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身份
檀閆晗聽了檀章年的規勸,心中自是不滿,但她卻還是點點頭,裝出一副乖順的模樣:“知道了。”
要她就這樣徹底放棄對裴瀚的念想是不可能的,待檀章年走後,檀閆晗眸色一深。
既然瀚哥哥不願意單獨出來見她,那她就想些別的法子把他叫出來!
……
另一邊。
這幾日裴瀚的悉心照料讓莫子言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的態度好像有些太好了,令她有些受寵若驚。
小月為她端來一碗清淡的蓮子羹,道:“這蓮子羹是裴大人親自下廚,特意為小姐做的呢!”
莫子言點點頭,接過來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又想起了這些日子裴瀚的言行舉止。
他這樣做,是為什麼呢?
莫子言嘴巴的功夫沒停,腦子裏又都是些翻來覆去的想法,神情太過專注,讓小月不由側目。
小月跟在莫子言身邊這些日子,早就看出來端倪,她笑笑說:“小姐可是在為裴大人的事情苦惱?”
莫子言聽到“裴大人”三字,應激地就抬起了頭:“什麼?誰說我在憂慮他的事?”
小月笑意更濃,小姐分明是在欲蓋彌彰呢,她也不點破,而是順著話頭道:“小姐你看裴大人芝蘭玉樹、天人之姿,卻盡心盡力地照顧您,寸步不離;說不定就是裴大人對您有情,他何至於為您做到這個地步?”
對她有情?莫子言感覺到自己心底有什麼朦朧模糊的東西被戳破了,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裴瀚怎麼會喜歡她?
莫子言連忙擺擺手:“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看得上我?更何況……他那麼自視甚高又喜怒無常,總是一張冷臉!誰要被他喜歡!”
莫子言嘴上說著裴瀚這裏不好那裏不好,像蜜桃一般紅得嬌豔欲滴的臉色卻出賣了她。
小月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一點一點給他點破:“各花入各眼,小姐又是傾城之姿,與裴大人長日相伴,裴大人喜歡小姐也是有跡可循,怎麼會不可能呢!”
說著,小月支起腦袋,做思考狀:“至於小姐說的裴大人這些缺點嘛……自視甚高也是因為裴大人出身高貴,喜怒無常也是因為判案所需,這總是冷著一張臉就更算不得缺點了!”
莫子言不解:“這還算不得缺點?”
小月故作神秘:“當然了!裴大人對外人面色冷若寒霜,但是對小姐卻是噓寒問暖,暖如春風拂面,這不正說明小姐在裴大人眼中十分重要嗎?”
小月分析得頭頭是道,莫子言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好沉默寡言。
她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小月說得有道理。
……
地牢。
陰暗無光的地牢潮溼無比,整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血腥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裴瀚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面前捆作一團的,正是之前行刺莫子言的殺手。
那日裴瀚帶著身受重傷的莫子言走後,暗衛便將他們全數活捉,並且爲了防止他們自盡,將他們的手腳捆死,下巴也卸了下來,一併押進地牢。
裴瀚囑咐問出訊息後再將他們解決掉,哪知這些殺手守口如瓶,根本撬不開他們的嘴。
於是裴瀚決定親自來審。
經過幾日關押,這些殺手臉色灰暗,神情頹然,但眼神裡對裴瀚卻充滿戒備,絲毫沒有鬆懈抵抗之心。
裴瀚決定先禮後兵:“說吧,是何人指使你們的?”
他雙手交叉環繞在胸前,眼神森冷,氣勢十足,無形中給人一種威壓。
這些殺手儘管有些懼怕,卻都死死地閉緊雙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裴瀚冷笑一聲,果然,他們沒那麼容易招。
好啊,既然都是些硬骨頭,那就用些硬骨頭的方法對付他們。
“來人,將他們都給本官送進暗室。”
這地牢本就是一處見不到光的地方,而這暗室就更是陰暗之處,裡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正好適合敲打那些啃不動的硬骨頭。
那些殺手本就是亡命之徒,一些陰私血腥的手段也不是沒有見過,可當看到暗室裡琳琅滿目泛着寒光的刑具,他們還是不由得微微發抖。
“本官有些什麼手段,想來你們也看清了。若不想受那皮肉之苦,就老老實實地將你們主子的身份說出來。”
有一身材瘦長的殺手,膽子本就小些,這時聽到裴瀚羅剎似的威脅著,不由得嚇得嚥了一口口水。
裴瀚一聲令下,暗衛紛紛上前將拶刑刑具體架上他們的手指,這拶刑正是將十指夾入木片之中,拉緊連線木片的麻繩,可致人錐心之痛。
果然,在一片不絕於耳的慘叫聲過後,這身材瘦長的殺手痛得無法忍受,道:“我招!我招!”
裴瀚揮手叫人停了他的刑具,這殺手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他們是京城裴家的死對頭豢養的殺手,與恆王同一陣營。
裴瀚懷揣著這個驚天訊息去看莫子言,莫子言嗅覺靈敏,登時就察覺到了血腥氣,他定是去了地牢。
她試探道:“大人去了地牢?可有審出什麼結果?”,
裴瀚卻並不想莫子言捲入這場詭譎的紛爭,於是找了個由頭:“有人買兇殺人,想是衝本官來的,卻連累你受罪了。下次我一定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你不必太在意。”
莫子言有些失望,但還是故作不在意的模樣:“行,想來也不算重要。對了,昨日用的那碗蓮子粥,用的可是西湖的蓮子?”
所以嚐起來才能沒摻什麼苦味。
“是,你倒是猜對了。”裴瀚見她不再糾纏方纔那個話題,也放下了心:“特意讓人快馬連著蓮蓬一起帶回來,清新又解熱,要是喜歡,我再讓人去。”
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傳來,兩人齊齊道了聲:“進來。”
隨後又相視一笑。
宋齊低著頭,只敢站在門外:“主子,檀章年的人過來,說想邀請主子過去一敘。”
開玩笑,要是一不小心撞破了主子的好事,他怕是萬死也難辭啊。怪也檀章年,早不來晚不來,挑了這麼個好時候。
“好。”裴瀚絲毫沒注意到他內心的想法,沉思了一會兒,站起身。
來到約定處,才發現屋內除了一個檀閆晗,壓根沒有旁人。
若是說其中沒有詐,那才叫奇怪。
裴瀚才站定,頭也不回地往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