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詭異魅影
胖子圍著茶樹細看,想從其中找出端倪,然而,除了茶樹的樹幹和樹冠有些特別之外,和周邊的樹木一樣。
胖子拿著開山刀對著茶樹比劃,自言自語:“這把刀砍下去,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一棵樹而已,我說:“砍就砍了,還能被抓去罰款。”
胖子盯著我,像是看白痴一樣,他搖頭嘆道:“造孽啊,怎麼讓我遇到你這麼一個奇葩。毫無野外鬥爭經驗,昨晚盜賊老孟說的話你沒聽嗎,古茶樹是查蠻族的聖樹,周邊長滿了聖草蔓藤,咱們把人聖樹砍了,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那正好,我正想找到查蠻族,剩得我在深山瞎轉悠了。”我有些不服氣。
胖子來勁了,把開山刀遞給我,說:“你牛X,刀給你,你砍,砍完咱倆分道揚鑣各走各的,別說你認識我。”
只要能找到蘇玲兒,別說砍一棵樹,就是殺人我也敢。我接過刀,朝著茶樹砍去。
刀起落下,刀鋒並沒有砍在樹幹,只是劃破了空氣,沒有任何異樣。
我接連砍了幾下,樹還在。我很奇怪,用刀緩緩的靠近樹幹,令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開山刀沒有任何阻力地穿過樹幹。
胖子神秘兮兮地說道:“別費勁了,那是幻影。天黑請閉眼。”
說完,胖子蹲在地上,撿起樹枝不停的扒拉,突然對著一顆不知名的植物說道:“這應該就是查蠻族聖草蔓藤吧。”
聖草蔓藤軀幹很高,底部無葉,手指粗細,葉子四瓣,冠如傘蓋,像是縮小版的茶樹。
但有一點不同,聖草蔓藤的頂部長出一條彎曲藤蔓,看似柔軟,但毫無依靠,屹立向上,像是一根無線電訊號接收器。
胖子在那顆聖草藤蔓周邊扒拉好一會,找出大小九棵。
因為肚子太大,胖子的臉憋的通紅,他仰面躺下,說道:“睡吧,天要黑了。有膽跟我幹,膽小請閉眼。”
我不懂胖子的意思,但我能從胖子的表情中看出,他有點緊張。
趁胖子閉目養神,我在不遠處的樹上折了一根兩米長的樹棍,胳膊粗細,用開山刀將雜枝去掉,棍身修平,像是一根金箍棒,可防身打狼,也能當做柺杖。
夜臨黑暗籠罩,四周蟲鳴此起彼伏,我看胖子睡的沉,就沒敢再睡,抱著木棍靠著樹坐,觀察四周的動靜。
也許是夜深溫度降低的緣故,可見的白色霧氣從地縫裏冒出來,纏繞裊繞,像是一條條蜿蜒的蛇,順著地面擴散。
深山起霧,是因為地溫和空氣溫度溫差大,熱氣遇冷形成,這本是自然現象。
可是,當我看到霧氣所到之處,樹木花草迅速枯萎,爬動的幼蟲一命嗚呼,我繃緊的神經差點斷了。
我大聲喊:“胖子,快醒醒,有毒。”
睡了很久的胖子,聽到我的呼喊,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只見他貓著身子,靈動的雙眼冒著的光,向四周掃射。
看到霧氣殺傷力,胖子並不驚慌,低聲道:“小心點,他要動手了。”
“他?”我不知道胖子口中的他是誰,但是,看胖子那個緊張樣,我沒多問,只是一手攥緊木棍,一手捂著口鼻。
四周很靜,蟲散無聲,沒有風,我和胖子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胖子並沒有捂口鼻,拿著開山刀,圍著九棵聖草藤蔓觀察。
雖然我捂著口鼻,但因為空氣的無孔不入,我還是吸入了少量的毒霧,感覺到有些頭暈目眩,有種快要撐不住倒下的感覺。
胖子看我狀態異常,衝我喊道:“小子,過來。聖草藤蔓的迷香靠風傳播,離聖草越近越安全。”
事實正如胖子說的,我蹲在聖草藤蔓旁邊,立刻吸了一口久違的清新空氣,就好像悶熱夏天的一絲涼風,透人心扉。
霧越來越大,夜更加寂靜。我倆挨的很近,可我看胖子,他保持了很久的戰鬥姿勢也越來越模糊,我有些腰痠胳膊疼。
“胖子,咱們總不能這樣熬到天亮吧。”我說。
胖子沒看我,瞪著前方說:“不想死就別說……我擦”
一隻帶著羽毛的令箭,淒厲著劃破迷霧,衝我面門而來。我是先聽到聲響,後看到令箭的。
我能感覺到令箭和我的面門只有很小的距離,凌厲的箭風先到額頭,十分冰冷。本以為我就要掛了,成為一個額頭插著羽箭的死屍。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胖子一個掃蕩腿攻我下盤,我只覺得腳下不穩,仰面倒地。
朦朧中,我看到胖子扭動著肥胖的身軀,那把幾斤重的開山刀被他舞得寒光閃閃,密不透風。
霧中,羽箭就好像是長了眼睛,朝胖子身上招呼。總是在緊要關頭,開山刀擋住了胖子的身體,胖子纔不至於被射成篩子。
期間,有兩隻羽箭是衝我而來,胖子在舞動開山刀的同時,總能恰到好處的給我兩腳,使我的身體恰好偏離羽箭落地的位置。
我被胖子踢得齜牙咧嘴,五臟六腑扭曲,胖子只顧自己哼哼哈哈,像是一個正在舞臺表演的武林高手,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我看胖子的體力有些不支,痛苦中下意識地摸向上衣口袋。
早上出發時,胖子給我的打火機,我隨手放在口袋裏。
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拿出打火機,點著了。
光亮,霧氣以清晰可見的速度迅速退去,周圍變得清明。
我驚道:“霧氣怕火。”
胖子又擋了一箭,衝我吼道:“點火。”
情急之中,我抓起散落在旁邊的地圖,湊近打火機,將地圖點燃。
地圖燃起,霧氣退散了更大的範圍。我和胖子之間沒有霧氣遮擋,我看見一直羽箭從不遠處朝胖子的後腰射去。
危機之時,我拿起木棍,下意識地擋在胖子的後背,只聽鐺的一聲悶響,羽箭紮在木棍上。
羽箭的力道太大,振得我虎口發麻。
順著霧氣消散的方向,我看到一張恐怖的臉,用破布縫合起來毫無表情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