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交手
裴瀚開始漫無目的地尋找,希望在什麼地方能夠找到莫子言。
他從驛站一直走到了蘭陵郊外,可他怎麼也不知道白玄把莫子言藏到哪裏去了。
此時他身處蘭陵郊外一處水沼旁,四處都是雜亂無章的蘆葦。
周遭太過安靜,只餘風聲呼嘯,一點細微的聲音都能輕易牽動他的神經。
突然,裴瀚聽到後方的蘆葦蕩裡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警惕地回頭,果然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正是白玄,一襲白衣長髮飄飄,頗有一番意氣風發之勢。
裴瀚登時眉頭緊皺:“你怎麼在這?莫姑娘呢?你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白玄笑而不語,只是淡然地看著裴瀚,眼中藏了些輕蔑。
裴瀚道:“本官不管你將她帶到哪裏去了,最好乖乖地將人給我帶回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還有,本官警告你,最好不要對莫姑娘動些不該動的心思,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
“哦?”白玄滿是不屑地冷笑,“呵,你說我不配對她動心思,那麼裴大人又何嘗沒有動心呢?只是……據我所知,莫姑娘在裴大人這裏受了不少氣吧?今日之事也是你我看在眼裏的,分明是你不願相信莫姑娘纔將她氣走,她這纔跟著我走了。”
此話一出,正好戳中了裴瀚的痛處,他怒氣填膺,將手放在了腰間佩劍的劍柄上:“你別得意!”
白玄見裴瀚動怒,更來勁了:“我得意又如何?如今找不到莫姑娘人的又不是我!”
裴瀚更氣了,理智已經拉不住他的行動,他登時抽出佩劍,利劍出鞘,直指白玄面門。
白玄堪堪躲過,毫不畏懼地取出長劍擋了過去。
裴瀚手腕一轉,又向白玄肩頭刺過去一劍,白玄後退幾步,借力使力,給裴瀚回了一劍。
那劍貼著裴瀚髮尾而過,幾乎要削落裴瀚的髮絲,白玄得意一笑。
但白玄的上風只是暫時的,裴瀚運起輕功,借蘆葦蕩直升而起,自上而下攻擊白玄。
那一劍直刺白玄咽喉——看來裴瀚是真的動氣了,一劍封喉,簡直起了殺心!
白玄看著眼前泛着寒光的劍頭,目眥欲裂,他閃身躲過攻擊,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毫無懸念,白玄武功不敵裴瀚,他自然可以用毒陰裴瀚一招,只是下毒之後容易耽誤正事,因此他還沒有出手,甘居下風。
白玄大喊:“停停停,我前來找你不是爲了和你鬥個昏天黑地,我有要事要告訴你。”
裴瀚握著長劍的手垂了下來,劍頭指向地面,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何事?若是關於莫姑娘對下落那便有話快說,不然,本官可沒那麼多閒工夫耽誤!”
白玄正色道:“你可知莫姑娘已中毒,命在旦夕?”
“什麼?”裴瀚神色頓時嚴肅,“此言當真?”
“此事千真萬確。”要白玄點點頭,道:“她的毒在你這解不了,唯有送到我百草園,以百味珍貴藥材鍛養體質、祛除毒素,才能解她之毒。”
裴瀚一臉震驚:“她中毒了?這怎麼可能?她是何時中的毒,中的什麼毒?”
裴瀚越問越激動,迅速將佩劍收進劍鞘,目光死死盯著白玄,企圖從他口中獲得答案。
白玄只好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他:“莫姑娘這毒素是從小便有的,它潛藏在體內多年,積壓已久。這毒素此時已經侵入四肢百骸,對莫姑娘的身體影響極深!”
“怎麼會這樣?”裴瀚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忍不住揪起白玄的衣襟,詰問道:“她情況如此危急,本官一定要去找到她!你快告訴本官,你究竟把人藏在哪裏了?”
白玄卻搖搖頭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是莫姑娘有所企圖。但恕我直言,你與莫姑娘根本不合適。你與她的身份懸殊,而跟在你身邊實在是充滿詭譎和危險,我實在不放心。”
“昨日莫姑娘被人迷暈一事千真萬確,這我早就說過。只是你怕不知道,這下手之人分明是衝着你來的!莫姑娘跟在你身邊,只會被無辜殃及池魚!你給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
白玄最後信誓旦旦地對裴瀚說:“不過,你可以將莫姑娘交給我。我會將她保護好,讓她免於這些危險的干擾,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這樣一番煞費苦心的利弊之辯,說白了也還是爲了將莫姑娘搶走。你簡直痴心妄想!”
裴瀚儼然已經把白玄看作是自己的頭號勁敵,聽到白玄這些近似於為情所使的話語,哪裏還忍得了?分明是動了殺心。
於是又將佩劍抽出,再次與白玄交手。
白玄當然不佔上風,他在受了些輕傷之後,撂下一句:“打不過,我還躲不過嗎?”隨後帶著傷口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白玄離開,裴瀚悄悄跟在她身後,企圖找到莫子言的線索。
另一邊,莫子言坐在白玄給她找好的客棧中,獨自生悶氣。
她實在不明白裴瀚怎會這般不信任她,還反過來對她冷嘲熱諷,實在叫人心底憋悶。
突然,莫子言聽到門外的聲響,還以為是白公子回來了,她大剌剌走過去拉開房門,卻發現門外站著的竟然是裴瀚!
她頓時將大門關緊,不讓裴瀚有任何從破門而入的機會。
正門是走不了了,裴瀚要想見到莫子言,只能想些旁門左道。
於是裴瀚只好破窗而入,將莫子言房中的油紙窗完全破壞後跳進了房間。
莫子言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裴大人還真是喜好不走尋常路!不讓你進來你偏要進來,要進來還偏選那旁門左道,不走正門,要做‘樑上君子’,哪裏像個正人君子?”
裴瀚不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只是開始向莫子言袒露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