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支援
看似他們未落入下風,甚至還俘虜了對方一千多的人。
但實際上對方總共六萬左右的人馬只動了不到一萬,就將他們逼的節節敗退,底牌盡出。
若是對方不講武德不計損耗,最多一天的時間就能把他們這邊地方打下來。
如今沒有徹底撕破臉,大概是總兵謹慎的習慣在作祟。
秦宏業恨恨地往地上捶了一拳,“他們覺得咱們晚上沒有精神,那就晚上帶幾千人繞到他們後面偷襲!”
“憑什麼只有他們才能搞偷襲這一套?”
被動挨打實在是太憋屈了!
即便佔據上風,但對面派了近兩千人繞到他們後面偷襲,導致十幾人死亡上百人受傷。
雖然對傷亡早有預料,可這麼被動的打下去,他們的傷亡越來越多,最後的局勢就會越來越糟。
秦大柱倒是很樂觀。
即便現在局面糟糕,但他們全家人都在一起,還有那麼多人支援。
若現在怯了,就對不起支援他的那些人。
“明心他們也有不少人,而且並不被外人所知,宏業這主意不錯,不過咱們的人最好別動,讓明心他們繞過去……晚上誰偷襲誰還說不定。”
寶珠想去參與偷襲,立刻就被所有人拒絕了。
一家子都不同意,寶珠就去找老爺子,畢竟他一向是最支援自己的人。
可老爺子卻不僅飽滿的抽著菸絲,問他跟著去想幹什麼,這種人多的戰鬥,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無所謂。
即便是傳說中的高手,能在千軍萬馬之中來去自如,也對結果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要是我有辦法殺了國公呢?”
老爺子手一抖,還沒燒完的菸絲落在了地上。
他心疼的把她們又撿起來塞到煙槍裡面,也不抽了,小心的放在旁邊桌子上,嘆了口氣問道:“就算你能做到,也不要這麼做。”
“甄國公是什麼人?是一個大世家的家主,是當今皇后的親生父親,整個大昭比他身份更重的找不出來一掌之數。”
“他要是死在咱們家門口,來的就不是這五六萬人了,翻十倍也不誇張。”
“毫不客氣的說,他要是死了咱們都得一起跟著陪葬,除非明天大昭就亡國。”但那是不可能的。
寶珠只好打消了執行斬首行動的想法。
“那今晚我守在東邊吧,那邊東西被燒了一大半,直接露出了一道防禦缺口。”
“萬一敵人打算聲東擊西,我在那裏也好提前做些準備防患於未然。”
這回秦老爺子沒說什麼,只讓她自己小心。
等她走了,重新點起煙。
渾濁的眼睛裏映出了寶珠的身影。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厲害著,管是管不住了。”
“這孩子天天神神秘秘,弄出來的動靜倒是不小,要不是我這把老骨頭還算機智,一群小孩在就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他又吸了口煙,鼻孔裡緩緩呼處白霧。
明心明遠本來就是跟著她的,現在肯定也不例外,不然怎麼任她隨叫隨到?
只要有人留意調查,她一離開南郡城,善堂就解散;回穎縣不久粉條又出現了。
高產的紅薯和高產的麥子稻子多麼相似,都能產出數倍於從前的糧食來。
再有她時不時拿出來的錢,還有腦瓜子裡越來越多的奇思妙想。
這小孫女到處都神神秘秘的,總是背地裏搗鼓。也不知道大柱夫妻倆怎麼養的孩子。
不過自家的種總是沒錯的,他從寶珠身上看到了打破世家統治的希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就像地裏的紅薯苗子,雖然看起來很脆弱,卻承載了他全部的期待。
……
夜深,草叢微微抖動,一排黑色的腦袋排列的整整齊齊。
一隻手探出草叢,在月光底下襬出幾個手勢,隨後歸於平靜。
一陣微風拂過,樹葉摩擦的莎莎作響,數百人悄然來到,正打算躲進樹叢,忽然被一刀利落的看在了脖頸。
毫無防備的後來者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渾身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血味兒,寶珠皺了皺鼻子,有些懷疑的看向遠處唯一適合藏身的矮樹叢。
她走來走去,並不敢睡覺。
無聊的在嘴裏含了一片無糖的酸梅乾用來提神。
天上的月光忽然被擋住,寶珠抬頭看了看,“快要黎明瞭,要麼今晚平安無事,要麼就是現在……”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
西邊一陣猛烈的火光直衝天際,離的太遠看不清楚出了什麼事,寶珠立刻打起十成精神望向矮樹叢。
上百道黑色人影浮現,寶珠拿著武器直接跳下去,穩穩的落在地上,眼底藏著一絲興奮。
她很久沒有痛快的跟人打一場了。
一百多人……她肯定能活著回去。
刀鋒微微出鞘,
寒光映入眼底!
“是我。”夏侯彥從黑暗中走出來。
正好烏雲挪開了,月光又撒下來,將他那張粗糙了許多的臉龐照的稜角分明,一襲黑色更添神秘。
寶珠收回刀鋒,在他臉上揉了幾下。
圓圓的瞳仁幾乎要貼到他臉上去,那雙小手又搓又捏,絲毫沒有注意到手底下的溫度越來越高。
“臉上沒有東西,我現在幾乎用不上那些樹汁。”他不太自在的側過頭,努力壓抑臉上的熱意。
確定眼前這個是原裝正版,寶珠這才讓他們進去。
大門都沒了,也省了開門的步驟,進去就完了。
“他們在南邊也有動作,我讓黎武在那邊埋伏著,這會兒應該已經解決了。”
他努力找話題,寶珠卻只是淡淡的嗯。
等他說累了,又給他泡了壺酸甜水果茶解渴。
天很快就亮了,一晚上的時間,加固西邊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好,有瑞平瑞安在這裏守著基本沒有大礙。
寶珠又回到東面的破牆上頭。
下面的土地已經被炸出了一片一片的坑。
由於火藥配比的不是很好,基本上只起到了燃燒的作用,所以坑也不深,只是淺淺的一層。
可大晚上忽然地上起了一大片的火,燒傷了數百人,副將也不敢再下令。
可讓他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另外兩路人馬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