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看著依靠在窗戶邊的月無痕。

    “你怎麼在這裏？”

    示意蘇九卿往旁邊挪挪，月無痕從窗戶處躍進來。

    “這不是擔心你為情所傷，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嗎？”

    月無痕一臉果然被我猜中了的表情。

    他將蘇九卿從窗戶旁拉回來，關上窗戶，隔絕了寒風，屋裏暖和許多。

    “睡不著的話，喝一點酒會很容易入眠。”

    看著月無痕手裏的酒壺，蘇九卿無奈撇撇嘴。

    “我酒量很好的。”

    說著，她來到桌旁坐下，給自己斟了滿杯酒。

    “這是梨花釀？”

    月無痕得意挑眉。

    “味道還不錯吧，我親手釀的，我居住的地方生長了漫山遍野的梨樹，春天開花的時候美不勝收，我便釀造了許多梨花釀。”

    彷彿回憶起了往事，月無痕眉眼溫和。

    “梨花谷的梨樹都是我師父種下的，他老人家喜歡和梨花釀，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

    蘇九卿頷首。

    “好呀。”

    二人一杯接著一杯，直到天明才朦朦朧朧睡去。

    楚國太子府，淑容站在門口等著管家進去通報。

    不多時管家出來了，一起出來的卻不是裴若而是他身邊的護衛赤羽。

    對於赤羽而言，就是眼前的女人拆散了裴若和蘇九卿，以至於裴若整日裏借酒消愁。

    他對淑容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

    “我們家殿下身體不適，不見客，公主請回吧。”

    “聽說太子殿下鬱結於胸，整日裏借酒消愁，本殿特意來看望他，還請赤羽護衛通融一下。”

    “我方纔已經說了，殿下身體不適，不見客，公主不必執著等著了，回吧。”

    淑容本就是囂張跋扈的性子，今日能耐心在門口等著通報，不過是想給裴若留下好印象。

    被赤羽兩次拒絕後，淑容露出本來面目。

    “一個小小護衛也敢阻攔本殿？本殿今日非要進去，你又能如何？”

    赤羽大馬金刀的站在門口，面容冷凝。

    “若是公主執意要闖太子府，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輕蔑看一眼赤羽，淑容冷笑。

    “本殿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說罷，便示意身旁的青鳶上前。

    看著兩方打起來，管家連忙將此事告知了裴若。

    提起淑容，裴若眼裏的厭惡都掩飾不住，他冷聲道。

    “讓淑容長公主進來吧。”

    管家連忙跑向門口，看赤羽和青鳶打的激烈，便高聲制止。

    “赤羽護衛，快住手吧，殿下的意思，讓淑容長公主進去。”

    聽說是裴若的意思，赤羽只得停手，面無表情的退到一旁。

    管家帶著淑容來到主院。

    “殿下，淑容長公主到了。”

    裴若背對著門口歪歪斜斜坐在藤椅上，也不回頭。

    “嗯，你先退下吧。”

    淑容娉娉婷婷來到裴若面前，款款坐下。

    “殿下，我此次來給你帶了些容國特產的酒，你嚐嚐。”

    說罷，示意青鳶將酒送上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裴若倒了一杯，裴若看也不看淑容。

    “如今楚國有四皇子裴令，你可以拿著這些酒去向裴令獻殷勤，不必在本殿面前晃悠。”

    將淑容遞過來的酒杯推開的時候打翻了酒罈子，酒水浸溼了裴若的衣袖。

    見狀，淑容便拿出錦帕要替裴若擦拭手上的酒水，被裴若避開。

    “不勞長公主費心了。”

    見裴若連衣襟都不願意碰觸她，淑容不甘心。

    “裴若，本殿比蘇九卿到底差在哪裏？你連正眼都不願意看本殿一眼嗎？”

    “在本殿心裏，蘇九卿的位置沒有任何人能取代，就算她不在本殿身邊，本殿愛的也只有她一人，眼裏再容不下旁人。”

    淑容一下子站起來。

    “你就這樣執迷不悟嗎？楚國的皇子不止你一個，你應該清楚，本殿嫁給誰，誰就會是未來的國君！”

    裴若不屑勾起嘴角。

    “你要嫁給誰便嫁就是了，與我何干？”

    直到現在淑容才明白，就算蘇九卿離開了，裴若也不會接受她。

    她之前還妄想著等蘇九卿離開之後便能嫁給裴若了，現在看來她那時候的想法是多麼可笑啊。

    淑容後退兩步，冷笑。

    “如果蘇九卿一直不回來，你難道要這樣等她一輩子嗎？”

    裴若抬眼看著淑容，語氣慎重。

    “對，我會一直等她。”

    這番話讓淑容仿若墜入谷底，面對裴若，她無能為力又不甘心。

    從太子府中出來，淑容滿眼不甘心。

    “青鳶，這世間真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鐘情嗎？”

    青鳶眼裏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眷念。

    “有的，殿下。”

    淑容回頭看向太子府。

    “就如同裴若對蘇九卿？”

    “屬下對殿下也會一直不離不棄的。”

    聞言，淑容的神情遽然冷厲。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她神態倨傲，不可一世。

    卻沒有發現青鳶眼中的試探的希冀逐漸湮滅。

    因著蘇九卿的離開，皇帝認定裴若早晚會接受淑容的，便將裴令手裏的權勢收回大半。

    滿朝文武看到皇帝這個舉動，立刻明白皇帝的心思還在裴若身上。

    皇帝最中意的儲君依舊是裴若。

    他們又連忙端正立場，表明自己從始至終都是支援太子的，從未改變過。

    有人要上太子府拜訪裴若，無一例外都被赤羽攔在門口。

    多日後，朝中流言四起，紛紛表示懷疑，太子一蹶不振，是否能擔得起國之重任。

    流言傳到皇帝耳中，皇帝看向裴令。

    “裴令，對於朝中關於太子的傳言，你怎麼看？”

    裴令神態閒適。

    “父皇知道我向來不喜參與朝事，那些滿口之乎者也的大臣花花腸子太多了。”

    “若早知道蘇九卿對裴若的影響這麼大，當年朕就不該給他們指婚。”

    聞言，裴令似笑非笑。

    “父皇當初若是將那蘇家大小姐指婚給兒臣，或許還能成就一樁美好姻緣。”

    聽他這樣說，皇帝仔細將他打量一番。

    “朕倒是疏忽了，你早已到了該娶親的年齡，也是時候娶妻生子，安定下來了，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朕給你指婚。”

    想起蘇九卿的絕世容顏，裴令搖頭嘆息。

    “天下間再沒有比蘇家大小姐更令人見之難忘的女子了。”

    視線落在皇帝鬢邊的幾縷白髮上，裴令笑道。

    “兒臣的婚事就不勞父皇操心了，兒臣縱情山水，向來不喜歡拘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