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好幾個黑衣人蒙著麵看不清容貌，他們朝著小攤販拳打腳踢，殘道不仁。小攤販雖然持著根棍棒，不時還能夠防上兩招，但實在是實力懸殊得厲害。

    裴瀚到時，小攤販已經是幾近被打死，好在他及時將那些蒙面人給擊退，這才堪堪救下他的命。

    莫子言和裴瀚看著地上氣若游絲的小攤販，趕忙將他攙扶起來，然後有些擔憂地問道∶“老人家，您沒事吧？”

    小攤販顫顫巍巍地睜開雙眼，瞧見眼前的裴瀚和莫子言，頓時如釋重負。不過他的身體早就因為剛剛的事情而已是強弩之末。

    “那些人為什麼追殺你？”莫子言看著那小攤販，淡淡地問道。

    小攤販的眸沉了沉，帶著歲月的蹉跎，聲音也略顯滄桑可憐，道∶“多年前，我被人介紹去了個工廠做工，可是意外發現了那個工廠是個兵工廠，還，看到了它背後的的秘密……好不容易纔從那個鬼地方逃了出來的。”

    秘密？

    裴瀚頓時急忙問道∶“什麼秘密？”

    那小攤販又咳了口鮮血，然後望著裴瀚和莫子言，眼角落下顆晶瑩的淚水劃過蒼老飽經風霜的面頰吹落在地上，化開地上的塵土。

    “兵工廠會將失去勞動力的工人殺掉，並剝皮抽筋偽裝成意外。”小攤販情緒稍微有些激動，“我當初從兵工廠逃出來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他能想要殺我滅口，所以我一直隱姓埋名到現在，沒想到……”

    裴瀚見小攤販的身體有些吃撐不住，急忙問道∶“所以，老人家那個兵工廠的具體位置究竟在什麼地方？”

    小攤販撐住最後的力氣將兵工廠的位置告知裴瀚和莫子言，但身體也因為長期的堅持而透支，最後死在裴瀚很莫子言的懷中。

    裴瀚和莫子言將小攤販的屍體埋葬好後，便匆匆忙忙順著小攤販提供的地址尋去。

    可是，令人心生奇怪的是地址上的地方鮮無人跡。

    看著如此荒廢的場景，莫子言心裏唏噓不已轉而淡淡地同身邊的裴瀚問道∶“如今這地方完全沒有人存在，是否是那小攤販提供的證據有誤？”

    如是問道，裴瀚垂眸在心中暗暗揣測了下後，滿臉猜疑地說道∶“或許應該還有另外的可能，比如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再查兵工廠的事情，所以提前將兵工廠的位置給轉移了。”

    二人再往前去，進了個山洞，應當是那些工人採礦製作兵器的地方。

    那裏麵仍然存在著很多的兵器，不過已經生鏽估計是廢棄，當然還有好些能夠證明有人活動的痕跡，比如熄滅的火堆之類。

    如此，裴瀚和莫子言便又急急趕回驛站想著繼續探討案情。

    “話說回來，他們怎麼會那麼清楚我們想要做什麼？”莫子言皺著眉，滿臉疑惑地同身邊的裴瀚問道。

    裴瀚問道，淡淡地說∶“應當是我們身邊有奸細，不過這奸細究竟是誰倒是沒什麼苗頭。”

    “裴大人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丫鬟小月，我們之間就她最可疑，而且他還是莫康硬塞給我的。”莫子言問道。

    好在這幾日並沒有將那丫鬟小月帶在身邊，也沒什麼時間去顧及她。

    所以很有可能。

    只不過這話剛說出去便被裴瀚回絕了，說∶“那小月雖然說現在的嫌疑最大，但是她先前並不知道我們要去尋找小攤販而且更不知道兵工廠的事情。”

    他言之鑿鑿地說道，臉上帶著不可置喙。

    “那究竟會是誰呢？”莫子言自說自話。

    “先別想這麼多，快到驛站了。莫姑娘你也忙活了好多天了，先好好休息。”裴瀚看著醉心於案件的莫子言，淡淡而又無奈地說著。

    “瀚哥哥，你們在討論些什麼？”檀閆晗遠遠地就看見裴瀚和莫子言有說有笑，心裏十分不悅，急忙裝作好奇的模樣擠進裴瀚和莫子言的中間，然後滿面笑容地看著裴瀚，問道。

    莫子言被檀閆晗用力擠到旁邊去，雖然心中多少有些憤憤不平，但還是沒說什麼。

    “晗兒，休要對莫姑娘和裴大人無禮。”

    莫子言抬眼望去，就看見檀章年極其無奈的眼神。他看著胡作非爲的檀閆晗，語氣雖然眼裏，但骨子裏的溫柔依舊沒有墜落。

    “檀大人見好。”莫子言淡淡地同檀章年施了禮後便匆匆離去。

    至於裴瀚，他看見莫子言離去，心中頓時有些不好受，趕忙同檀章年謙遜地說道∶“檀大人，晚輩還有些事情想和您單獨交流交流，事關重大，檀小姐就不必跟來了。”

    轉而，他冷漠地看了眼檀閆晗，說道。

    “瀚哥哥這話當真是讓人傷心，為何偏偏要避開我檀閆晗？”檀閆晗看著裴瀚，小聲嘀咕著吐槽。

    不過裴瀚並沒有繼續理會檀閆晗，而是跟著檀章年朝著書房走去。

    檀閆晗見狀，內心氣憤地將待在原地氣得直跺腳，轉念想著，便又匆匆去後院尋找莫子言。

    後院裡，莫子言正旁若無人地單獨練劍，餘光瞥見檀閆晗氣鼓鼓地進門，便將手中的劍放下，然後同她說道∶“檀小姐，裴大人可不在這裏。”

    檀閆晗沉著臉看著莫子言，撇了兩下嘴角，然後輕蔑地同她說道∶“我警告你離我的瀚哥哥遠點，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況且你這樣的出身以及容貌，就別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檀閆晗微微將聲音拉高了幾分。

    莫子言聞言，內心毫無波瀾地看著她，滿臉平靜，雖然知曉她此番到來的意圖究竟為何但對於她的態度當真是十分不喜。

    便故作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然後勾了勾唇角，用種十分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我本來就是鳳凰為何需要飛上枝頭？”

    “這簡直就是謬論。”

    “倒是檀小姐整日裏與其和我在這裏談論什麼鳳凰不鳳凰的，倒還不如好好瞧瞧自己這般可否稱得上鳳凰。”莫子言努努嘴，“不過若是檀小姐想找個枝頭的話這裏到處都是。”

    言罷，她抬手指了指庭院中老樹的枝椏，“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