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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九殿下的恥辱

    扶淳清楚,尉遲淮的眼光向來不差,只能點點頭,“明日我要到皇宮去給皇上送藥,且去看看端華。”

    “一起咯。”尉遲淮唯恐扶淳會遭遇閒情,自是準備一起。

    扶淳抿唇一笑,點點頭。

    翌日天亮,兩人準備出發,讓扶淳深感意外的是,在此之前,好事者九殿下總是喜歡過來,但今次尉遲淮人已回來兩日了,溫槐卻並沒有過來。

    這讓扶淳百思不解。

    兩人進馬車,旭日東昇,將東邊的雲團照耀的熠熠生輝美輪美奐,那絢爛的陽光就好像託舉起來的希望一般冉冉升起。

    尉遲淮閉目養神,那顆心似已利涉大川,去了四海八荒。

    扶淳正襟危坐,體悟這種愜意的舒暢感覺,很快,兩人就進入了皇宮,她先去看皇上的身體,自皇上回來後狀態就不怎麼好,儘管扶淳已給天子開藥,但皇上狀態依舊時好時壞,讓人擔心。

    扶淳為皇上切脈,說了一些等因奉此的話,緊跟著到太醫院去開藥去了。

    在太醫院逗留了會兒,就在準備回去的時候,扶淳卻看到了崔嬤嬤,崔嬤嬤直奔她而來,上來就行禮,“淳主兒,有點事老奴求求您了。”

    “你?”扶淳指了指崔嬤嬤,此前已被崔嬤嬤算計過無數次,這深宮老嬤老謀深算聰明絕頂,又是溫槐貼心鐵肺的人,此刻在這裏出現,十有八九是有什麼陷阱了,“你能遇到什麼障礙和困難還需要我幫你啊?”

    扶淳將藥交給身側的太監林全,叮囑,“全程中小火熬製,人不能離開,餵食給帝王之前,你自己需要試一試,千萬不能出任何問題。”

    聽到這裏,林全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兩人在這裏各奔東西。

    林全到一處去了,扶淳站在原地目送林全離開,崔嬤嬤眼神懇摯,“之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了,淳主兒,我再也不會算計您了,之前都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都是我的錯啊。”

    她一面懺悔一面左右開弓丟自己耳光,噼裡啪啦的,看崔嬤嬤居然教訓起來自己,扶淳愕然,“快不要如此,茶裡茶氣表演什麼呢?真是煩死了,就事論事,你有什麼就說什麼,我果真能幫助你自不會袖手旁觀。”

    扶淳提高警惕。

    這崔嬤嬤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崔嬤嬤面前設定的都是陷阱,一旦不小心進入,自會萬劫不復。

    崔嬤嬤準備下跪,猶如一隻喪家之犬,起初扶淳也以為崔嬤嬤全程在表演,但很快發現事情似乎沒有自己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

    這崔嬤嬤似乎果真遇到什麼困難需要讓自己處理了。

    扶淳心平氣靜,拉崔嬤嬤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你到太醫院來做什麼呢?你實話實說,你是守株待兔呢,亦或有什麼事在這裏等我呢?”聽到這裏,崔嬤嬤泣不成聲,“淳主兒,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但有的事老奴實在是感覺憋屈,老奴也實在是不能繼續瞞天過海了。”

    “你說就好了。”扶淳斜睨一下崔嬤嬤,崔嬤嬤哽咽道:“淳主兒,您離開那段時間出了點兒您想不到的狀況,”崔嬤嬤嘆息,一雙眼看著地面,“我是來弄紅花的,但太醫院內的藥都需要出檔,一旦我買了什麼,很快全部人就都知道了。”

    扶淳訝異,紅花?

    這紅花乃是墮胎藥啊,小劑量的紅花可以活血化瘀,但最近也沒聽說溫槐或其餘什麼人受傷了,崔嬤嬤弄紅花做什麼呢?

    看這附近沒有什麼偷窺者,崔嬤嬤那雙黑漆漆的眼落在了扶淳身上,“淳主兒,不瞞您說,那日……”

    崔嬤嬤喉音艱澀,哽咽著將一切事說了出來,扶淳聽完了這一整個故事,只感覺不寒而慄。

    “定是你騙我,溫肆壓是皇子,他是溫槐的三哥,怎麼可能對溫槐下手呢?”這是多恐怖的故事,要不是扶淳傾耳所聽,簡直難以置信。

    但崔嬤嬤固然老了,卻未必就在胡言亂語。

    看扶淳半信半疑,崔嬤嬤也不好繼續說,只跪在了扶淳面前,“淳主兒,您去弄一點紅花,倘若人家問起來,您直接說是給皇上治病就好了,求求您了,算老奴求求您了。”

    “你等我。”

    扶淳因職務之便想弄一點兒紅花也是輕而易舉,她抬腳回剛剛的位置,交流了兩句,那邊已送了一大包紅花以及溫補的藥。

    在這個時代,人們只知紅花能打胎,但實際上紅花還需要和溫補的藥混合在一起吃,不然定會損傷母體。

    扶淳對崔嬤嬤的話半信半疑,準備和崔嬤嬤一道兒去尋公主,且一探究竟,是真是假。

    攜了藥材後,兩人一前一後往前走,進公主屋子,溫槐看崔嬤嬤進來了,痛哭流涕,最近這一段時間她是在崔嬤嬤的守護之下生活的,哪怕耳邊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都會嚇到溫槐。

    此刻溫槐戰慄了一下,緩緩地看向門口。

    同時,溫槐看到了走在崔嬤嬤身側的扶淳。

    “啊,扶淳,你,你來了?”

    溫槐看向扶淳。

    扶淳點點頭,“你的事,崔嬤嬤已告訴我了。”

    聽到這裏,溫槐大驚失色,“崔嬤嬤。”溫槐氣惱,指了指崔嬤嬤,“此事怎麼能外洩呢?她和我向來不睦,你怎麼能將此事說給她?”

    溫槐氣壞了。

    崔嬤嬤急忙靠近溫槐,跪在了溫槐的臥榻旁邊,依舊痛哭流涕,“我的好殿下,老奴是可以隨意出入太醫院,但您這墮胎藥需要紅花啊,老奴沒辦法一次性弄這許多紅花出來,一旦人家知曉老奴弄了紅花,用腳拇指都能想到這是打胎藥。”

    “老奴已五六十的人了,自是不可能懷孕,那……”崔嬤嬤不敢說話了,哭的洶涌澎湃。

    看崔嬤嬤哭了,溫槐也哭了。

    不得不說,多年來崔嬤嬤做任何事都是在設身處地為她考慮,溫槐擦拭掉了崔嬤嬤的眼淚,自己卻抱住了崔嬤嬤,“阿嬤,辛苦了你,好阿嬤,阿嬤啊。”

    兩人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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