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拐個反派考狀元26
“大人,您若是不信,民女還有證據,南側的水池子裡,現在還泡著個姑娘呢。”
滿唐和秦扶言隨著眾人一起去看了,已經發臭的池子外側,那小姑娘渾身的骨頭被扭曲的折斷,衙役下去把人撈上來,她面色青白,想來已經死去多時。
“大人,班主為做花瓶女,這些年不知道殺了多少姑娘,求您做主。”
天邊的月色殺出一道清輝的月光。
人證物證具在,老頭子終於低頭認罪。
回程的路上,縣令還要處理問題和安排那些小娃娃的吃住問題,滿唐和秦扶言二人先行回來。
去的時候因為心裏掛念著事情,共乘一匹也沒覺著尷尬,現在閒下來了,秦扶言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滿唐放鬆後背,夜裏的風還有些涼,她像是帶著調侃,“你要實在緊張,不然我下去跑著回去。”
秦扶言條件反射,“不,不緊張。”
說話都磕巴,但在喜歡的姑娘面前,絕對不能慫,他半拉屁股都快挪到馬背之外了,但顧著滿唐不會騎馬,兩隻手緊緊的護著她。
這麼一路小跑,等回到鋪子,秦扶言後背已經被汗溼了,他扶著滿唐下馬,解決了一樁心事,滿唐心情還算不錯。
斜眼瞅了瞅小秦,也沒多言語,擺擺手,“回去洗洗睡吧。”
滿藏的屋子已經滅燈了,秦扶言嗯了一聲,低低的,“你也是,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這個詞還是滿唐教的,意思是我期待明天和你見面,做個好夢。
滿唐背影纖細,嘴角抿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晚安。”
二日。
滿藏上街回來,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跟小妖怪找自己大王彙報情況似的,說衙門今天貼了告示,抓到一個犯罪的雜耍班子,老班主草菅人命,雙手沾滿鮮血,已訂午後問斬。
而那個班主,就是滿唐開業請的那個,小少爺還挺愁,他們被抓了,阿姐明天就沒人用了。
倒是滿唐聽著這個訊息不意外,她戳了下滿藏的腦門,“你以為我和你言哥昨天晚上幹嘛去了。”
她似是而非,滿藏喃喃自語,“幹嘛去了,不是偷偷幽會嘛。”
那之後三人一起過了個年,滿唐拆開的狀元酒,年後離科舉也就沒幾天了。
他們難得放縱醉了一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要不留遺憾,一切順應自然。
秦扶言對著夜空,對著滿唐,靜靜的許了願。
轉眼到了二月初,會試在二月中旬,考三天,排名靠前的三月初參加殿試,此後決出三甲。
滿唐替二人收拾好行禮,他們如今就該出發了,由學院統一安排,這次狀元書院參加會試的足足有十多個。
柳小姐的夫君也在其側,三年前落榜,他不死心,打算今年再試一試。
滿唐本來決定自己和他們一起出發,秦扶言和滿藏都不讓,滿藏說阿姐跟著他緊張,自己萬一考不上太丟人了。
秦扶言只說等我回來,那之後他們都懂。
再加上有專業的院長跟著,滿唐怕自己去也是添亂,好在最多一個月他們也就回來了,屆時不管如何,這快十年的付出也算是有了結果。
天氣冷,路上怕有風雪,衣服什麼的準備了厚厚一套,不多,一來麻煩,二來這東西又不貴,到京城再買也行,滿唐給二人塞了不少銀子,叮囑的話說了好幾遍,
最後怕他們嫌煩,恍惚裡纔想起來自己以前,是不是家裏人也總這樣同自己說,滿藏現在全部心思都被科考佔據。
秦扶言一遍遍的迴應滿唐,表示等到了京城,他們會來信的。
二月中旬。
滿唐一大清早就給原身父母牌位上了香,讓他們保佑自己家的兩個孩子一切平平安安順順利利,桌子上擺著的清酒微微晃起水波紋。
好像他們在應著滿唐說的話。
明悟城又開始下雪,滿唐在家實在坐不住,索性撐著傘去幾家門面店裏轉轉。
她平常在家裏後院,只有每個月盤賬的時候纔會開會看看業績,雪花不大,小彤過來問要不要陪她一起。
她早在三年前就成親了,大武也娶媳婦了,因為兩個人在唐唐糖做工,這些年家裏過的很是富裕。
王大娘也沒翻新房子,直接大手筆在縣城給大武買了套小院,新婦很是滿意,現在也在另外的一家鋪子幫忙。
王大娘則是來縣城幫著帶孩子,小彤訂的是商賈庶子,雖然沒有繼承家業的可能,但也比在地裏刨食來的好。
她一年前生下個大胖小子,滿唐還打了對金鐲子當禮物來著。
滿唐笑著說不用,自己就是瞎轉轉,沒頭沒尾的在整個街道溜達幾圈,還見著出來視察民情的縣令。
或許是上次抓老頭子的情分,此事上報,皇上給了好一通嘉獎,聽說滿藏和秦扶言去考科舉,縣令過來同滿唐聊了幾句。
分享了一下自己當初考試時的心情和趣事,他年紀不大,約莫也就不到三十,言語離帶著有趣,也算是暫時沖淡了滿唐的心思。
二月底。
會試成績出來,秦扶言和滿藏都取下斐然的成績,排名靠前十,他倆第一次參加科舉,雖然嘴上嚷嚷著要考狀元。
這就跟後世說自己上清華北大一樣,總是個目標,等真的一出來,滿藏抱著秦扶言親了好幾口。
他姐都還沒得到的男人,被他得到了。
風叔派人把這個訊息連夜傳回給滿唐,誠然這些年他一直在調查當初鏢局的滅門慘案,但少主的科舉他還是偷摸跟著去了京城。
滿唐看著報喜的信件嘿嘿笑了半夜,但這還不是最後的成果,真正的挑戰在殿試之後。
三月初。
所有貢士進殿面見聖上,三年一次的狀元榜眼探花之爭又要開始了。
滿唐有了上次的底,這次也不急了,屋子裏燒著火龍,她穿輕便的夾棉小襖,桌子上擺著小蛋糕和奶茶,正在歲月靜好。
沉默的黑衣人卻帶來晴天霹靂。
秦扶言不見了,他沒去參加殿試。
此言一出,滿唐手上的奶茶掉在地上,她顧不上外邊寒冷,急急忙忙的衝着黑衣人問怎麼回事。
這人沉默的搖頭,拿手比了個手勢,約莫就是風叔讓來的,但其他的不便多說。
滿唐從美人榻上拽下斗篷,寒風呼呼,她深一腳淺一腳趕去陳姐的水果攤子,秦扶言走之前告訴滿唐,陳姐是他家裏的人,但凡有任何問題,直接去陳姐那裏讓她解決。
水果攤子冬天的生意不好。
往前總是隻開半扇門,今日難得全開,滿唐抖落一身冷意,陳姐從裏間出來,看著滿唐輕嘆一聲,“你都知道了。”
滿唐手裏握著熱茶,面色凝重,“發生什麼了。”
陳姐沉吟片刻,這才斟酌著開口,“我能說的不多,但你也知道,少主這些年一直在追查總鏢頭死亡的原因,之前一直沒有眉目,偏偏這個時候……”
風無雲本意是瞞著秦扶言,等這次殿試之後再說,好巧不巧,秦扶言正好託風無雲給滿唐送點東西,在屋子外邊聽到了。
他未曾打草驚蛇,當夜趁著夜色單槍匹馬趕去風無雲說的那個地址。
等到風無雲發現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只能同滿藏說了一聲,然後去追秦扶言。
可秦扶言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少年,一夜之間,便是風無雲也沒能力再把他送回去參加殿試。
訊息是早上送來的,但從京城到明悟城,就是暗衛最快也得一天一夜,也就是說,秦扶言消失一天一夜了。
滿唐手上被熱茶燙的通紅,心裏卻冰涼,她垂著眼睛,睫毛長長的。
陳姐以為滿唐在可惜自己的心血,想著安慰幾句,卻聽著小姑娘突然開口,“我曉得他心裏的血海深仇,科舉三年後還能考,只是不知道他受沒受傷。”
她從來不在意秦扶言的前途,就是以後自己養著他又能怎麼樣,唯一擔心的就是秦扶言的安全。
陳姐安慰的話堵在嘴邊,罷了,少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有福氣。
三月的中午陽光溫熱。
滿唐要去京城,她託陳姐找了馬車,家裏的鋪子關了幾個,只留下小彤那邊的,還不知道要在京城待多久,她告訴小彤,要是中間出現任何問題,直接關店,等自己回來處理。
陳姐把水果鋪子關了,也隨滿唐入京。
她們走的急,一路上馬車飛快,還是在中途聽到科舉的訊息,滿藏年少有為,條理清晰,被當今聖上欽點為文狀元,著紅袍,帶紅花。
武狀元的考試在兩天後,因為錯開殿試的時間,皇上親自去演武場觀看,屆時文武狀元一同遊街打馬。
滿唐她們趕到京城的時候,正好是武狀元選拔的最後一天。
滿藏住的客棧人去樓空,守店的小二說都去京城外的演武場了,皇上與民同慶,今天有空的都早早的去佔位子了。
問清楚地點,滿唐和陳姐又急急忙忙的往演武場趕去。
奔波了三四天,好在是冬日,滿唐隨意的扒拉幾下頭髮,剛下馬車,就聽著裏邊一陣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