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這是什麼地方
見冷安一臉不解的模樣,李豫忍不住搖了搖頭,“算了……”
他怎麼就忘了,他這個手下哪裏懂得這些?
想了想,李豫還是抬腳走了進去,而後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牆邊位置的江映水主僕二人。
倒不是他眼神有多厲害,實在是這滿大堂坐的都是男人,除了女夥計什麼的,只她們兩個女客了,想不顯眼都難。
略一停頓,李豫便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很快便來到江映水桌前,這才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來,“陳姑娘?”
見到江映水同樣是一臉驚訝,他微微笑了下,“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姑娘你,真是巧。”
他所說的想不到,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語氣,敏銳的察覺到了,卻是一時也有些沒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江映水愣神的一會兒,李豫已經自來熟的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正所謂相逢即是緣,我與姑娘不是第一次見面,也算是熟人了吧?”
不等江映水回答,他便自問自答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客氣了。”
說著,自己拿過桌上的空茶杯倒了一杯茶,也不急著喝,而是偏過頭盯著江映水看。
看到江映水有些皺起眉頭,他才挑了挑眉,“這是第二次見面,姑娘總該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了吧?”
“額——”
聽到這話,江映水端著茶杯的手臂瞬間一僵,面色瞬間閃過兩分尷尬。
她沒想到,這馬甲這麼快就掉了。
當時她也不過是爲了脫身,隨便扯的一個謊罷了,本是想著,自己應該不至於再和這個奇奇怪怪的男人遇到,所以就隨口把陳若欣的名字用了一下。
誰能想到,之後這傢伙居然會進入麗山書院,還和她成了同班同學!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她平時小心一些,好在只是以真實身份和李豫接觸過一次而已,只要注意一些,應該也不至於被他發現什麼不對。
可江映水明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洞察力,也低估了自己和他的“緣分”。
誰能想到,不過是晚上出來逛個街,走的累了來喝一杯茶歇歇腳,竟然也能碰見這男人!
而且,他竟然還當面戳穿了自己的身份問題。
見到江映水並不接話,李豫似笑非笑,“姑娘難不成還打算隱瞞?”
他搖了搖頭,“不巧的是,上一次去那清江樓,正好見到了那位清江樓的女掌櫃,她的確姓陳,只是,並不是姑娘你啊……”
“呵呵——”
對上他帶著幾分戲謔的目光,江映水皮笑肉不笑,“是嗎,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她捧著茶杯歪了歪頭,“李公子該不會得了臆想症吧?”
“我何時說過,我是清江樓的掌櫃,又何時說過,我姓陳了?”
江映水纔不會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乾脆裝起了傻,就是不承認自己說過那種話。
難不成這李豫,還會死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顯然,江映水是低估了李豫的耐心和好奇心。
見到她這副模樣,李豫也不生氣,只勾著嘴角漫不經心的看著她,目光中帶著兩分彷彿看透一切的意味,弄得江映水頗有些不自在,好像她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不就是撒了個謊嘛……
她就不信,這個李豫沒說過謊?
見她梗著脖子,一副“我就是不承認,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模樣,李豫有些忍俊不禁,緩緩搖了搖頭,“罷了,既然姑娘不想說,在下不問便是。”
想不到這人竟能主動放棄追問,江映水愣了愣,方纔冷哼了一聲點點頭,“你知道就好,姑娘的名字,豈是誰都能夠告訴的?”
話是這樣說的確沒錯,一般來說,尤其是大家小姐的閨名,外男直接問是很失禮的,李豫之所以這般,還是因為他看出來,江映水絕對不是在乎那些世俗規矩的人。
那些個無聊的規矩,也只是給一些俗人遵守的罷了。
用那些條條框框把女子約束起來,弄得好好的姑娘,一板一眼跟個提線木偶似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李豫以前從未對女子動過心,這一點也佔了很大的原因。
雖然如此,李豫還是沒有戳穿,看著她一臉得意的悠閒品茶的模樣,突然就有些好奇,她到底知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視線掃過江映水面前桌上攤開的摺扇,李豫目光微動,而後語氣帶著兩分笑意的問道:“不知姑娘覺得,這裏的茶味道如何?”
江映水這個人對於茶的瞭解並不算多,不過到底有著原主的一些記憶在,倒也不是真的一無所知,“茶香綿長,回味甘甜,還不錯。”
不過對於她這種並不是特別愛喝茶的人來說,除了特別次的茶以外,其餘的好像差別都不算太大?
聽到她的回答,李豫笑著點了點頭,一手緩緩敲打著桌面,“既然茶好,那麼人呢?”
“人?”江映水愣了愣,方纔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與此同時,她的心中好像生出了一種很是奇怪的猜測,不過那念頭一閃而過,快的江映水也沒來得及考慮太多。
對上她微微睜大杏眼,李豫忍不住怔了怔,這才強迫自己轉開視線,把目光再次落在摺扇的扇面上,“難道姑娘沒發現,這裏有些不對勁?”
聞言,江映水動了動嘴唇,方纔心中生出的隱隱約約的念頭再次瘋漲,難不成,這裏,不是茶樓?
見她不說話,李豫轉著茶杯笑了笑,“我還以為,姑娘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江映水很討厭別人故意賣關子,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她便有些沒有耐心,難得的追問了一句,“你別玩神秘了,那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看她皺著眉頭,明顯有些不悅的模樣,原本那幾個字在舌尖轉了轉,卻是又被李豫吞了回去,他當即換了個說法,“這裏,自然是茶樓,我方纔,不過是同姑娘開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