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我不應該兇你的
“其實我看得出來,喬晚星的心裏是有你的!”
“她看你的眼神,你自己應該也懂得吧?”
對呀,愛一個人的眼神怎麼能隨隨便便被遮掩呢?
那灼熱而熱烈的愛意,傅嚴燼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心裏略微好受了一些,傅嚴燼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想轉身離開。
誰知,傅嚴燼纔剛剛踏出去一步,卻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
“她大半夜有起夜的習慣,記得在床頭給他留一盞小檯燈。”
“哦對了,她貪涼,喜歡開很低的空調睡覺,等她睡著之後,一定要記得偷偷把空調關上,她身子弱,不能吹一整夜的涼風。”
“睡覺之前保溫杯裡記得放上熱水,等半夜起來喝的時候,剛剛好……”
傅嚴燼的話語裡充滿了關心與擔憂,這裏麵的她究竟是誰早已不言而喻。
聽到這裏,溫衡律滿臉黑線,整個人都有些無奈了。
他滿臉嫌棄的推搡著傅嚴燼的身體。
“知道了,知道了。”
“你放心!今晚我一定把你媳婦兒照顧的服服帖帖!不過,之後你家裏那幾瓶百年佳釀得歸我了!”
……
原來這麼貴的酒店隔音也這麼不好的嗎?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喬晚星的眼角不禁冒出一抹淚,順著眼角緩緩流到枕頭上。
之前溫衡律和傅嚴燼在屋外說的那一切,都被喬晚星盡收耳底。
包括傅嚴燼對於喬晚星那關心的話語。
喬晚星,你到底在幻想些什麼呢?
註定以悲劇收場的童話,中間就算再甜蜜,一切都不會改變。
醒醒,都不是小孩了!理智一點!
心裏無數個聲音在不停的吶喊著,喬晚星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入睡的姿勢,眼底卻一片清明,直至天亮。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第二天回去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怎麼了?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
在機場的候機大廳,傅嚴燼一眼就看到了,耷拉著腦袋眼皮異常沉重的喬晚星。
他向溫衡律投去一個埋怨的眼神,隨即滿臉擔憂的看向了喬晚星。
“一會兒要不稍微在飛機上睡一會兒吧!長途跋涉會很辛苦!”
面對傅嚴燼的關心,喬晚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即便又將頭撇向了一邊,態度非常冷淡。
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溫衡律都能聞到空氣中的火藥味。
嘴角抽搐了一下,溫衡律自告奮勇開口。
“那什麼……你們有沒有什麼想喝的東西?我去買些喝的。”
這裏也是一個是非之地!必須儘快開溜!
“不用,我不渴。”
“不必。”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響起,又一次對視了一眼,又自覺的撇開臉。
詭異的氣息愈發的濃郁,溫衡律是一分鐘都在這兒待不下去了。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他們三個人登機。
在傅嚴燼坐到喬晚星的旁邊的那一瞬,喬晚星那淡淡的聲音便響起。
“那個……傅嚴燼,你可以和溫衡律換一個位置嗎?”
“今天我想和溫衡律坐在一起。”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寂靜的可怕,尤其是傅嚴燼,渾身冒著一股低氣壓。
如果說,之前的喬晚星還會找些理由,如今的喬晚星則是直接了當的表明了自己對傅嚴燼的排斥。
嘴唇微抿,傅嚴燼的嗓子有些乾澀,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嘶啞。
“我拒絕。”
“我機票上面的位置就是這裏,我不願意和別人換,所有人都沒有權利可以讓我離開。”
說道一半,傅嚴燼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急促,他眼眸微微一沉,吐出一口濁氣。
“況且,你昨天晚上都沒有休息好,讓我來照顧你不好嗎?”
“放心,我動作十分的輕,肯定不會打擾到你休息的。”
傅嚴燼又一次讓步了。
可是,喬晚星的態度卻出奇的堅決。
“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如果你不願意換的話,那我就從這一趟飛機上下去!”
“重新改簽重新買票。”
“總之,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
“喬晚星,你到底想做什麼?!”
頃刻間,傅嚴燼爆發了,他低沉的嘶吼著。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對我!”
“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一起解決嗎?非要逼我!這樣到底有什麼意思!”
“難道非要把我逼到發飆,你就開心了是嗎?”
這是傅嚴燼這一次旅途,從開始到結束,第一次對喬晚星發脾氣。
看著飽含怒氣的傅嚴燼,喬晚星的眼眶瞬間就溼潤了。
她沒有反駁,只是紅著眼眶默默的注視著傅嚴燼,不發一語。
此時無聲勝有聲。
喬晚星雖然一字未說,但那委屈的模樣已經深深的刻進了傅嚴燼的心裏。
自己……自己怎麼能隨隨便便兇他呢?
“我……”嘴巴囁嚅了半天,傅嚴燼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順著喬晚星的意思說下去。
“溫衡律,現在過來跟我換位置吧!”
“一路上……喬晚星就拜託你了。”
一旁的溫衡律注視著這一切,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
他實在是想不通,都已經老夫老妻這麼多年,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的呢?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溫衡律來到了傅嚴燼的身邊。
“不用擔心,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
“況且,座位就在後麵,有什麼好擔心的?”
聽得出來,溫衡律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寬慰著傅嚴燼。
微微點了點頭,傅嚴燼算是迴應了溫衡律的話。
拎起自己的東西,傅嚴燼深深的望了一眼喬晚星,有些沉重的說。
“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兇你的。”
說完,傅嚴燼就默默的轉過身,走到了喬晚星後面的那個位置。
整個過程,無論外面有多少動靜,喬晚星依舊維持著剛剛那個姿勢。
頭靠向窗戶,身體翻了過去。
劉海遮住了喬晚星的眼眸,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只是周身一直縈繞著一股陰鬱的氣息。
或許是昨夜徹夜未眠,喬晚星很快就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傅嚴燼從後面的座位探出一個頭,看著喬晚星那恬靜的睡顏,表情十分的複雜。
拿起空姐給自己的毯子,傅嚴燼手腳輕柔的給喬晚星披在身上。
彷彿感應到什麼似的,喬晚星瑟縮了一下身子,將毯子抓得更緊,整個人捲成了一坨。
如此沒有安全感的模樣,讓傅嚴燼愈發的心疼。
“你說說你,”溫衡律滿臉戲謔,一副看戲的模樣,“好端端的之前和人家吵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