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拐個反派考狀元25
夫子看秦扶言的眼神就跟狼見著肉似的。
冒著綠光。
他說秦扶言是大才,日後必有大造化,以前的吊兒郎當成了藏拙,淡漠成了看透人間。
總之現在的小秦在夫子這裏那就是塊誰都換不走的香餑餑。
滿藏被打擊的自己給自己按人中,是又高興又落寞,高興的是言哥這麼厲害,就算自己之後考不上,阿姐也不用很傷心。
落寞自己果然比不過言哥,以前的自我認知良好都是他讓自己的,以及,他就想娶阿姐!
嗚嗚嗚嗚,自己不僅失去了夫子內心裏好學生的地位,即將還要失去一個阿姐。
“嗚嗚嗚,阿姐,你不會不要我吧。”
滿藏控訴完秦扶言,撒嬌似的在滿唐的胳膊上蹭,頭髮被磨的有點亂,滿唐細細替他挽好,溫柔的安慰,“不會不要你。”
滿藏示威的衝着秦扶言扮鬼臉,自己親姐自己怎麼撒嬌都行,饞死言哥,秦扶言雙手環胸,不不言不語。
在這方面他確實沒有滿藏臉皮厚,正盤算著明天是從騎射上壓一壓他,還是忽悠夫子做篇策論,就看著滿唐慢條斯理的整理一下袖子。
“也不能不要他。”
這話落在秦扶言耳朵裡猶如天籟,在滿藏聽著就是晴天霹靂,他的人中不知道第幾次被掐的通紅,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躺在鞦韆上。
“既生言何生藏。”
秦扶言倒是心情不錯,他從腰間扯下自己的荷包,往滿藏的方向一丟,“想買什麼自己去買。”
霸道少爺的愛來的就是這麼直接切直接,滿藏當即嗷嗚一聲,“姐夫您坐,您和阿姐好好聊天,我先撤了,不打擾你們了。”
狗腿子還貼心的替秦扶言擦了擦鞦韆,這聲姐夫喊的著實有點羞恥,滿唐嘿了一聲,倒是秦扶言面不改色,大刀跨馬的坐在鞦韆上,“嗯,你先前看中的那匹汗血寶馬,明天替你盤下來。”
這聲姐夫就這麼值錢,滿藏仰天長笑,兩隻手叉在胳肢窩,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猖狂的離開。
滿唐無奈搖頭,“你就慣著他吧。”
秦扶言和滿唐離的有點遠,他耳尖透著粉紅,“不是他,是你。”
滿唐還想多問,這人卻不說了,從袖口裏掏出一本密密麻麻的冊子,“風叔在老頭子的包袱裡找到他這些年犯下的罪證,每一個孩子從拐賣到做成不同形態的器物都詳細記錄在冊。”
這也是他支開滿藏的另一個原因,滿唐接過來,站在秦扶言身邊翻了翻,上邊的罪證簡直罄竹難書。
“他之前想做花瓶女,偷了不下十個女孩,最後都因為受不了那份痛苦死了,中間這個專案停了五六年,最近又想起來了,距離受害的姑娘現在只過了三天……”
秦扶言替滿唐翻到最後一頁,上邊的日期和記錄昭示著一切,而從記錄來看,那個姑娘還沒死。
滿唐同秦扶對視一眼,他大概明白滿唐所想,點點頭,“就在老頭子隨行的箱子裡,還活著,找出來就是人證。”
多耽擱一天那姑娘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滿唐本想著等之後老頭子帶著雜耍團來店鋪的時候再當衆拆穿他,現下是等不急了,現在報官或許那姑娘還有救,二人不再耽擱。
秦扶言從馬廄翻身上馬,在院子裡衝着滿唐伸手,姑娘的指尖搭上去,他把滿唐攬在懷裏,馬鞭揮下,“駕。”
滿藏出來的時候看著的就是馬蹄濺起的灰塵,他有心跟上去,又怕滿唐和秦扶言偷摸約會,那不是自己不懂事了嘛。
想明白的小滿官人,又悄咪咪的回去睡覺了。
明悟城的縣令剛上任不久,聽說是上一任的舉人下放,明悟城地處富庶,這位年紀輕輕的能到這裏,想來身後有人。
星光佈滿夜色。
縣令剛剛吃過晚飯,捕頭急匆匆的趕過來,“大人,出事了。”
晚上衙門外的鳴冤鼓是沒鼓槌的,但衙門裏有巡邏的捕頭,縣令身上的官服還沒脫,聞言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捕頭把冊子呈上來,縣令隨意的掃了幾眼,臉色越來越凝重,“事情可屬實?誰來報的官?”
捕頭一一回應,曉得是滿唐,她的生意做的大,這些年的賦稅沒少交,官府和富商之所以有來往,其實錢財是很重要的問題。
曉得滿唐不是個胡來的,縣令立刻從桌子上捧起烏紗帽,“叫上衙役,走。”
縣衙之外,滿唐和秦扶言並肩站在一塊,秦扶言手裏牽著馬,縣令提起前袍,“滿姑娘,秦公子,可知這雜耍班主現在何處?”
滿唐回禮,“大人,民女知道,民女同秦扶言想著那花瓶女應當還活著,現在是否立刻營救。”
捕頭帶領一隊衙役,腰上彆着長刀,縣令往身後看了一眼,滿唐提起最後一頁的花瓶女,縣令是個聰明人,在他任職期間出現如此喪心病狂的案子。
處理的好了,那是他的功績,若是處理不好,頭上這頂烏紗難保。
捕頭牽來一匹紅棕色馬,縣令衝着滿唐點點頭,“前方帶路。”
雜耍團的老頭子每次到一個新地方都會提前踩好點,因為團裡的小孩子居多,都是他靠不正當手法弄來的,雖然現今看著老實,萬一找著個機會,怕他們出去壞了自己的事。
所以他總是租一個偏僻的小院子,早出晚歸,跟旁邊人接觸的少,萬不得已的遇見鄰居,也就笑呵呵的搪塞過去。
這次在明悟城住的地方,說起來離桃花村不遠。
中間隔著一條河,一整個院子孤零零的在山腰,旁邊再無人家。
衙役悄無聲息的佈滿整個小院周圍,滿唐秦扶言負責敲門,縣令隱在暗處,捕頭則從旁邊偷偷溜進去。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屋子裏安安靜靜的,眾人互相打了隔手勢。
秦扶言抬手敲門,蟲鳴聲好像停了停,裏邊沒人說話,秦扶言又敲了一次,這才聽見姍姍來遲的腳步聲。
“來啦,誰啊。”
大門從裡開啟一條縫,老頭子陰沉的目光掃向門外,滿唐和秦扶言端正身子,一臉的無所畏懼。
“喲,客官,您怎麼來了。”
畢竟是自己的大主顧,老頭子還記得滿唐,他故作震驚的語氣,可門依舊沒開,滿唐攏了攏身上的外衣,“著人打聽了好久才曉得你住在這裏,班主,我過來跟你說一聲,開業的日子退後了。”
滿唐隨意找了個藉口,或許是她的態度太過淡定,老頭子應了一聲,“這等事情還值得您親自前來,再說了,您也找個白天的功夫,大晚上的,老頭子還以為是歹人呢,成,時間改到什麼時候。”
滿唐故意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反口問了一句,“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昨天受傷的那幾個孩子怎麼樣了,傷口不流血了吧。”
老頭子面色閃過一絲猶豫,就在這時,後院傳來一聲短促的布穀鳥叫聲。
老頭子立刻笑了笑,側身開啟大門,“當然,客官請進,不流血了,都睡了,客官想看的話,我去叫他們起來。”
院子裡黝黑,秦扶言從懷裏掏出夜明珠,照的前方的路帶著絲絲柔和。
這副財大氣粗的模樣讓老頭子眼神裡閃過一絲精光,但黑夜裏沒人看清,“客人這邊請。”
老頭子帶著二人朝著旁邊的小房間走過去,推開房門,他手指著屋裏,眼睛看向滿唐他們,“小孩嘛,晚上睡的早,受傷的幾個都在這裏了,還有其他的住在別的屋子裏,咱救不一一看了吧。”
滿唐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笑意,“睡的早?”
話音未落,老頭子脖子架上一把鋼刀,他愕然的回頭,本該從豬圈裏爬進被窩的那群雜耍團的孩子,如今一個個穿的破破爛爛,有幾個衣不蔽體,他們站在房間裡,兩隻手侷促的捏在一塊。
拿刀對著自己的男人一身官服,老頭子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面上絲毫不慌,“客人這是何意?小老兒做點小買賣,可沒擋您的路吧。”
“你犯下的惡,可不止擋路這麼簡單。”縣令身後有衙役舉起火把,他頭上的烏紗帽看起來清正廉明。
滿唐和秦扶言自動往後退了半步,接下來就不是他們參與進去的案子了。
小院的燈亮了一夜,所有的孩子都被叫起來了,他們身上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小孩狗爬在地上,嗷嗚嗷嗚的朝著縣令作揖,捕頭上前開啟他的嘴巴,裏邊的舌頭已經沒了。
老頭子先前嘴硬,只說這些都是自己買來的,他們不聽話自己只是小小的懲戒一下,我朝沒有什麼律法說不能打殺買來的奴隸。
這時有個明顯大點的姑娘,頭髮髒成一縷一縷的,她跪在地上朝著縣令磕頭,“大人明鑑,民女不是被買來的,民女家住荊州城,是被他拐來的。”
有一就有二。
那些孩子不管大的小的,一個個跪在地上開始哭,老頭子臉上露出焦急之色,抬腿就要踢,“胡說!閉嘴閉嘴!”
被捕頭一腳踹到膝蓋,他重重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