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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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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三顧茅廬

    薄肆安沒有放棄,第二天依舊來找閻金枝。

    不過這一次,他是一個人來的。

    剛一開門,薄肆安就把東西雙手遞過去。

    閻金枝皺著眉看他:“賄賂我?”

    薄肆安搖搖頭:“我想拜您為師。”

    閻金枝謹慎地往後撤了一步:“你不會又要坑我吧?”

    薄肆安抱歉地笑了笑:“閻老師,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進屋仔細談談嗎?”

    閻金枝點點頭,讓他進了屋。

    薄肆安留意到電視櫃上擺著一張合照。

    女人面若銀盤,笑起來還有淺淺的酒窩,大概是年輕時候的閻金枝。旁邊的年輕男子長相俊秀,和她動作親暱。

    或許是薄肆安看得太久,閻金枝說:“那相片是我年輕時候的戀人。”

    薄肆安按捺住心底的疑惑,沒有多問。

    她倒完茶在沙發上坐下,看向薄肆安:“說吧。”

    “對於昨天的事,我想跟您道個歉。”

    看到閻金枝的眼神,他解釋道:“之所以想著來請您,是聽說您醫術高超。再加上我妻子如今懷胎三個多月,我想在她生產的時候給她最好的醫療條件。”

    閻金枝聽完,輕嗤一聲:“薄先生,勸不動我就拿太太來跟我套近乎,是不是有點太不夠男人了?”

    “不是的,”薄肆安著急地說,“昨天是我太著急,我知道您的醫術不應該用金錢衡量,它是無價的。所以我想拜您為師。”

    “為什麼要拜我為師?這些東西你並沒有接觸過。”

    閻金枝說著站起身,伸手趕他出去:“如果將妻子用作拉近關係的籌碼,那你更不要想了。”

    這一次,薄肆安沒有離開,反而定定地看向她,一字一句道:“不,我學習的目的,只是爲了照顧我的妻子。”

    閻金枝沒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大概過了半分鐘,她終於鬆了口:“好,那你就在門診跟著那些學生們一起學吧。”

    薄肆安心裏大喜:“謝謝老師!”

    只要她鬆口,自己一定能打動她的。

    江綿果然沒有說錯。

    “不過……”

    閻金枝的聲音讓他再一次提起了心。

    她指了指那些名貴的藥材道:“這個東西你拿回去,給我沒什麼用。”

    薄肆安笑了笑:“這是弟子的拜師禮,如果老師不願意收下的話,那就當成弟子暫存在您這裏的吧。”

    “不,你拿回去吧。”閻金枝說什麼都要讓他拿回去。

    “我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師父,您就收下吧,就一點小東西而已。”

    “你要是誠心拜我為師,這些東西你就拿回去。學成之後,好好對待你老婆,比什麼都好。”閻金枝說。

    薄肆安嘆著氣,又把東西拿了回去。

    這個老太太,果真是油鹽不進。

    下了樓,蔣醒在車裏等著了。

    薄肆安上車後,他才發現他手裏還拎著送的東西。

    “閻醫生沒有收嗎?”蔣醒問。

    “以後每天送我來這裏,我要來門診跟著他們學習。”薄肆安淡淡地說。

    蔣醒愣住:“薄總,沒這個必要,如果實在說不通,我們還可以再換一個醫生……”

    薄肆安打斷他的話:“既然閻醫生肯接納我來門診旁觀學習,那就證明我找對了方向。”

    “更何況,短時間內你上哪再找一位國醫大師來?”

    蔣醒自知拗不過上司,點了點頭。

    路上,薄肆安想到什麼似的問:“你之前說閻醫生未婚?”

    “是的薄總。”

    “我今天在她家裏看到一張合照,你知道有什麼淵源嗎?”

    蔣醒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道:“這個我打聽過,是閻醫生大學時候的男朋友。兩個人本來都訂了婚,後來男方去國外支援救災時犧牲了,閻醫生就再也沒提起過。”

    那天和江芯看電影,聽她說這部電影有原型,他就多問了一下。

    她說原型人物參與了劇情設計,謝幕的時候演職員名單上有名字。還說當時女方因為太悲傷,所以選擇把劇本改成是自己犧牲了。

    因為名字一模一樣,他留意了幾分。在和閻醫生的學生打交道的時候也打聽到了這個事。

    薄肆安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怪不得她會在自己提到“妻子”時情緒激動,大概是讓她想起當年的遺憾了吧。

    蔣醒望了好幾眼,欲言又止。

    薄肆安皺著眉:“有什麼話就直說,怎麼這麼遮遮掩掩的。”

    蔣醒鼓起勇氣問出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薄總,您為什麼要在城西那裏建醫院?”

    大概是擔心薄肆安誤會,他又補充道:“我是說,這個專案從最開始就按虧本來算,您為什麼還要繼續?”

    薄肆安眉毛擰的更緊。

    昨天洛枕星也問過相同的問題。

    車下了高速,駛離城區,路上越來越荒涼。

    遠遠的,那棟醫院佇立在路口,像燈塔一般。

    在蔣醒自我懷疑會不會問太多的時候,薄肆安終於開了口:“只是想建了而已,方便夫人罷了。”

    蔣醒明白他不想回答,順著他的話道:“也是,夫人在這邊產檢會方便很多。”

    薄肆安看著那條蜿蜒的小路,沒有繼續說話。

    當年和奶奶居住在村裏時,這裏還有一個小診所。

    那天,村東頭的李家兒媳婦羊水破了,因為平時李家也幫助過他和奶奶,他便過去幫忙。

    一群人七手八腳把產婦抬進了診所,診所的赤腳醫生卻搖搖頭,說胎位不正,讓李家的人趕緊送市裏去。

    結果因為路太長,急救車還沒趕到,李家的兒媳婦就羊水栓塞死了,一屍兩命。

    年少的薄肆安就看著那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當時村民們不知道搶救,等市醫院的急救車趕到時,人已經僵了。

    這件事縈繞在薄肆安心裏良久,尤其在知道江綿懷孕之後,他總會夢到那天晚上。

    即使如今醫療水平發達,他也擔心江綿生產時出現意外。

    還好,現在來得及,只要離得近,他就能照顧到江綿。

    “薄總?薄總?”蔣醒提醒了兩聲。

    薄肆安回過神,發現車已經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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