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抓他的是裴瀚，他揪著王大發的領子，冰冷的眼神透露著深深的寒意。

    “王大發，你這刺青到底是怎麼來的，你最好老實交代！”

    莫子言本來只有幾分懷疑，但看到他這般躲躲閃閃，確認心中所想。

    “這就是我看著好玩自己刺的，你們問得什麼我不清楚。”

    王大發還在狡辯，不肯說實話。

    莫子言見狀，冷言詢問道：

    “你這個刺青牽扯的是一樁命案，你的線索對我們很重要，但你若包庇姑息兇手，正好兩位大人在村裏，我們只能對你嚴刑逼供了。”

    對於這種善於狡辯的人，好聲好氣詢問，別人不知怕，那就只能直接逼問了。

    “上個包庇犯人的嫌犯，被判處十年牢獄。”

    裴瀚淡定地跟著附和她的話，而所謂的十年牢獄只是他瞎編的。

    “不止啊，關進去之前總得仗打八十大板，瞧你這身子骨，打下去不死也半死不活了吧？”

    兩人很有默契地在嚇唬王大發，一言一語皆引得他汗流浹背，不住地擦著額間的冷汗，他整個人都在害怕得發抖。

    莫子言看了他一眼，而後故意提高了聲線開口說道：“大人，既然他不招，還是先抓回去嚴刑拷打吧。”

    “不不不，我招我招！”

    還沒等別人動手，王大發立刻就慌了，生怕半條命都沒了，趕緊就招了。

    “這刺青其實是我很多年前加入一個組織，所以纔有的。”

    開頭很容易，接下來的話也就很順暢地繼續說下去：“組織裏邊的人，每個人身上都有這樣的刺青，這也是組織的標誌。”

    “那個組織叫什麼？”

    裴瀚聞言心底有了個猜測，於是詢問道。

    王大發也沒隱瞞，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叫寄什麼天的。”

    “是祭天魂。”

    裴瀚說得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十分篤定。

    果然，王大發激動地直點頭：

    “沒錯沒錯，就是叫祭天魂！裏邊的人做的都是殺人越貨的事情，我也是被人騙說裏邊能賺大錢，所以才加入的，大人你要問罪我啊！”

    裴瀚神色莫測，不知在想什麼。

    莫子言看不清他的心思，只好繼續詢問：“你可知道祭天魂主使人是誰？”

    “是個身穿道服的道士，穿著挺嚴謹的，就是一般不是重要事情不會出現。”

    王大發一邊想著，一邊回答。

    “你可知這道士是何模樣？”莫子言聽到“道士”這兩個字，頓時想到了小時給自己算命的，一樣也是個道士。

    王大發一直低著頭，沒發現兩人的異常，而是聯想了一下，慢慢說出道士的模樣。

    跟莫子言幼年給自己算命的道士長相一模一樣！

    “祭天魂藏得很深，在裏邊的人大多神出鬼沒，而你躲了這麼多年沒被發現，可算是厲害了。”

    裴瀚明面上在佩服他厲害，實則是在試探他是如何脫離祭天魂的。

    “大人說笑了，我之所以能藏得好，是因為青華村乃貧瘠之地，鮮少有外人出入，更何況，我是在執行一個任務的時候身受重傷，他們估計以為我死了，所以我就藉機躲了起來。”

    誰會喜歡殺人如麻的日子，王大發當時差點就真的活不了了，若非自家大哥救他，自己真的就死了。

    故此，他也乾脆將計就計，脫離了祭天魂。

    “我們找你這件事不能讓他人知曉，今夜沒人來找你，你也不知道什麼祭天魂可懂？”

    裴瀚警告了他一句，他立刻忙不迭失地點點頭，深怕兩人看不見。

    得知了此事與祭天魂有關，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也沒再提起這件事，離開了王家，就跟沒事人一般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天亮，裴瀚一行人正準備行囊離開。

    老村長帶著村民們一起相送，莫子言想起之前承諾要帶全村人致富。

    可惜之前又是瘟疫，又是建房屋的，沒有時間多做準備。

    眼下人多，她想了想，對著老村長說道：“不知村內可有紙筆？”

    “有的，我去讓人取一些來。”

    村裏讀書人少，卻不代表就沒有，很快就有幾張暗沉的紙張以及一根略微分叉的筆放在桌案上。

    莫子言也沒嫌棄，下筆書寫著，很快兩張果乾果脯的製作方法就出現在了眼前。

    “劉公子，這是製作果乾果脯的方法，希望你能帶著村裏的人一起製作，可以為村裏帶來一條財富之路。”

    莫子言腦海中有很多的想法，但想到是古代，材料有限，也避免遭其他外鄉人妒忌，故而就只給了兩張尚且行得通的製作方法。

    本以為他會同意，卻沒想到劉建波竟然拒絕了：“對不起莫姑娘，我不懂什麼發財之道，我只想跟著裴大人多加歷練。”

    “你可想好了，在我身邊可是危險重重。”

    裴瀚很為難，老村長就這一個兒子傳宗接代，若是有個閃失，他如何交代？

    “對啊，村外的人可沒村裏的人好，你要好好想清楚。”

    莫子言也想到一塊兒去了，跟著想要勸消他這個想法。

    “大人，懇請你收下我兒子，讓他跟著你一塊兒闖蕩吧。”

    本以為老村長不會同意，沒想到他竟跪下來，想求著他讓劉建波去歷練。

    “行，那你就暫時跟著我，看你表現，好的話自然會重用。”

    老村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所以裴瀚只好同意。

    “那這個該如何處理？”他同意收下劉建波，可這製作方法該如何處理？

    “莫姑娘，我有一個兄弟叫馬奇，他對生意方面很有興趣，你可以將這個交給他。”

    莫子言不認識這個人，只好由著他引薦，先看看再說這件事。

    馬奇也是青華村的，人很快就來了，估計路上聽說了這件事，故而對莫子言提出的商業問題可謂是對答如流。

    同時，莫子言發現他很有生意頭腦，多加詢問了一些問題，她逐漸放下心來，直接將製作方法給了馬奇。

    爲了以防萬一，她還寫了初步的經營模式，也一同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