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七星毒瘡
正在顧德老人憂心忡忡之時,廣場的人群開始騷動。
顯然,白髮老孟的決定,引起了眾人的不滿。
不滿歸不滿,但圍攏在廣場的查蠻族人並沒有過激動作和言行,只是交頭接耳,互相說著什麼。
看到人群騷亂,白髮老孟有些慌了。他加快了語速,唸了一會,草草結束宣讀。
這時,站在人群前面的查蠻子弟,圍著高臺,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在人群中央,觀察到四周有陌生人在靠近我和顧德老人。
“好像不對勁。”我低聲提醒顧德老人:“我們還是想辦法上山吧,畢竟……畢竟聖祭要緊。”
顧德老人微微一笑,看向聖山,說道:“此刻,他們大概在聖山上佈下陷阱,就等我們鑽進去了。”
“不如我們混在人群,靜觀其變。”顧德老人笑道:“說不定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我能有什麼收穫。”我很期待,難道顧德老人所說的收穫是見到蘇玲兒?然而,我知道這絕對不可能,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顧德老人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安心陪老夫看戲吧。”
看到顧德老人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一臉懵。
突然,高臺前面一陣騷亂,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我翹起腳尖,伸長了脖子看熱鬧。而顧德老人神情自若,面如春風的看向我。
高臺上有人站了上去,分列兩旁的黑袍人,迅速圍攏過來,將白髮老孟攔在身後。那人一身查蠻族人打扮,三十多歲,對白髮老孟鞠了一躬,然後面向眾人。
只見他手裏多了一個小型話筒,就像旅遊景點講解員講解時拿的那樣。
年輕人開啟擴音器,衝臺下幾個放心鞠躬施禮。
“各位族人,在下趙姓一脈,目前在米國唐人街定居,奉家父之命前來參加十年一度的聖祭大典。”那人繼續說道:“在下不遠萬里而來,沒想到長老竟然改了規矩,讓我實在難以接受,不得不上臺講情。”
趙姓年輕人話音剛落,又有一名年輕人上臺,吼道:“大膽狂徒,不知查蠻禮數,竟敢在聖壇前對諸位長老不敬。若不是各位長老仁厚,就該把你拿下,墜入無底深淵。”
這時,看到有人上前挑戰,趙姓年輕人好像早有預料,拱手施禮:“敢問這位,姓甚名誰,所屬何脈。”
那人下意識後退兩步,看向白衣老孟。
白衣老孟鎮定自若,根本沒有迴應。
趙姓年輕人上前一步,繼續追問:“查蠻有規,不論何時何地,凡我族類,見面首要互通姓名,明辯族姓,纔可不亂輩分。然而,這位……我不知該如何稱呼?”
那人被趙姓年輕人逼得急了,失口問道:“你先報上名來。”
“在下趙蒙富,查蠻趙姓一脈,現居米國唐人街。”趙蒙富看著那人,又說:“請問,姓甚名誰,所屬何脈?”
年輕人被逼的緊,又後退兩步:“我……我……”
這時,白衣老孟上前一步,將年輕人拉到一旁,抬手示意趙蒙富:“趙姓一脈傳自上古,隋唐興旺,百年傳承,明清後逐步凋零,遠走米國一脈,大約傳自趙文、趙武兄弟。回想,當年戰亂,傳聞文武兄弟南下深州,追隨中山先生革命,後革命失敗,遠走米國避難。”
說完,白髮老孟捋了捋鬍鬚,看向趙蒙富,問道:“不知道老夫說的可對?”
趙蒙富畢恭畢敬,後退兩步,彎腰施禮:“文武乃我祖爺名號,臨行前,家父纔將我族秘史說給我聽。爲了此次聖祭,小的已經自學苦讀至少兩年,還請長老體恤,方便我上聖山,替我祖上,緬懷祖先。”
白髮老孟笑了,一副德高望重長者風範,衝趙蒙富再次揮手。
只見趙蒙富誠惶誠恐,立刻上前。
白髮老孟將手伏在他的額頭,仰頭看向聖山之巔,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另一手抓向聖山,再次伏在趙蒙富的頭上。
“趙姓後人,不遠萬里,朝拜聖主,其心至誠,然,規矩已成方圓,不可更改。”白髮老孟看向眾人,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我已稟明聖主,現將聖山靈氣注入爾等體內,也算不枉費大家一番苦心。”
說完,對著眾人憑空抓氣,好不熱鬧。
我看得想發笑,這種小孩子的把戲,難道也有人相信。
不知是誰帶頭,在人群裡騷動,接著,人群中出現了主動跪拜的人。
跪拜的人中,大多是老年人,夾雜少數的年輕人。
看到場面有些混亂,趙蒙富看著像是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急得抓耳撓腮。看的出來,他不想無功而返。
正當白髮準備離開之時,又有人走上高臺。
只見那人揹着一個皮質箱子,腳步穩健,身材健碩,大概四十歲上下,昂首闊步走上臺來。
那人向白衣老孟拱手施禮,不等老孟發話,直接自我介紹:“在下錢姓一脈,原居蓬萊,後遷南洋,近年又遷,現居禹州。”
白衣老孟微眯雙眼,手捋鬍鬚,想了想,說道:“敢問可是中州藥都禹州,你……你莫不是錢程先生的後人?”
中年人拱手回禮,微微點頭:“感恩長老記得祖父,祖父臨終前,千叮萬囑家父,每逢聖祭,務必迴歸,不可有誤。家父醫務纏身,不得不讓小的代勞。”
白衣老孟想了一會,說:“遙想當年,外界瘟疫四起,錢程老先生不顧個人辛勞,四處奔波,拯救蒼生,將我查蠻醫術,發揚光大,將我查蠻文化,傳播各地。”
白衣老孟還想繼續白話,被中年人截住了話頭:“近些年來,在下傳承衣缽,醫學有成,遇到較多怪事,似乎跟我查蠻一族有關。”
“有人利用查蠻族物,提煉毒藥,危害他人。”不等白髮老孟說話,中年人繼續說道:“此毒唯有查蠻族纔有,而且,這也是失傳已久的邪毒。”
中年男人話到說這裏,臺下開始騷亂起來,很多人交頭接耳,似乎都有耳聞。
此時,人群中有人大喊:“七星毒瘡,近些年來,從東北到河南,再到深州,都有人患這種病。”
七星毒瘡?我想到我胸口原來的七個鵪鶉蛋大小的毒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