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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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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夢魘

    和洛枕月回到畫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臨近傍晚了。

    把江綿送到畫室門口,她說自己突然有事要忙,停都沒停就走了。

    梁月見她來了,連忙迎出來:“送過去了吧?”

    江綿還在想剛纔遇到的人,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她的問題:“嗯,送到了,她說明天下午有時間過去取就行。”

    “那就好。我這快閉館了,你就先回去吧。”

    如果一會兒耽擱了江綿回去的程序,她還挺愧疚的。

    “好的……啊?這麼早就閉館了嗎?”

    江綿點點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嗯,到現在也沒多少人了。而且你現在還在月子期間,還是別太勞累的好。”

    梁月眼尖地看到薄肆安開著車過來,在附近找著停車位。

    她瞭然拍了拍江綿的肩膀:“好了,回去吧。明天如果有什麼情況我會通知你的。”

    “好吧,真的不需要幫忙嗎梁老師?”

    江綿遲疑地問。

    “不用,這麼點地方我還是能處理好的。”

    梁月話音剛落,薄肆安就停好車進來了。

    她看了看江綿,又看了看那個男人,笑著輕輕推了一把:“好了,回去吧。”

    江綿一步三回頭地看著畫展,生怕梁月在開她玩笑。

    和薄肆安走到車旁邊,她還有點不可思議:“你的車?”

    “我這段時間得經常來市裏,公司給配的車。”

    薄肆安給她繫好安全帶,啟動車子離開。

    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畫展的事,沒有時間睡午覺,再加上跑了那麼遠的路,她確實有點累了。

    “我休息一會兒。”

    江綿閉上眼,感覺思緒混亂。

    她做了很多夢。

    一會兒是江芯給她注射了氰化鉀,一會兒是今天在畫展上遇到的男人掏出了匕首,捅進她的腹部。

    “不要……是誰指使你要來殺我……”

    她緊閉雙眼,好像被夢魘困住了。

    下了高速,薄肆安減了速度,分神去安撫她:“我在的,綿綿,不怕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掙扎著坐起來,然後睜開雙眼。

    薄肆安正好開進了院子。

    江綿還有點迷茫,眼前的一切讓她以為還是在夢裏:“到家了?”

    “嗯,到了。”

    他起身越過操縱桿給她解開安全帶,看到她額頭細密的汗珠,不由得皺起眉頭:“你剛纔做噩夢了嗎?我聽見你說了好多夢話。”

    薄肆安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裡拿出抽紙給她把額頭的汗給擦乾。

    “大概算吧。”

    江綿感覺自己還很恍惚,連他給自己擦汗的手都沒有實感。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柔聲安慰,試圖平復她的顫抖。

    在車上也就耽擱了一兩分鐘,薄奶奶大概在書房帶孩子,沒有出來看他們。

    “你先在這裏乖乖坐著,我去做飯。”

    薄肆安把人摁在沙發上,“有什麼事的話,等我回來再說,好不好?”

    “我去幫忙吧。”

    江綿亦步亦趨跟到了廚房,“我不想一個人呆著。”

    尤其是剛剛做了那樣的夢,她總覺得周圍一點也不安全。

    “那就在我旁邊坐著吧,像之前一樣。”

    薄肆安沒有拒絕,反而覺得能陪她也挺好。

    最近忙是忙了點,但他不想因為忙碌讓江綿失去陪伴。

    “對了,老公,我有個想法。”

    江綿抿了抿唇,對上他的眼眸,“你說,我們要不要請個月嫂?”

    她每天需要畫畫,除了休息的時候能帶一會兒,其他時間孩子都是薄奶奶和薄肆安帶的。

    但最近薄肆安太忙了,帶孩子的事大部分都讓薄奶奶包了。

    別的不說,她有點擔心自己成為村子裏的閒話常駐人員——你們看薄家那媳婦,每天什麼都不做,還讓那個老太太幫忙帶孩子。

    薄肆安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似的,單刀直入地問:“有人說你壞話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奶奶負擔可能太重了,這樣說不定會加重她的病情。”

    江綿皺著眉,說出了心裏的擔憂。

    “不會的,奶奶很喜歡小孩子的。”

    薄肆安本來想說自己已經安排好了月嫂,但聽到江綿的話,決定先開解她,“而且,之前奶奶只是一個人太寂寞了。”

    她見不得自己的孩子爲了一個繼承人的位置自相殘殺,在長久的自責裡,她逐漸把負面情緒向內心轉化。

    只要不讓她去想那些事,有可以分散她注意力的,反而會幫助她的病情好轉。

    “主要……你每天下班回來還得做飯,你也挺累的。”

    “因為我喜歡做飯。”

    薄肆安歪頭看著她,“有什麼不對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時間很快過去。

    晚飯上桌,兩個小傢伙不哭也不鬧,在沙發上各玩各的。

    江綿又把找月嫂的事提了一遍,結果薄奶奶的反應和薄肆安如出一轍。

    “是不是有人說你了,小綿,你跟我說,我去收拾他們。”

    “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您太累了。”

    江綿趕緊制止薄奶奶,笑著說,“不過咱們家也沒有別的屋子給月嫂休息,只能多麻煩您了。”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薄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身體好著呢。”

    晚上休息的時候,江綿才記起來忘了說什麼事。

    “對了,你今天去報警了嗎?”

    她歪著頭擦頭髮,半天還沒擦乾。

    薄肆安從她手裏拿過毛巾:“說了,但是那個姓夏的說不出江芯的藏身地,他們表面上受理了,不知道會不會去查。”

    江綿任由他給自己擦頭髮,活動活動脖子,比剛纔舒服了一點。

    “對了,我今天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嗯?”

    “我和枕月去另一個區送設計稿,然後回來的時候被一個女人撞到了。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那個女人和我特別像。”

    她頭髮差不多半乾了,薄肆安拿著梳子給她梳好,確認沒有打劫纔去拿吹風機。

    “但是很奇怪,她就像逃命的一樣。而且如果今天枕月沒在我身邊,我估計就會被他們抓去充人頭。”

    想到那兩個人的對話,江綿還是覺得後背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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