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考香使
香奴最低等,只能在香料香粉行業找找存在感,香使也只能流連於權貴邊緣,只是一旦拿到香侍的牌子,便是時常與王孫貴胄同出同入也不罕見,而那大香師,就更了不得了。
據說,大香師以香成鏡,可治離魂癔病等疑難雜症。
許含章開始不信,後來一想,這不就是催眠之後進行心理治療麼……
那倒也是有可能的,只不過古人將此手段過度神化了。
思緒回到考試上面。
在一定時間內認百種香料藥材,對許含章來說並不是難事。
她的知識儲備量可不是古人能比的。
在其他人還在絞盡腦汁的分辨相似藥材拿不定注意的時候,她就已經利利索索的透過考試,詢問能否直接進行香使的考試。
負責考覈的人雖然驚訝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如此厲害,輕輕鬆鬆就透過香奴考試,但也不是沒見過記憶力驚人的應試者,便直接給她辦理了手續,送她去參加香使的考試。
等到了地方,領路先上前去詢問,“香使的考試結束了沒有,我這新來了一個剛考過香奴的小丫頭,想要考香使。”
“剛考過香奴,就想考香使?”
門口的侍香人看了一眼女子身後的許含章有些不屑:“年紀這麼小,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常理,也罷,受過挫折才知道什麼叫謙遜!”
許含章聽著對方的嘲諷,並沒有往心裏去,畢竟別人也不知道她真的有這個實力不是。
倒是領路的女子見她不驕不躁的模樣,倒是好心叮囑了一下,“考不過也不必灰心,你年紀還小,有的是機會。”
“多謝。”
許含章這個要進去,身後涌過來一陣香風,緊接著就被大力推了一把。
“讓開!真是的,現在真是什麼人都妄想考香牌了!”
許含章晃了一下站住腳,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紫衣姑娘橫眉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進了屋子,應該也是考香使的。
侍香人也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並未多言。
給許含章領路的女子倒是說了一句:“她是新任升州府使君劉大人的千金,也是前段日子剛考過一次,差一點就要考過香使了。”
新任使君?那不就是昭王在升州府佈下的棋子劉仁和嗎?
雖然昭王想要私佔鐵礦的事兒破滅了,但棋子他已經佈下了,肯定不會立即收回去,也許還要暗中搞事情。
也不知道公孫御身上的毒傷,是鎮南王妃動的手腳還是他們的手筆。
“劉……劉大人的千金怎麼也來考香使?”
侍香人說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不少千金小姐都喜歡調香,不過大多數人只是興趣,或是湊熱鬧,少有真奔著拿香牌來的。不過,這個劉小姐,倒是真格的,上回差一點,這次八成就能過了。”
說著,他又皺起眉了:“好了,你趕快進去吧,打聽這些做什麼!”
許含章聞言趕緊跟兩人行了一禮,便走進了考試的大廳。
有人進入大廳,眾人的目光由不得望了過來。
其中就包括先前給許含章指路的老者,“咦?小友,你這麼快就透過香奴的考試了?”
許含章點點頭,“僥倖那些香料花草我都認識。”
老者搖頭:“誒,這哪裏有什麼僥倖,百種香料草藥,根本不存在僥倖,你能透過,就說明你的底子很紮實,不過……你緊接著就要考香使,可是之前就研習過香道?”
許含章想想便點了頭,說沒學過肯定不可能,只能含糊的說道:“學過一段時間。”
老者聞言笑道:“來試試也好,感受一下考覈的難度,心裏也有個譜兒。”
考香使是兩人一組,前面還有幾個人排隊,許含章問道:“老先生,您不是早就進來了嗎,怎麼還在最後排著?”
“咱們也算見過幾麵了,你就叫我林叔吧。唉,說來慚愧,我考了幾次都只差那麼一點點感覺,感覺這個東西,著實難抓,所以,我便每次都排在最後考,想看看其他人的調香手法,找找靈感。”
許含章笑道:“這倒也是個辦法。”
林叔點點頭,一副傳授經驗的模樣,“你瞧前面那個紫衣的姑娘,聽說上次考香使也只差一點點,八成跟我的情況差不多。”
許含章探頭一看,那個劉府千金排到最前面去了。
林叔說道:“其實,我這法子是笨法子,在場前來考香使的,大多數都夠不上香使的資格,能學到的東西也有限。”
許含章覺著這老者甚是和善平易近人,有心幫他一把,但她也說不準自己到底是什麼水平,便也沒敢說大話,只想著先考過了香侍再說。
前面很快輪到了那個紫衣姑娘,她臉上帶著信心滿滿的神色,林叔也來了精神,立即聚精會神的看起來,一邊讚歎道:“十幾歲就能有這般造詣,家中定有名師。”
許含章看著紫衣姑娘,卻覺得她的手法少了幾分靈氣,這樣做出來的香中規中矩,不會有什麼太大出彩的地方,但也不會太差。聽林叔說她家中必有名師,倒是十分認同。
這樣的調香技術,像是練出來的,而不是學出來的,應該是有人手把手調教,但這紫衣姑娘天分有限,也只能學到這個地步。
只是,她一個千金小姐,這般勤奮的練習調香做什麼?
不是說那些小姐們調香都只是愛好興趣麼?
許含章細細去看對方的眉眼,突然從裡面看出一絲煩躁。
許含章越發納悶了,調香心境很重要,這劉姑娘情緒中帶著厭煩,分明就是不耐做這些事。
不會是劉元和逼她學的吧?
想到大香師以香境給人治病的事,還有那些權貴之間經常聯姻什麼的,許含章覺得這很有可能。
這個劉元和,沒準是想將女兒送到什麼大人物身邊吧?
許含章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這時,前面傳來陣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