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如此猖獗，如此明目張膽。”

    “瞞上不瞞下，各自心知肚明罷了。”扶淳如是說。

    尉遲淮認可，點點頭。

    兩人看向遠處，發覺有個加工廠，扶淳也很好奇，這玩意兒是如何加工的，她回頭看看尉遲淮，約定今晚到加工廠去。

    夜幕降臨，兩人來到了加工廠附近，白日裏這裏人多勢眾大家都在勞作，此刻夜深人靜，農人已下工回去休息了，這裏只有幾個細腿狗。

    纔剛剛跨越圍欄，裡頭的犬隻已瘋狂的咆哮起來，扶淳早準備了吃的，順手丟給了犬隻。

    那幾個狗吃了東西，很快蜷縮在了角落呼呼大睡，此刻扶淳和尉遲淮躡足潛蹤，每一來到了車間，這裏有一個分揀區，顯然今日一天有不少事沒做完。

    分揀區將這些鬼罌還要一分為二，那些殘次品會被碾壓成粉末灑在饅頭或其餘什麼食物之內。

    至於那些成色好的，會被直接做成藥丸子。

    其實，製作過程簡單粗暴，用碾盤將鬼罌的果子碾壓成粉末，然後混合一點蜂蜜混合起來，等做成粘稠狀以後，會投入到一個機器之中。

    那機器滾動，成品就出來了。

    生產量不怎麼大，但價值不菲。

    此刻兩人又從裡頭出來了，這是蕭淵的總加工廠，流入到帝京的百分之七八十阿芙蓉都是從這裏來的。

    兩人將一切都搞清楚了，索性離開。

    回去的路上，在那顛簸的馬車內，扶淳道：“咱們需要和他合作起來，做他的合夥人，如此一來，事情就好了。”

    “那樣就能順理成章來這裏考察了，再給他們來一個釜底抽薪。”

    這話說到了扶淳心坎裡，扶淳立即點頭。

    回去的路上顛簸的厲害，扶淳很快就昏昏欲睡，只感覺腦袋沉甸甸的，渾渾噩噩之間已靠在了尉遲淮的肩膀上，尉遲淮抿唇一笑，抱住了扶淳。

    到家，兩人累壞了，扶淳幾乎是和衣而睡。

    翌日，是休息天，尉遲淮和扶淳到外面去了，兩人邀了蕭淵吃茶，蕭淵喜滋滋的，“早聽說這一家的點心不錯了，今日一看果真是名不虛傳。”

    “自然是不虛此行了，我們也是打聽了才邀請您來品嚐的。”扶淳一笑，自顧自吃了起來。

    她一腳踢在尉遲淮的膝蓋上，尉遲淮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對面的蕭淵，“殿下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日進斗金，咱們這些買賣一天也就賺個三瓜倆棗罷了，也不知道殿下您在做什麼，我們倒想要和您合作。”

    聽到這裏，蕭淵一笑，“這個好說，我出一個合約給你們，咱們合作起來，我最近準備開闢一些土地栽種東西呢，此事要交給你們。”

    “沒問題。”

    兩人看著都精神飽滿，很雀躍。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隔三差五不是尉遲淮做東就是扶淳邀請，沒有一段時間，大家就混熟了，扶淳提出要去加工廠參觀。

    蕭淵點點頭帶兩人去加工廠了，扶淳對裡頭的全貌已一清二楚，但依舊要表現出一種少見多怪的表情，如那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

    問題又多的不可思議，好在蕭淵耐心的闡述回答。

    須臾，扶淳笑了，“我情願投資。”

    “算我一個。”

    下午，扶淳回醫館卻看到了春琴，春琴提醒了一些扶淳什麼事，扶淳也叮囑讓春琴注意安全，並承諾半個月前後，蕭淵這一條產業鏈就要完蛋了。

    下午，扶淳還需和尉遲淮到帝京去。

    兩人進入馬車，在馬車裏還有一個小猴子。

    那小猴子蹦蹦跳跳，一會兒靠在扶淳身上，一會兒跳到尉遲淮肩膀上，一會兒還會對這兩人咿咿呀呀做鬼臉，看著倒好玩的很。

    這是兩人在花鳥市場一個江湖藝人手中買來的，在古代，這些猴子多半是用來耍雜技的，猴子智商高，知道如何表現才能吃飽喝足。

    在人類的馴養之下，猴子已絕頂聰明，可以聽明白不少口令，此刻扶淳回頭看看小猴子，於心不忍道：“果真用猴子做實驗嗎？”

    “不然呢？”尉遲淮道：“難不成用人？”

    “似乎，猴子更適合一點。”

    道君皇帝午休完畢，百無聊賴的很，此刻他起身，倒精神抖擻，神清氣爽，道君皇帝看看天空，蒼穹上有鴻雁南飛，已是沈秋季節了。

    “朕要你們給朕做一套精妙的瓷器出來，眼色就如這天空一樣。”

    皇上的奇思妙想太多了，身邊的老太監林全對皇上的心血來潮已司空見慣，他抬眸看看天空，見白雲朵朵飄曳在蔚藍色的天幕上，倒是美麗。

    “此乃雨過天青色，就這個了。”

    林全急忙離開。

    就在此刻，道君皇帝聽說扶淳和尉遲淮送了禮物過來，他急忙讓兩人進來。

    定睛一看，是一隻猴子，皇上大失所望，“朕還以為你們送了什麼禮物過來，原來是個小猴子啊。”

    “皇上有所不知，”扶淳舌燦蓮花介紹自己的“禮物”，“我這猴子聰明絕頂與衆不同，比人還聽話呢，不相信您看。”

    扶淳拽著繩子，“坐下。”

    猴子乖乖的坐在了面前，猶如一個小孩兒，扶淳繼續下令，“起來，送水給皇上。”

    那猴子和人一樣直立起來，抓了一杯水送到了皇上面前，道君皇帝這才感覺好玩兒，“難為你們有這心，送朕一隻猴子，讓朕消愁解悶。”

    扶淳點點頭，趁熱打鐵，“給皇上跳舞，行禮。”這猴子會十八般武藝，表演起來很傳神，看著這惟妙惟肖的表演，皇上眉開眼笑。

    “皇上，這小傢伙如若不聽話，您送這個給他就好了，他吃了就好了。”扶淳將一瓶子的福壽膏送了過去。

    皇上點點頭。

    兩人從乾坤殿退下，一口氣回了家。

    下午，兩人到郊外去了，他們唯恐蕭淵會看出蛛絲馬跡，所以一切都安排的很緩慢，蕭淵讓他們投資，他們就投資。

    三天後，春琴再次找扶淳，“淳主兒，只怕咱們要收網了，最近蕭淵看著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