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似曾相識
裴夫人差點又一次被嚇得昏死過去,但莫子言卻很冷靜。
“我們不會傷害您的。”莫子言繼續說著。
裴瀚也逐漸鬆開了手,裴夫人十分不解地看著莫子言手中的銀針,一眼又瞧見了她端著的陶瓷器皿中的鮮血。
她面色一沉,眼底透著慌亂:“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抬手指著莫子言。
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丫鬟關切的問候聲從屋外傳來:“夫人?怎麼了?是又犯病了嗎?”
莫子言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她看著屋外的人影,轉頭看向裴夫人。
裴夫人有些不悅地撇著嘴,但很快,她也感受到了裴瀚的視線。
他眼裏帶著懇求和堅定,好像在和她說,請相信我。
“夫人?夫人您沒事吧?”那丫鬟半天沒有聽到迴應,抬手拍了拍門,眼見著就要推門而入了。
裴夫人輕咳一聲,回覆道:“沒事,只是喝個水,莫要擔心。”
那丫鬟這下才放下心來,轉身離開了。
很快,裴夫人又恢復到方纔那副沒好美色的樣子來。
她不滿地看著二人,只覺得他們在合夥誆騙她。
“你們究竟在做什麼?若是不說清楚,我便要叫下人來了。”
看得出來,這兩個傢伙是鬼鬼祟祟潛入府中的。
裴瀚只好出聲解釋道:“母親中了毒,不是生病了,是中了慢性毒藥。”
裴夫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她滿腹疑竇難解。
“方纔子言幫母親檢查過了,母親的確是中了毒。”
裴夫人逐漸反應過來,她搖搖頭,十分堅決地否認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被人下毒。”
莫子言無奈,只好將那器皿中的血遞到她面前。
“夫人請看,著鮮血味道酸腐,顏色發黑,是中毒之兆。”
裴夫人微微後仰,抬手捂住口鼻,繼續反駁道:“不不不,這肯定不是我的血,你這丫頭在打什麼歪主意?”
看她語氣逐漸變得激烈起來,莫子言愈發無奈了。
她抬手指了下裴夫人發紅的手指,上面還有還未來得及擦乾淨的血液。
“這可是從夫人身上取下來的血液,不信您可以自己對比。”
裴夫人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上邊兒還沾染著些未乾的血漬。
可她心裏依舊十分不相信眼前的傢伙。
“我要是中毒了,為什麼那些日日給我看病的大夫都沒有一個發現?怎麼就你們看出來了?莫不是在戲耍我。”
裴夫人扶著桌子,微微後退,對面前二人生出戒備。
莫子言突然想起屋外那隻野貓,此刻它正在屋外喵喵叫喚著。
“裴大人,”莫子言抬手指了指窗外,“貓。”
裴瀚瞬間會意,他轉身出屋,將那隻野貓抓回屋內。
裴夫人看了那花臉的小貓,有些畏懼地往後躲去。
生怕這野貓一不留神就往自己身上撲,她現在身體虛弱,可不一定受得住這麼一撲倒。
但是那小貓本就虛弱些,動作很緩慢也很乖巧。
“夫人看好了。”
莫子言將那盛血的器皿放在地上,那小貓緩緩走去,伸出舌頭舔舐幾口。
沒多久,那小貓就停了動作,它開始嗷嗚叫喚起來,四肢艱難無力,尾巴耷拉下來,小花貓嘴邊沾了一圈猩紅的血液,看上去十分詭異又恐怖。
小貓趴倒站在一旁,聲音越發微弱,最終逐漸消散。
它逐漸沒了動靜,肚皮也不再上下起伏,就這樣死了。
裴夫人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她抬手捂住面頰,不敢看這殘忍一幕。
她胃裏一陣翻騰難忍,連忙招了招手,讓裴瀚將那隻死貓給扔了出去。
“這下夫人總該相信了吧?”莫子言出聲追問。
裴夫人沒再反駁,只能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一轉過頭去,還能看到地上的血漬。
“我、為何……會忽然中了毒?”
“這也正是我們想要詢問夫人的,平常衣食住行可有察覺到什麼怪異嗎?”
裴夫人搖了搖頭,十分堅定道:“我平日裏吃穿用度全都是交給當年陪嫁的默默負責的,摸摸她跟了我許多年,絕不可能給我下毒!”
裴瀚對這個默默也是有些影響的。
這是她母親的貼身丫鬟,從孃家一直帶在身邊的,母親待她也似親人一般,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至親會給自己下毒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如此,”莫子言靈機一動,她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夫人或許可以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裴夫人輕蹙眉頭,她忽然在莫子言的眉眼中捕捉到了些熟悉的東西。
她逐漸失了神。
“不錯,若是裴夫人可以繼續偽裝重病模樣,或許可以釣出真兇來。”
莫子言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目光堅定,話語擲地有聲。
“家中主母病重了,諸位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我很好奇。”
裴瀚點頭表示認可,而裴夫人卻遲遲不語。
“我們把夫人重病臥床不起意識模糊的訊息傳出去,夫人只需在房中待著,哪也不去,我相信,兇手一定會露出馬腳的,我們只需靜靜等待。”
裴瀚又出聲補充道:“屆時我會讓一個串通好的大夫來為母親診斷,到時候只需要配合即可。”
二人默契地相視一眼,突然莫子言心底一涼。
她一轉頭就察覺到了裴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子言稍微有些緊張,而裴夫人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視線的無禮。
被她盯得心裏一陣發涼,莫子言只好出聲問道:“夫人,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聽了她的呼喚,裴夫人才緩過神來,她盯著莫子言的那雙眼睛。
“你母親是誰?”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讓莫子言有些措手不及。
“我是莫家……”莫子言忽然回想起白玄同她說的話來,猶豫片刻,“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裴夫人眯了眯眼,只覺得莫子言很眼熟,很像自己記憶深處的某個人。
“莫非裴夫人知道我的母親……”
“我不知道,”裴夫人沒好氣地否認著,“一個不知從何處來的杵作,我怎會知道你的身世?”
不但水性楊花,還是個身世不明的女人,實在是有些詭異。
裴夫人心裏對她的防備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