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娘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改造鄉里貧瘠的狀況。”

    馬奇珍重地將紙張放好，就像是在對待奇珍異寶一般，對著面前面容清秀的少女，鄭重地承諾道。

    “那就拭目以待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莫子言只說出了七個字作為答覆，並未再多說其他。

    裴瀚看兩人聊得有說有笑的，心裏頓時揪緊了，上去就提醒道：“別讓別人等太久了。”

    “那我們走了，村裏就交給你們了。”

    莫子言看了一眼身後，天氣熱了起來，讓別人等太久確實不好，只好出聲告辭，朝著隊伍那邊過去。

    很快，莫子言一行人駕著馬車離開了青華村。

    老村長他們看著他們離開，朝他們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青華村距離汾陽府並不遠，因為要查案件，莫子言和裴瀚接受了邀請，在馬車到達汾陽府時住進了檀府。

    檀府門前，管家似是收到了回信，知道有貴客來訪，趕緊帶著丫鬟小廝在門外候著。

    “老爺，你可回來了，一路辛苦了。”

    管家率先迎向檀章年，對著他恭敬地打招呼。

    檀章年沒回答，只是看向身後騎著馬的一男一女。

    管家有眼力見，趕緊上前去迎接：“想必兩位就是裴大人和莫姑娘了，廂房已為兩位備好，歡迎來檀府居住。”

    “唉呀管家，都不是外人，別在外邊磨磨唧唧的了，趕緊讓我們回去休息吧。”

    檀閆晗最見不得這般客套的話語，趕緊打斷，讓管家帶人進府邸。

    “是是是，老爺，兩位貴人請。”

    管家也沒生氣，趕緊讓人將莫子言兩人帶去廂房。

    檀閆晗在青華村好幾天沒沐浴，一下馬車就先回去沐浴去了。

    莫子言和裴瀚也去梳洗了一番，本想著到了這裏能稍作休息，結果沒坐半晌，就有丫鬟來敲她的房門。

    “莫姑娘，老爺有請。”

    莫子言苦巴巴地笑了笑，覺得自己趕路快累死了，還沒休息好，這檀章年一喊，估計又得去忙活了。

    但她身為仵作也不好不去，只好在心裏默默嘆息一聲，跟著丫鬟來到了檀府的書房。

    到了之後，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同被邀請過來的裴瀚。

    檀章年似是還未來，她無奈地找了張太師椅坐下，無語地吐槽道：“剛想休息一下，結果又被喊來做苦力，檀大人是把我們當牛使喚呢？”

    其實就算是牛，也有個喘息的機會。

    檀章年倒好，直接壓榨起他們來了。

    裴瀚覺得好笑，正想開口，結果門就被推開來了。

    檀章年進來，見著兩人，手裏的卷宗放在了桌案上，眉頭皺得緊緊的，看著是為什麼事情煩惱。

    “這是趙家和何家的詳細卷宗。”

    其他三家，只有一家有詳細的卷宗，另外兩家，其中一家因為案發過去時間長，卷宗堆積如山，很難找尋。

    另一家雖然發生時間短，可惜檀章年去了青華村，一番周折，這下回來自然是親自找了兩家的卷宗。

    方纔他離開就是去找卷宗去了。

    “看起來很詳細，實則這些卷宗上的線索，甚至死者親密之人不是消失的消失，就是死了，要這麼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如何找？”

    莫子言掀開卷宗仔細看了看，發現字雖然很多，卻根本沒什麼具體的線索。

    “欸，此案擱置良久，能找到卷宗已實屬不易。”

    檀章年這些天爲了這三樁案子，可謂是勞費心神，好在有卷宗，否則他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好了。

    “除了這些再無其他可查，當下是極為煩惱之事。”裴瀚何嘗不愁，案件過去許多年，舊案重查，哪有那麼容易？

    兩人苦惱著，莫子言猶豫地說道：“其實，我們可以開棺驗屍。”

    這不是她第一次提起了，之前屍身腐爛，沒法驗，眼下正好有個能驗的，總得試一試。

    “莫姑娘，驗屍確實能查明死因，但這件事需得爭取死者家屬的同意方可，否則是萬萬動不得的。”

    古代人都講究入土為安，怎麼可能任由他人開棺驗屍？

    “萬事不試試的話，也只能止步不前，我們總不能等著線索自己找上門來，讓兇手逍遙法外吧？”

    莫子言也很頭疼，要說服一個古代人同意驗屍，可算是比登天還難。

    “先去問問吧。”

    裴瀚想著，也覺得只有這個主意，只好先去試試看再說。

    見兩人主意已定，檀章年只好讓人將兩人引路去了何家。

    何家府外有人把守，兩人走近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一聽說是朝廷命官，何家的人哪敢怠慢，趕緊去迎接。

    何家死的也是女子，卷宗已經看過，但是兩人依例詢問了一下案件經過，見氣氛差不多了。

    莫子言壯了壯膽子，上前詢問道：“爲了還你家夫人一個公道，想要開棺驗屍，需得家屬同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麼？開棺驗屍！”

    何家人當即拍案而起，似是十分地看著她。

    莫子言當著眾人的麵，慎重地點了點頭，還想再勸說。

    結果，何家人一確定開棺驗屍的事情，當即就惱了：“不行，就算你們是大理寺卿，我也不會答應什麼開棺驗屍！”

    “你可以考慮一下。”

    莫子言剛說完，迎面就砸來了一個茶盞，差點就砸傷了她。

    好在裴瀚及時揚袖，將茶盞掀翻在地。

    “我們先走，此事還請老夫人能慎重考慮，是抓住兇手重要，還是讓兇手逍遙法外重要。”

    說完，兩人剛出何家門口，那扇大門就轟然關上了。

    他們徹底被拒之門外了。

    “欸，沒辦法驗屍，還被人趕出來了。”

    莫子言語氣有些沮喪，顯得有些懨懨的，看起來有些受打擊。

    裴瀚看她這樣，抿了抿唇，出聲安撫道：“無事，先回檀府再另想辦法。”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莫子言嘆息，兩人走在路上。

    何家距離檀府有段距離，卻不是很遠，兩人走在路上，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十分熱鬧的西邊集市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