頭,掀開車簾帶扶淳離開,臨走前點了艾草香薰蚊子。
扶淳看向遠處,見有條河波濤洶涌,眾人朝河邊而去。
此刻扶淳嗅到一股濃郁的泥土氣味,那氣味中還混合了類似於動物糞便的氣流,一股腦兒被狂風吹了過來,眾人都止住了腳步。
扶淳忽而注意到了江邊的腳步,“只有靠近的,沒有出來的,真奇怪了。”
今日在此地狩獵之人不計其數,消失一個兩個誰知道呢?
“這水域不能靠近,裡頭只怕有危險。”至這水裏頭有什麼,扶淳也不得而知,橫豎眾人不去靠近就好。
三人折轉,準備離開。
就在此刻,卻聽到旁邊有傻笑聲,循聲一看,見月下出現了一個赤身的青年,從那人的模樣兒看,此人應該是士兵,但士兵為何瘋瘋癲癲的?
青玉緊忙保護在扶淳面前。
那人似乎在和女孩子做遊戲一般,猥瑣的笑著,追逐著,嬉鬧著。
在她們看來,古里古怪,此人卻還樂在其中呢。
扶淳準備往回走,“這裏太古怪了,此刻咱們回去,你倆沒有必要也不要出來了。”扶淳如是說。
兩人點點頭準備回去,此刻扶淳感覺胸悶氣短,緊跟著她發現面前一片光怪陸離的色彩,堅硬的地面此刻也變得平軟起來,她的呼吸也變得緩慢了,延長了多半個節拍,扶淳大吃一驚,心念電轉,忽而明白怕不是接觸了什麼不該動的東西,再不然就是食物中毒。
此刻,青玉和紅玉也嘿嘿嘿笑了起來,扶淳用力咬著舌頭,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扶淳低頭一看,地面上生了一些鈴蘭花,這花兒是紫紅色的,模樣兒好像鼠尾草,上面是一片稻穗一般的花蕾。
懸在枝頭的花冠有大拇指大小,人只要稍微觸碰一下,這花就會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那香味很快就會迷亂心智。
扶淳在楚門神醫谷學習時似乎見過此物,恍惚記得這叫“迷魂草”,扶淳用力拉青玉和紅玉,兩人跌了下來,過許久才漸次清醒。
三人都感覺詭異。
而剛剛那跳舞的男子起初還嘻嘻哈哈的在笑,此刻已骨軟筋酥倒在了地上,扶淳起身,“這是大自然在物競天擇,有很多植物在進化過程中擁有了一種技能,這些鈴蘭草一定是用屍體做養料才能生的格外鮮豔。”
“淳主兒,我剛剛迷迷糊糊的,只感覺自己頭暈目眩,緊跟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遠離這裏,以後看到這一類的植物一定要小心點兒。”扶淳抓起兩人準備離開。
就在此刻,一隻紅白鼯鼠口中咬著一根血紅色花朵蹦蹦跳跳進入了鈴蘭草的花叢中,那紅白鼯鼠在尋癱軟在地上的甲殼蟲與其餘小動物屍體當晚餐。
這紅白鼯鼠吃飽以後咬著那紅色花朵離開了,扶淳看向那花,“這個一定可以解毒,咱們在附近找一找。”
很快的,有了斬獲。
在此之前,扶淳沒有在任何書卷或資料中看到過這樣的花兒,這花兒沒有葉子,只有一根碧綠色的杆子,花兒一枝獨秀,看著不像是解藥,三人採摘了一些丟在了衣袖之中,接著離開了。
等扶淳他們來到剛剛的位置,卻看到眾人東倒西歪,似乎一個個都神志不清了。
青玉大吃一驚。
扶淳注意到了皇上的帳篷內還有燃燒燈火,急忙靠近,發覺皇上嘴角抽搐著,而此刻,溫槐半蹲在皇上面前用力搖晃皇上,“父皇,父皇您怎麼樣了啊,您快起來啊,你們這都是怎麼了啊?”
扶淳看皇上出岔子了,好心好意靠近,“九殿下,看皇上這樣子似乎是中毒了。”
“中毒?”溫槐秒變爆炸辣椒,“這怎麼可能啊,難不成大家都中毒了嗎?又為什麼我自己個兒好好的。”
溫槐看向扶淳,“你們也好好的?”
青玉急忙解釋,“我們出門之前攜帶了不少乾糧,奴婢嫌浪費就吃了,並沒有吃這裏的東西,想必食物有毒。”
“你們,你們怎麼就未卜先知呢?扶淳,你既然知曉食物有毒,剛剛父皇和大家吃的時候你為何就不提醒兩句呢?你,你是何居心啊?”
扶淳想不到溫槐會責怪自己,“殿下,我倘若果真知曉食物有問題,我怎麼可能會不去阻撓呢,此刻我是來解決問題的,您不要這樣鬧。”
但願皇上中毒不深。
毒液一旦進入血管,會在短時間內爭分奪秒要人命,第一個狀況就是臟器的衰竭,一旦五臟六腑衰竭,人就會死亡。
此刻溫槐還喋喋不休在責備扶淳,扶淳真想控制住這刁蠻的蠢蛋。
“你還不快過來給父皇看看嗎?”溫槐一點懇求的感覺都沒有,幾乎在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