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京城來人
“但一切都得建立在過好自己日子的前提下。”
糧食短缺?她努努力也不是不能把這個缺口填平。
想發發善心,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也很簡單。
可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自己不缺糧食。
寶珠不可能拿空間糧食,用來白養著上千人吃喝。
失去了土地流離失所的他們,想要熬過這個冬天不比他人容易。
“沒錯,與其想著怎麼幫助別人,不如現在就開始做好過冬的準備。”
“咱們的存糧只能再撐一個月,在糧食的價格更貴之前,必須要多建穀倉,多多囤糧,還有棉衣炭火等物也必須準備著。”
秦大柱說的這些也有其他人想到了。
但置辦東西免不了要花費錢財,他們這些日子賺到的錢抹掉之前的花銷後,所剩並不算多。
以現在的物價來說,這些錢並不充足。
用來購買糧食或許還夠,但若想點棉衣等過冬物資一起置辦,就差得遠了。
劉正平沉吟,“到底還是沒有底氣,咱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根。”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這莊子住著到底是沒有自己家裏舒坦,而且土地不屬於他們,要是在自己家,日子過得再苦也能一年一年熬出頭來。
但家鄉情況如何至今沒有訊息,只知道那裏是受災最嚴重的幾個區域之一,恢復情況如何,受災情況如何一概不知。
包括秦老爺子在內的幾個老人,拿定了主意。
先囤豆子,這是他們開店最不可或缺的材料,也是他們餐桌上最常見的主食。
價格便宜又很能填肚子,在缺錢的情況下,無疑是最適合的選擇。
粗糙的麥子和更精細一點的米也要囤一點。
豆子及豆製品吃多了不好,偶爾也需要換換口味。
這筆錢仍然是走公賬。
做生意賺到的錢,全村的人按照功勞都有一定分紅,這一筆錢數額不多,但對於村民們來說卻是讓他們安心生活的底氣。
劉氏正在裁剪新衣。
張氏在旁邊打下手順便學花樣。
“一轉眼寶珠就已經十二歲了,再有兩年便能夠嫁人了,該給她相看了吧?”
“這孩子長大了,自己有主見的很,我看她心裏有數。”張氏早就不多管寶珠的事兒了。
她自知自己管不了,乾脆早早放手,免得耽誤了兒女。
能如此放心,也是因為幾個孩子都有分寸。
尤其是寶珠,自從逃荒之後就一直表現的像個大人一樣,即便有時候顯得任性,可也從來沒做過讓人太苦惱的事。
秦老太看見她們在縫新衣服問了一句。
聽她們說完便瞥了瞥嘴。
“過個生辰竟然還要做件新衣服,用的還是這麼好的料子,真真是富家小姐的待遇了。”
她也就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因此而不高興。
只是一輩子節儉過來,見一個小女孩的生辰就要單獨做件新衣服,還做得這麼仔細,嫌費時費工。
等到誕辰當天,秦老爺子到山上抓了一隻雞下來,秦老太嘟囔了兩句,轉身進屋裏拿了些碎銀子交上去充當雞錢。
畢竟這些雞是養來下蛋的,所以說用的是他家的地,買雞的錢他家也出了不少,但正因為如此,纔要做好帶頭作用。
自養的雞沒有外面賣的這麼貴,但即便是自己人要吃,也得掏錢才行。
作為當事人,寶珠反而是最後一個知道今天生日的。
主要是一直以來誰過生日也就是誰多一碗飯或者多兩個雞蛋,從來也沒有大辦過,印象並不深刻。
可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卻是一頓極為豐盛的晚餐。
年輕的小母雞被精細飼料養的肥肥壯壯,割喉放血,熱水拔毛,在古代地鍋裡燉了一個多時辰,骨頭都酥軟了。
金黃色的雞油漂浮在最上層,給這鍋雞湯度上了一層金。
新衣服也放在她房裏,整齊又漂亮,穿出去絕對是全家最好最體面的衣裳了。
十二歲的生日,雖然沒有長壽麪,沒有蛋糕蠟燭,但寶珠依然很開心。
因為家人們已經盡力去做了,還把她都忘了的事放在了心上。
夏侯彥也讓人送來了一份賀禮。
是一套很漂亮的首飾。
還有一封信。
信上說他已經把自己的手下都安排好了,打算再回來解決一下後事,接下來可能會很難再和她相見。
應該是處理之前留下的蛛絲馬跡。
她把這封信收了起來,想了想還是傳了個訊息,讓明心他們幫忙產後清掃掉夏侯彥存在的一切痕跡。
以免被人順藤摸瓜查到莫家身上。
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是順手而為之。
南郡城。
一個人站在關門的店鋪前向左右鄰居詢問,這家店是什麼時候關門的。
等打聽完訊息之後便若有所思的回到了住處,但他卻沒發現有人悄悄跟上了他。
隨著他繼續調查下去,在某次單獨走夜路的時候,被人敲擊後頸打暈帶走。
再次醒來已經躺在地窖裡,面前是一個木訥不會說話的啞巴。
“打聽夏侯彥?先問問他的目的。”寶珠不緊不慢的說道。
男人一開始咬死了不說,但在逼問之下,開始反問起他們的目的。
“你們是不是認識夏侯彥?”
“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抱有惡意,我是專門來找他的!”段宇急忙為自己做辯解。
他看了看地窖旁邊掛著的幾件刑具,悄悄嚥了一下口水。
“我和大將軍有舊,這次是專程來找少將軍,如果你們知道他的下落還請告訴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寶珠想了想還是暫時把他關起來,只是放棄了繼續詢問。
正好夏侯彥此時離的也不遠,便把他叫過來讓他看了一眼。
夏侯彥走到地窖,這裏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上一次還是爲了交易。
但這一次卻是被主動邀請過來的。
段宇已經喝下了帶有迷藥的水,此時正昏迷不醒,夏侯彥把他的頭抬起來,擦掉了他臉上的汙漬。
想一會兒才從記憶裡找出這個人來。
“確實是認識的人,他是我父親從前的部下,這次找過來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