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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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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塵封的往事

    我開始懷疑,回想起自己的身世。

    過去的幾十年都是如此的平淡無奇。我像很多長在紅旗下的孩子一樣,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直到遇到蘇玲兒那段時光。

    如果不是蘇玲兒突然失蹤,如果不是我胸前的毒瘡,如果……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會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生老病死。

    但是,現在我突然就和查蠻族扯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絡。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細節。

    那是很多年前,我上小學一年級,有次和同學打架,被人打破了頭,留了很多血。

    老師送我去的醫務室,正在包紮的時候,我的父親、爺爺還有很多面熟但叫不上名字和稱呼的親戚,把我從學校醫務室搶走。

    當時有個親戚還打了我的那位老師。

    後來,我被送往一家親戚開的私人醫院,住的單人單間,父母日夜守護。直到我完全康復回到學校,我才從同學口中無意聽說,我的那位老師和給我包紮的醫生,突然就消失了。

    有人說是調走了,然後舉家搬遷,也有人說是出了車禍,還有人說的更加離奇,說兩人私奔了。

    老師是男老師,醫生也是男的。

    當時很小,那次離奇根本不會和我扯上任何關係。我只是和小盆友打架,頭上縫了兩針,至於老師和醫生的離開,根本不會和我有任何關係。

    此時,我想通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當我看向顧德老人時,他微微笑道:“據我所知,你應該祖籍中州,姓穆,你們家至少是三代單傳。”

    顧德老人猜的都對,但我還是不願意相信。

    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更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此刻,很想回家,看看我的父母和爺爺。

    顧德想了想說:“今天是聖祭之日,在聖山,你或許會遇到熟悉的人。”

    說完,顧德看看天色,說:“我們該上聖山了。”

    我跟著顧德老人看天,天空濛著一層濃濃的白霧,像是白雲,可是,卻看不到一絲藍,感覺此地與外界隔絕,沒有日月星辰。

    我和顧德老人沒有繼續在孟府停留,顧德老人恢復真身面容,簡單收拾衣裝,帶著我出門了。

    我們從孟家的小道出發,七拐八繞來到古街主道。

    路上遇到查蠻族的年輕男女,他們都友好地向我們打招呼,我學著顧德老人的樣子,雙手合十,向人回禮。

    然而,來到主街,我們隨著人流向聖山出發。

    很快,我們身後多了很多尾巴。

    這些人大都是查蠻族打扮,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穿著各種皮鞋和運動鞋。

    顯然,這些人和我一樣,來自外面的世界。

    古街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廣場。

    廣場正中,立著一根巨高的木樁,木樁頂端,是一個木質平臺。

    平臺上放著一個大型火盆,火盆的篝火很旺,兩個查蠻侍者,赤裸上半身,背向而立,各自拿著牛角,賣力地吹著。

    牛角的聲音,好像就是號令,在古街各處的查蠻族人,猶如潮水般涌向廣場。

    很快,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

    而通往聖山的唯一路口,被查蠻族人攔下。

    這時,一個身披五彩黑袍的巫師,一步一步地爬上木質高臺。

    他在高臺上跪拜、跳動,口中唸唸有詞,時不時地對著篝火吹起。每吹一次,都有一條火舌騰空而起,篝火盆內都發出砰砰聲響,火焰變得更旺盛。

    接連幾次,廣場上的人群停止騷動,都默默地低頭,雙手合十,誦經禮佛。

    誦經梵音由小變大,由少匯多,從蚊子叫聲一樣嚶嚶嗡嗡,逐漸匯聚成為轟轟隆隆的洪鐘大呂。

    廣場靜默,唯有梵音陣陣。

    我是無神論者,這個場面,雖然比金佛大殿更為宏大,但頭腦卻十分清醒,並沒有讓我有彎膝膜拜的衝動。

    過了好大一會兒,大概是誦經完成,所有族人都停止誦經,抬起頭來。

    只見廣場正中,不知道何時平地而起一個高臺。

    高臺之上,黑袍侍者分立兩旁,一個白髮老者,獨立高臺中央。他的身後,還有三名老者,手柱木杖而立,平靜地看著臺下眾人。

    白髮老者穿著黑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像是老花鏡。

    只見他從懷裏掏出一份黃色的卷軸,緩緩開啟。

    白髮老者清清嗓子:“查蠻一族,上古餘脈,族運天命,安定久遠,十年一祭,聖主遺命……”

    剛開始,這位白髮老人說的我還能聽懂,後面說的都是嘰裡咕嚕,一句也沒聽懂。

    這時,顧德對我低聲說:“這就是老孟,曾經是我最好的兄弟,現在是在我背後插刀的仇人。他剛纔唸的是聖祭祭文,大概意思是告訴聖主,查蠻族族運昌盛,莫要掛念。後面說的是查蠻語,因為今日聖祭,一直在外生活的查蠻侍者也會到此,擔心內容外洩,使用了加密手段,這也是族規。你因為從小在外,不知道自己查蠻族人身份,所以,根本聽不懂他說了什麼。”

    我非常好奇,白髮老孟會說些什麼,就問顧德老人:“後面他說什麼?和以往聖祭不同嗎?”

    顧德老人點頭說道:“和以往大相徑庭。這次,老孟提高了上山的門檻,對進入聖山參加現場聖祭的人員進行了限制。進入聖山者,需要進行身份甄別,凡是身份不符合者,必須留在古街,由查蠻外圍侍者,集中看管。等待聖祭結束,再由侍者禮送出谷。”

    說道這裏,顧德老人嘆息搖頭:“這樣做,是自絕與外界的查蠻侍者。一旦與散落世界各地的侍者產生隔閡,查蠻族就難以安然地隱於世間。”

    我有些好奇,問顧德老人:“查蠻侍者在世界各地都很有勢力嗎?好像這裏的安寧穩定,需要依靠外界的侍者?”

    “查蠻族傳承多年,每逢外界亂世,查蠻族人必參與救世。由此很多查蠻族人都留在了外界,有的隱姓埋名,有的更名改姓,但與查蠻族仍然保持千絲萬縷聯絡,但凡十年一祭,這些人無論散落哪裏,都會千方百計返回查蠻謎谷。”

    顧德老人說道這裏,抬頭望向聖山:“一旦有了這個規定,那些期待參加聖祭的遊子,豈不寒心。這也等於隔斷了他們與查蠻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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