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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端倪

    蘭陵府恆王別院。

    恆王自上次中途生病之後休養生息了好一陣,他也對自己的病勢洶洶心生疑竇。但前後調查幾日,卻也沒有發現究竟是誰的嫌疑,最後只能將矛頭怪到了裴瀚頭上。

    不過手頭上沒有實質上的證據,恆王也還沒打算直接動裴瀚,只能將這一筆記在心中。

    這日,恆王手下線人來報,莫子言和裴瀚已經到了汾陽。他這邊得了訊息,便即刻下令,要求手下人收整行囊,預備動身前往汾陽。

    此時,一襲黑衣的邱道人卻來到了恆王別院。

    恆王正沏了一壺好茶,他瞥見邱道人的身影,招呼道:“來了?真是湊巧,本王手頭上正好沏了一壺好茶。你有口福了!”

    邱道人沒有言語,只是徑直走來坐下,端起恆王放在他面前的茶盞,象徵性地抿了一口:“王爺好興致,還拿出了藏了許久的好茶。”

    “這不是要走了嘛!此次出京城也沒帶多少,喝一點權當是給自己減些行囊罷了。”恆王心情較好,眉眼也都舒展開了。

    “王爺要走?去哪裏?”邱道人聞言,一雙濃而粗的眉毛蹙了起來。

    “去汾陽,莫子言和裴瀚已經到汾陽有些時日了。上次也不知怎麼回事,中途病了,不得不折返蘭陵,這才耽誤了。”

    邱道人端起茶盞吹吹熱氣,面色不由凝重幾分:“王爺,屬下以為,還是不要去汾陽的好。”

    氤氳散開的水汽橫亙在二人面前,令恆王看不清邱道人的臉色,只是疑惑:“這是為何?他們已經到了汾陽,本王若不去,再過些時日他們說不準又要走了。”

    邱道人搖搖頭:“王爺,此事不應該這樣考量。前些日子您出京城的訊息聲勢不小,後來沒多久您便來了蘭陵。

    近日您見莫子言和裴瀚的次數明顯變多,屬下以為,以裴瀚的心思,他怕已經有了猜忌。”

    “若此次再緊跟著裴瀚和莫子言的腳步前往汾陽,只怕他就真要起疑心了。”

    恆王這才恍然大悟,他連連點頭:“你提醒的是。

    “王爺大可遣人悄悄跟著他們,就不必親自去了。”邱道人飲進茶盞中剩餘的茶水,而後抽身離開了恆王別院。

    恆王也沒有多留他,待他走後便派人通知汾陽那邊的勢力,盯著裴瀚和莫子言的一舉一動。

    邱道人前腳離開恆王別院,後腳就去了與莫康約定好的茶樓。

    不僅這茶樓位置極隱蔽,就連邱道人訂好的雅間都藏在茶樓深處,莫康七彎八拐才找到。

    莫康推開雅間房門,看到邱道人站在窗前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不知王爺那邊有了什麼新訊息?”莫康問道。

    邱道人轉過身來,抬眸看向莫康:“你還不知道吧,莫子言跟著裴瀚去汾陽了。王爺現在不方便出面。”

    邱道人所言隱晦,但莫康當下瞭然,他只是頷首道:“是,我明白了。”

    邱道人的意思,就是讓他跟著去汾陽,恆王待在蘭陵,有些事情不方便做,那麼就輪到他出手了。

    汾陽檀府。

    裴瀚和莫子言一同送檀閆晗回府,於是順便去見了檀章年。

    三人簡單交流了一下目前掌握的線索,檀章年道:“不如我們再仔細察看一下三年前一案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破案的新思路?”

    於是三人一同來到檀章年的書房,研究起懸案的卷宗。

    上次他們看到的是案情的梗概,這次他們看到的不僅有案情,更有當時的物證等關鍵證物。

    莫子言拿過幾張泛黃的紙,問檀章年道:“大人,這些是什麼?”

    檀章年指著紙張上“罪行”、“懲罰”等字樣,向莫子言解釋起來:“這三張便是當年在屍體旁邊發現的懺悔書了,上面陳列著一些死者生前的惡行,以及對於這些事件的反省。”

    “原來如此。”莫子言接著看起了這幾張懺悔書。

    齊家三少奶奶的那張懺悔書寫道:“妾身不該不安於自己的身份,覬覦主母的位置。妾身該死……”

    這樣的口氣像是齊家三少奶奶說的,只是這字跡……怎的看上去不像是女子所書?

    裴瀚湊過來一同和莫子言檢視這幾張懺悔書,他也注意到了紙上字跡的問題,而後發現了什麼似的,拿過三張懺悔書一一對比上面的字跡。

    而後他做出了一種推測:“這三封懺悔書,分明就是同一個人的手筆!乍一看這三封懺悔書字跡各有不同,但其實只是同一個人刻意用了三種寫法寫就。你且看這個‘之’字,此人習慣於這一種寫法,三封書信中的‘之’字都長得半斤八兩,因而基本可以判斷它們出自一人之手。”

    而後裴瀚讓檀章年拿來了沈家一案的卷宗,也發現了一封懺悔書,而他對比了這封新懺悔書和三年前的,卻發現這字跡並不相同。

    裴瀚有些疑惑了。

    但莫子言從中受到啓發,有了新思路:“你看,這三年前的三封懺悔書字跡相同,說明是同一人所為。而這沈家一案中的一封卻與以往大相徑庭,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模仿作案!”

    “什麼叫模仿作案?”裴瀚問。

    這其實是現代刑偵常用的術語,說的是有些犯罪嫌疑人在瞭解了以往案件的兇手作案過程後,出於崇拜或較勁心理,模仿他們的作案手法進行犯罪。

    莫子言解釋道:“就是沈家一案的罪犯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是在仿照三年前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行兇。”

    這倒是不失為一個新角度,裴瀚對莫子言投去了欣賞的眼光,而檀章年則是捋捋鬍子點頭道:“不錯,莫姑娘見識新穎獨特,在理。”

    莫子言接著闡述自己的想法:“但是此案的作案手法,與三年前相似程度很高。那麼此案兇手必然是瞭解三年前懸案兇手的人。不知我們能否去剖驗屍體,以便進一步求證?”

    莫子言看向檀章年,他欣然同意,而後裴瀚叫上了後腳跟來汾陽的趙高飛,讓他輔助莫子言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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