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紅珠綠珠
此時衙門,周嘉覺幾人來查閱卷宗,卻被守衛攔在了門外。
“放肆!查閱卷宗乃是本王的權力,你們竟敢攔我?”
“王爺息怒,只是此乃存放檔案重地,刺史大人曾交代過,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當今皇上的手令可比得過何刺史的手令?”
周嘉覺冷道,從懷中拿出一塊玉色令牌,上面赫然是皇上的玉璽圖樣,雖只有粗略形狀,然上刻著的“周”字已是讓眾人膽怯。
“王爺恕罪!”二人急忙下跪。
“給本王滾開!”
周嘉覺成功進入檔案室翻閱檔案。
不多時,何聞雨便得了訊息,匆匆趕來。
此時他們已經翻閱完作戰記錄,周嘉覺正坐在案前翻閱這幾年衙門的卷宗,看到他翻閱的內容,何聞雨暗自鬆了口氣。
“王爺,您要來卷宗室只需差人告訴下官,下官帶著您來豈不方便,方纔幾個當差的冒犯殿下,實在該死,但還請殿下念在他們忠於職守的份上,饒他們這一次。”
何聞雨一通操作,說的好像周嘉覺的錯一樣。
“何大人的差事辦的實在是好,底下人也都忠於何大人,回去本王應當好好同父皇稟報纔是,必定好好嘉獎何大人。”
安王語氣帶刺,神色也有些不快。
“王爺息怒,都是下官管教不嚴,底下人迂腐不知變通,請王爺責罰!”何聞雨忙道。
“罷了,本就是本王不請自來,怪不得何大人,只是本王揹負父皇重託,理應盡職盡責纔是,還請何大人勿怪。”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互相謙讓,實則步步是坑。
從卷宗室離開,何聞雨提議幾人去城中有名的酒樓用飯以做賠罪,周嘉覺也不欲現在同何聞雨鬧得太僵,以免被他瞧出端倪,便欣然答應。
臨走時,何聞雨視線落在身後的蔣施身上,神色微冷。
蔣施冷哼一聲,沒有同他計較。
登雲樓內。
江挽雲和趙乾坤已喝的差不多,他們三人之中,趙乾坤酒量最好,且喝酒有度,江挽雲是不擔心他的,本以為清映酒量應當和她差不多,沒想到一杯下肚之後,她整個人面色通紅,不等說完一句話,人就已經暈死過去,頭重重的砸在了桌上。
“哈哈哈哈,這點酒量還敢出來跟我們喝酒?喝不死你!”
二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先後醉倒在地。
“公子、公子醒醒呀。”
紅珠綠珠搖晃著身邊的人,直到微微用力一推,兩個人跌落在地,就地睡著了。
紅珠收起笑臉。
“幾個蠢貨,還以為多有本事呢,想來打聽姑奶奶的事,自不量力。”
“姐姐,那他們……”
“由他們醉去,醒了自然就滾了,還等著老孃伺候不成?”
腳步漸漸遠去,紅珠似乎在門口和小二說了什麼,聲音很小。
隨後小二便匆匆忙忙的下樓。
十有八九紅珠對他們起了疑心,去找何聞雨告密去了。
江挽雲正想著,身上突然一暖,一個溫暖的毛毯蓋在了她身上。
綠珠輕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廂房。
二人聽得房中沒有動靜,不約而同的睜開了眼。
“看來這個紅珠的確大有問題。”
“只怕咱們要暴露了。”
紅珠生性多疑,恐怕方纔已對他們起了疑心。
接下來他們要矇混過關只怕有些難度。
旁邊的清映還趴在桌上睡著,江挽雲爬過去拽拽她的衣角。
一動不動。
平日如此警惕敏捷的高手,此刻睡得比豬還沉。
“早知不應帶她來的。”
現在二人裝醉,也不好直接離開,便躺在地上繼續裝睡。
這一裝,藉着酒意,二人就真的睡著了。
等睜開眼時,屋內已經點上了蠟燭,窗外黑漆漆的,樓下正是熱鬧時,歌聲笑聲混雜一片,媽媽推門進廂房,看這三個人如同死豬一樣,挨個將他們搖晃起來。
“公子、公子醒醒!”
江挽雲只覺得頭痛腰痛,睡在地上四肢都發痛,坐起身才發現已經入夜了。
“醒醒!”
江挽雲一腳踹醒趙乾坤。
趙乾坤吃痛的捂著腿坐起身。
“幾位公子酒量也太差了,怎麼才喝了兩壺酒酒醉成這個樣子?”
媽媽拍拍清映,拍了半天,桌上的人愣是沒有反應。
在登雲樓這麼多年,見過不少醉鬼,還頭一回見到有人一杯酒就醉成這個樣子的。
兩個人搖搖頭,問媽媽要了壺茶醒酒,喝完茶兩人一人一邊攙著清映往樓下走。
現下正是入夜不久,街兩邊的鋪子都還開著,路過城中的酒樓,只聽得摟上行酒令的聲音,聲音分外熟悉,江挽雲抬頭一看,周昭正低頭朝他們看過來。
“侯爺!”
江挽雲正要打招呼,周昭一扭頭,將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好不容易輕易下來的反胃感又涌上來,江挽雲連連咳嗽。
“嗨。”摟上週昭已有些醉意,朝他們揮了揮手。
幾人上樓。
原來何聞雨請他們吃飯喝酒,喝到一半行酒令,周昭因為太菜,被灌了好些酒。
看到三個人搖搖晃晃的上樓,何聞雨不由心生疑惑。
“郡主這是去了何處?怎麼這麼大的脂粉味。”
“去登雲樓長了長見識。”趙乾坤一屁股坐下,倒了杯茶,“所謂頭髮長,見識短,說的就是她。”
“那郡主可見識到了?”
何聞雨看似調侃的問,眼底卻藏了幾分懷疑之色。
“酒還可以,姑娘一般。”
江挽雲實話實說。
何聞雨放聲大笑。
登雲樓貌美的姑娘如雲,他還是頭一次聽有人說登雲樓的姑娘一般。
想來是在上京生活的太久,常來常往於世家大族小姐姑娘們之中,這些平庸的姿色對她而言也稱不上是絕色了。
“郡主的眼光果然高。”
酒過三巡,眾人打道回府。
馬車上,何聞雨神色凝重。
他一面覺得這些人可疑,一面又覺得這些人愚蠢。
打著南巡的幌子,不像是來南巡,想是出來找樂子尋開心的。
可是找樂子尋開心偏偏又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安王啊安王,你究竟是單純呢,還是深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