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堆五個小雪人
第二天一早,江綿貪戀著溫暖的被子,怎麼都不想起。
她伸手摸向枕頭邊的手機,冷不丁被一隻大手攥住。
薄肆安靠過來,滾燙的身體緊緊貼著她的。
“再睡會兒吧。”
他的腦袋靠在她頸間,貓一樣地蹭了蹭。
“可是今天新年第一天……”
“沒事,今天大年初一,可以偷懶。”
他的聲音沙沙的,彷彿溫柔的風捲過沙粒。
江綿鬧不過他,只好答應:“好,再睡會兒。”
她轉過身看著薄肆安,很少看到他的睡顏。
以前兩個人鬧彆扭的時候——或者說她單方面彆扭,他們互相躲避像是在躲什麼可怕的東西。
包括那一晚,她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被子已經沒有了溫度。
從下手術檯的那天到昨天也不必說,每天他都起得很早。她是孕婦,比一般人嗜睡,所以她起床的時候薄肆安已經安排好一切出門去了。
他睡著時,看起來很乖巧。
和平時銳氣逼人的薄肆安不同,他閉上眼後,那些銳利的鋒芒好像被他收斂了,整個人顯得溫和了幾分。
但是仔細想想,薄肆安對她一直都很溫柔。
鼻樑高挺,劍眉星目。長長的睫毛帶著卷。
即使他每天出去勞作,面板都沒有曬黑。
她鬼使神差伸出手,撩了撩他額前的頭髮。
髮梢撓過他的連,薄肆安動了動。
江綿嚇了一跳,以為他醒了,趕緊縮回手。
誰知被一隻手抓住,沒收回來。
薄肆安睜開眼,笑著看向她:“幹什麼呢?”
他眸子裡一片清明,哪裏還有睏意。
江綿臉一紅,拽回自己的手。誰知道他根本沒用力,她這麼一拽倒是把自己往後推。
身後是牆壁,江綿閉上眼,認命地想大不了只是鼓一個包。
一聲悶哼在頭頂響起,江綿睜開眼,感受到後腦勺和後腰傳來的溫度,看著面前的胸肌,愣愣抬頭:“疼嗎?”
她的氣息縈繞在他鼻尖,薄肆安看著她張合的唇,魂遊天外,她說了什麼一概聽不清。
衝動一時佔了上風,薄肆安低下頭去,吻上她的唇。
一個帶著慾望的吻,江綿不受控制會想到當初那一晚。
他將她掣肘在床的一角,帶著侵略的意味親吻。
江綿伸手推搡著他:“唔……不行,得起床了。”
他定定地看著她,眸子裏帶著熱切。
“肆安,老公,你醒醒,現在不可以……”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好在他只是親吻,並沒有做其他的事。
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看著她眸子裡的水光,薄肆安從她身上爬起來,有些侷促地說:“我,我去洗漱。”
然後逃跑似的離開了。
江綿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剛纔薄肆安的模樣,她擔心他獸性大發。
不過……好像還不賴。
江綿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還殘留著薄肆安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薄肆安回來了。
“還要繼續睡嗎?奶奶還沒有起床。”
薄肆安鑽進被窩裏,帶了一股寒氣進來。
等捂熱乎了他才伸手抱她。
“那蔣醒呢?”
江綿趴在他肩上,連珠炮似的問,“對了,我昨天怎麼回來的,你背的嗎?我是不是說夢話了?”
薄肆安笑了笑:“慢慢來,你這一堆問題我都不知道回答哪個了。”
“蔣醒今天早上已經回去了。”
“啊對了,我昨晚是不是說夢話了,我還做了一個夢。”
江綿看他疑惑,繼續說道,“我夢到咱們倆一起去看煙花……好像就是昨天晚上的場景,我……我跟你表白了。”
“然後呢?”
薄肆安頗有興趣地看著她。
“嗯……然後你說,你說……”
江綿支支吾吾地紅了臉。
“你好容易臉紅啊,”薄肆安靠近她,低聲說,“我猜猜,是不是我也給你表白了?”
她驚訝地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薄肆安輕笑著,沒有告訴她真相。
他擁著她,看著牆上的日曆。
這只是他們的開始,以後她的夢他會每天都給她實現。
兩個人在床上賴到了九點半,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江綿推開門,發現地上積了很深的雪。薄肆安的腳印和蔣醒的車輪印被蓋得只能看個大概。
薄肆安將她從門口拉回來,給她披上一件厚外套:“少盯著看,不然雪盲了。”
“啊,這麼嚴重嗎?”
看著她驚訝地模樣,薄肆安想逗逗她,忍笑點頭:“嗯。”
年初一的早上,需要包湯圓吃。
江綿在茶几邊怔怔地看著。
湯圓有兩種餡料,一個酥油花生餡兒,一個黑芝麻餡兒。
她看著麵劑子在他手上旋轉成圓圓的皮,挑起一筷子餡料,四邊一合,就成了圓圓的湯圓。
“餓了?這麼眼巴巴地看著我?”
薄肆安一邊擀麪一邊笑著問。
“嗯……還不餓。”
江綿剛說完,肚子就“咕嚕”地響了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別過頭。
薄肆安的聲音帶著笑意:“等我包完手裏的這個,就給我的小饞貓煮來吃。”
江綿撇撇嘴:“誰是你的小饞貓。”
薄奶奶今天沒去書房,薄肆安去煮湯圓了才起床來客廳。
沒過一會兒,薄肆安盛了兩碗湯圓過來。
江綿惦念著出去玩,三兩口吃完後,就一直盯著窗外看。
雪下了半小時,總算停了。
薄肆安拿起竹掃帚,說要出門掃雪。
江綿屁顛屁顛跟在後頭。
他負責把雪堆起來,她在一旁捏雪糰子玩。
院子不大,但是雪白天化了水,晚上又凍上,掃得很艱難。
“下雪真的好好玩啊,這些小雪人要不我們把它放窗臺上?”
“好。”
薄肆安看著她凍得通紅的手,拉過來放進自己衣服裡:“捂一捂,不然待會兒生凍瘡。”
江綿環住他的腰,感受他從厚厚的毛衣裡傳來的熱度。
她好奇地抬頭:“老公,你怎麼這麼暖和?”
薄肆安輕笑,撫了撫她的頭:“因為我壯實。”
這話好像還挺合理的。
抱了一會兒,感覺她的手捂得差不多了,便拉著她的手往屋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