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希望你在我身邊
“我明晚在醫院值夜班,到時候你帶著診斷單從綠色通道來找我。”
“好。”
江芯說著,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些事……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想不通。
因為狀態實在不好,她今天都沒去公司,直接讓小助理送她回家。
路上,江芯看著診斷單,眩暈得想吐。
很不對勁,她以前從來不會暈車。
她晃了晃腦袋,企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江總,您要不休息一會兒吧。”小助理提議。
“好,到了地方你叫我。”
江芯點點頭,同意了她的想法,閉上眼睛靠在座椅靠背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她聽說休息不好會引起內分泌紊亂,一定是這個原因。
閉上眼沒一會兒,黑色的影子接踵而來。
它們圍繞在她身邊,明明沒有五官,她卻能感覺出來不善。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
“江總,江總?”
她睜開眼,面前是小助理的臉。
還沒等她緩過來,那人的臉突然扭曲起來,以一個十分怪異的姿態,獰笑著說了話。
“你真的覺得能逃脫嗎?”
聲音低沉又詭異,可怕到令人膽寒。
“啊——!”
江芯尖叫著睜開眼睛,看到小助理擔憂的臉色,害怕地往後縮了縮。
“江總?您怎麼了?”
“你,你是……”
“我是您的助理啊。”
見江芯不說話,小助理又喊了幾聲。
“你,你真的是我助理?”
小助理微微一愣:“對啊。”
江芯死死地盯著她,好像在擔心她會突然變成怪物。
“不是說送我回家嗎?到了?”
她定了定神,確定不是在夢裏之後,恢復了清醒。
小助理點點頭:“是的江總,我剛準備叫您,您就……把我推開了。”
她頓了頓,又問了一句,“真的不用幫您預約精神科醫生嗎?”
“不用,好好工作就行。”
江芯叮囑了幾句,下車上樓去了。
剛開啟家門,她感覺自己直冒虛汗,差點腿一軟跪倒在玄關。
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旁邊的櫃子,纔不至於摔倒。
不行,這個狀態,一點都不正常。
江芯用力晃了晃頭,咬牙換上拖鞋,一步一挪地往臥室走。
撲倒在大床上,她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紛亂複雜,一會兒是拿那些黑影,一會兒又出現了蔣醒。
看到他,她感覺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但是剛伸手過去,對方毫不猶豫掏出明晃晃的刀子,朝她捅了過來。
她沒有叫喊,猛地坐起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蔣醒端著碗進門來,嚇得她一激靈。
“你……我是在做夢,還是這是真的?”
她的話逗得蔣醒輕笑一聲:“這是現實。”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我看你最近總是做噩夢,就自作主張來你家陪你一段時間,你不會介意吧?”
他把碗放在牀頭櫃上,江芯看了一眼,是一碗白粥,什麼也沒有放。
蔣醒將人攬進懷裏,微熱的體溫讓她躁動不已的心臟逐漸平穩。
“我好害怕……”
她終於放聲哭起來,“我一閉眼,就看到很多人要來索命,可是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蔣醒冷眼看著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和緩:“嗯,我知道的,你只是最近休息不好而已。”
他抹去她的眼淚,把人放在床上半坐著,端起碗,用勺子翻了翻,才盛了一勺不怎麼燙的粥遞到她嘴邊:“來,吃一點。”
江芯乖覺地張嘴,吃得極為緩慢,一碗白粥吃到最後,已經涼透了。
蔣醒起身要去放碗,她拽住他的衣角:“不要走!”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依賴蔣醒,但是潛意識告訴她,如果他離開,那些噩夢就會再度襲來。
“我不走,我只是去一下廚房。”
蔣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不帶留戀地離開。
江芯呆愣著,機械地裹緊被子。
她哪裏都不敢看。
窗戶、牆壁上的通風口、衣櫃裡的黑暗角落……她總覺得那些東西會從裡面鑽出來。
蔣醒又過來了,他手裏拿著水杯。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他笑著解釋:“你要是渴的話,就可以直接喝水了,不用怕我離開。”
說著,他把水杯放在桌上,自己在她身邊坐下,幫她輕柔地揉著太陽穴。
“我會在這裏陪著你,一直到你不會再做這樣的噩夢。”
他聲音低沉,似海妖塞壬一般有誘惑力。
江芯迷茫地點點頭:“嗯。”
現在除了這個,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薄肆安家。
自從那天找完江芯以後,她就沒什麼訊息了,連帶孟芝也沒聯絡江綿,後者樂得自在。
孟芝大概又把江綿當成了樹洞,什麼事都要告訴她。
“江芯最近遲到早退?”
她看著手機上這條沒頭沒腦的訊息,覺得莫名其妙。
“什麼事?”
薄肆安在給她剝葡萄,聽她念叨的時候順勢歪過頭來看了一眼。
江綿直接把對話介面舉到他面前:“我感覺挺奇怪的。”
“確實。”
他往自己嘴裏也扔了一顆葡萄,含糊不清地說著話。
“算了,想那麼多幹嘛。”
江綿把手機放到一邊,看著旁邊沒動一筆的畫板,拿起來準備打發打發時間。
只是暫時沒什麼參照物。
江綿苦惱地掃了一眼客廳裡,然後看到了薄肆安在剝葡萄的手。
這樣的手,還是這樣幅度不大的動作,不畫下來可惜了。
她瞄了薄肆安一眼,發現對方沒在意,便悄悄畫起來。
半小時後,畫完成了大半。
只是還沒來得及吹乾畫上的顏料,畫板突然被一隻手從眼前抽走。
“誒,我還沒上色!”
她伸手跟過去,企圖搶奪回來。
薄肆安看著畫布,笑著問:“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好像是我的手?”
是,又不完全像。
畫上的手,手腕部有一隻機械錶,再往上,就可以看到帶有暗紋的衣服袖口,還有泛着銀光的袖釦。
“這裏,”薄肆安指了指袖釦,“為什麼不是金色的呢?”
“因為銀色和你更相襯。”
江綿喝了一口牛奶,抬眸看向他,“你不覺得金色的話太暴發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