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劇毒閻王令!
舒閬苑摩挲著茶杯,沒甚反應。
大魚接著報:
“相府近日,說是接回了一位常年養在外面的二小姐。按時間來看,多半就是這位虞姑娘。”
舒閬苑放下茶杯:
“虞相府?便是五年前送嫡女殉葬的那個?”
大魚稱是。
舒閬苑唇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還有嗎?”
大魚頭埋得更低:“暫無。”
“接著查!從哪來,到哪兒去,以及她自己也不瞭解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本王查清楚!這些,可還要本王教你?”
舒閬苑聲音冷淡,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大魚幾乎要匍匐在地,膽顫道:
“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查。”
說罷,逃似的離開書房。
真不是他能力不行,委實是這虞姑娘著實神秘,又警覺得很。
但若是放在以往,給他三天時間,再複雜神秘的背景他也能給摸個底朝天了,但這幾天,他實在是太忙了!
又是要看著虞淺淺,又是要訓練奶團,還要深查那位虞姑娘,這其中哪一件,都是要命的緊要事,半分差錯不能有。
他實在是,有苦難言啊。
嘖,同爲王爺暗衛,大肉、火雞和肥牛這三個孫子,一個個的整天削尖了腦袋爭著出外勤,王爺身邊大多時候是他在伺候的,理所當然鍋也背的最多。
這些年來他也未曾同他們計較過,俗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大魚如是想。
不過現在看來怕是撐不住了,他必須得拉回來一個幫手了,不然實在忙不過來。
大肉好像在西金城臨城出任務,是最近的一個。
大魚如是考慮完,便磨墨寫信——
“十萬火急!是兄弟就回來見你大哥我最後一面吧!”
遣手下快馬加鞭去搬救兵去了。
虞相府。
虞嬰跟著虞海徑直來到綠娥的面前。
虞海怎麼說也是相府的老管家,一眾丫鬟不敢攔阻。
綠娥視死如歸一般看著虞嬰給自己號脈,口中卻也不饒人:
“二小姐若是來探探奴婢被毒死了沒有的,便大可放心了。奴婢這條賤命,想必也沒多長時日能活了。”
虞嬰不屑地嗤一聲,診完脈收了手,道:
“誰說是中毒?這明顯就是瘧疾突發,這病看似來得猛,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老老實實將養一宿,別去陪著別人玩什麼誣陷人的陰招,明日這個時辰,保管你活蹦亂跳的。”
“你胡說!府醫可是宮裏張院首的弟子,怎會連中毒還是瘧疾都分不清!”綠娥憤憤收回了手。
“府醫分不分的清,取決於他該不該分得清!”
“另外,早前我就聽說胡氏爲了你的病,說打算給你請御醫。好幾個時辰過去了,且不說御醫了,便是府外的大夫,可曾見進來一位?”
“有些人啊,慣好逞口舌之能。做人呢,這眼皮子,還要活泛一些的。”
虞嬰說著拿起桌邊的紙筆,迅速寫了一副降火清毒的藥方,遞給她:
“著人將這副藥煎了,好好睡一覺。明日便好。”
說完,便未管綠娥作何反應,走了。
虞嬰走後,一向綠娥交好的綠蝶上前遲疑問:
“綠娥,要信二小姐嗎?”
綠娥閉上眼睛,神色痛苦:
“先幫我把藥熬了吧。”
府醫束手無策,又遲遲等不來夫人請的大夫,她真的好難受。
二小姐雖並不十分可信,但她料定,她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對自己下殺手。
其他事情,等三天後,爹爹出任務回來,她必不會再受委屈。
訊息很快傳到了鎖雲閣。
正好胡氏也在,聽到虞嬰去給綠娥開方子治病的訊息後,一時亂了陣腳。
虞織皺眉沉思一會兒之後,忽然冷笑一聲,附耳跟胡氏小聲道:
“母親,這是咱們的好機會……”
“織兒從未聽說過姐姐會醫,但姐姐下毒之事綠娥是重要的受害者,綠娥若是有什麼閃失,便……”
胡氏懂了,笑著道:
“那咱們就將計就計!”
喊來孫嬤嬤,遞給她一包毒藥,吩咐道:
“找個人,下到綠娥的藥裡,控制好量,讓她走在夜裏。”
孫嬤嬤領命下去。
後廚坊裡,綠蝶正撐著腦袋給綠娥熬藥。
突然裏間傳來一陣聲響,她擔心綠娥有什麼需要,便走進去看了看。
此刻,外間熬藥處空無一人。
須臾,綠蝶沒發現什麼異常,返回來繼續煎藥,發現藥罐的蓋子是開啟的。
她皺皺眉,記不清剛剛走的時候是不是開啟過了,於是便將蓋子蓋上繼續熬藥。
攬月閣。
虞嬰拎著一個昏迷的小廝,一路避著人回了攬月閣,隨手將小廝綁牢了,鎖在了柴房裏。
她自是不會給別人留下可乘之機,先前離開後廚之後又折返了回去。
下毒之事不出兩個時辰便傳的滿府皆知,這其中,定不乏胡氏的推波助瀾。
她過去診了脈開了藥,若是明日人真的好了,可就讓那對母女的計劃胎死腹中了,她們必不會放任她這邊順利進行。
果不其然,她回去盯了一會兒,便將這位欲行不軌的小廝抓個正著。
她奪過藥包一聞便知,這毒是赫赫有名的閻王令。
一兩五更死,三兩活一更。
極其霸道的一種毒,而且無解。
這胡氏出手真是狠辣!
虞嬰當即便將小廝打暈了,準備先將人扣下來靜觀其變,必要的時候,再當著大家的麵審訊。
她有的是辦法讓這人口吐真言。
到時候,定有場好戲可看。
忙完之後,見虞海還在,轉頭道:
“海伯,我這邊沒什麼事情了,你去忙吧。”
她做這一切並未避著虞海,過程中,他還幫了些忙。
虞海目光殷切,憋了一路的話不吐不快:
“大小姐,您真是,變了許多。”
以前的小姐膽小規矩的緊,斷沒有現如今的膽魄和手段的。
這樣很好,往後也不必再擔心小姐受欺負了。
只不過,這五年來,小姐一定是吃了太多的苦,纔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虞嬰腳步一頓:
“五年了,什麼都會變。”
“說起來,海伯為何會卸任管家之職?”
原主的記憶裡,虞海的能力十分出眾,擔任相府官家以來,處理事情井井有條,很能為虞徵分憂,虞徵也十分信任他。
虞海垂下頭,沉沉道:
“也是五年前吧,老奴忤逆了相爺。”
“為何?”虞嬰不解。
“因為大小姐的事情,老奴越矩跟相爺大吵了一架。所幸相爺憐憫,只是將我卸了職,並未逐出相府。也是自那以後,老奴便是這相府的閒人一個了。”
依著虞海如今在相府的聲望,絕無可能是一個“閒人”能做到的。
虞嬰皺眉,她本能地覺得虞海瞞了她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