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的兩個和尚陷入了掙扎。方白還是有點小得意的。

    張依柯就差歡呼雀躍了，他受了這麼長時間的委屈，今天終於看到這倆和尚吃癟。

    突然，方白心中警惕起來。這是長時間的戰鬥養成的感覺。

    他看著周圍的。

    他們已經的走到了山腳下，僅能容腳的山路蜿蜒深入灌木和古木中。一步之隔可能就不見人。這是一個埋伏的好地方。

    方白打量著四周。四周靈氣流轉正常，沒有什麼異樣。

    他自忖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突然一件暗器從灌木叢中帶著哨聲朝他們飛來。發出暗器的人似乎不想傷他們，這響哨更是故意讓他們發現。

    慧心和維空還在掙扎中不能自拔。對於飛出的暗器一時沒反應過來。

    方白伸手接住這枚暗器。不過是一個的普通的飛刀，上面巧妙的鏤空，哨音就是氣流流過鏤空處造成的。飛刀尾部拴了一條棉布：

    “井水不犯河水！”

    字暗紅色，似乎是用血寫成。

    方白略略看了一眼，掃視著四周。這是在警告他，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如果方白不再插手，前面的事情就算結束。

    這段時間，方白得罪的也只有冥日教。所以，方白判斷對方就是冥日教。

    但是對方非常善於隱藏自己。至少從周圍靈氣的流動中，方白不能判斷對方的位置。而那個灌木叢也恢復了正常。

    “阿彌陀佛，施主既然來，為何不出來一談？”

    隨著一聲佛號，一層淡淡的佛光在慧心的身上的浮現出來。

    維空小和尚也抱著張依柯，盤腿坐下，淡淡的佛光也從他的身上浮現出來。

    這佛光祥和而微暖，方白卻感到非常不舒服。佛光與他體內的冥氣相剋，在的佛光的影響下，冥氣在漸漸減少。

    空山寂靜無語。

    慧心又說：

    “既然施主不肯出來，貧僧也只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隨著話音，慧心身上的佛光極速擴大，能看到的地方，都在佛光的籠罩範圍之內。

    “禿驢，別逼人太甚。你的所作所為，本教還沒有和你計較！”

    “阿彌陀佛！貧僧所作所為對得起自己的本心，至於施主，在邪路上已經走的太遠了。苦海無涯，還請施主早日回頭。不妨皈依佛門，貧僧不才，還是能度的施主。”

    “屁話真多！”

    那個聲音飄忽不定，卻對慧心的話已經不耐煩。

    方白一直在觀察著周圍。

    隨著飄忽的聲音，方白終於看到了一處異常。

    在一處灌木深處的陰影中，有一團影子只是比周圍的顏色稍稍深一點。

    這團影子還藉着樹木的陰影在移動。

    “哪裏逃！”

    大喝一聲，方白衝了出去。

    見暴露了蹤跡，這團影子速度加速往山中逃去，而且它可以穿過樹幹和山石。

    只是被它穿過的樹木，立刻就有了枯萎的跡象。

    這是一團冥氣，並不見實體。

    方白冷笑，讓一團冥氣在自己手中逃跑，那就滑天下大稽。

    “本教無意與閣下交惡。為啥閣下還這樣苦苦相逼？”

    見與方白的距離不斷地縮短，這團冥氣覺得自己的逃跑無望，站在陰影中化成一個人形。

    “為什麼你自己知道！”

    方白伸手虛空一抓，這團冥氣極速往他飛來。

    冥氣中的人形想要抵抗，發覺方白的實力還在自己猜想之上。大驚之下，他脫離了冥氣，也脫離了方白的掌控。

    方白只看到一個透明的影子，往遠處遁去。

    腦海中傳來一聲：

    “閣下所賜，本引恩記住了！”

    這人沒有實體，只是一個靈魂。

    方白看著這個靈魂逃去，有點想念勾魂了。

    慧心也趕來的，望著逃去的靈魂，唸了一句佛號。

    一路上再無意外。

    看著建造在半山平坦處的幾間草廬，方白眯起來眼睛。真的是草廬啊，幾根枯木搭起來一個框架，周圍用泥土糊上，就成了房子。就連的門都是是幹樹枝和草繩編成，只能說勉強能擋風遮雨。

    三間房屋成品字。正中算是大殿，裡面只有一個雕像，如同孩童堆積的雪人。滾出來一個圓球算是腦袋，再滾出來一個大點的圓球就算是身體……

    方白震驚了。他覺得志清的三清觀已經夠樸素了。

    今天又顛覆了他的三觀，這能叫雷音寺？這能是雷音寺？

    更讓他震驚的是，兩邊的草屋中，只有乾草鋪成的地鋪。連做飯的鍋灶都沒有。

    “你們不做飯的麼？”

    慧心扭過頭去，裝作打掃衛生。

    而誠實的維空不解的問：

    “為啥要做飯？”

    “你們餓了不吃飯麼？”

    “有就吃……”

    張依柯從維空頭上跳了下來，跑到的方白麪前求抱抱：

    “我要是佛主，我早被這兩個弟子氣死了。方白大哥啊，你能教給我怎麼變成人麼？”

    方白更加吃驚：

    “這和尚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

    方白無語了，水團怎麼變成人形，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了吧？這和尚竟然不知道！

    他耐心的把怎麼化成人形教給了張依柯。

    當夜，幸虧還有方白從山下帶來的幾頁餅，這山中也有靈泉，慧心也種植了不少靈草。只是這靈草種植的隨心所欲，沒有章法還缺少管理，一個個長的無精打采。

    拿烙餅就著靈果，勉強對付了晚餐，躺在草鋪上，方白真有罵孃的衝動。他更不能理解，佛主怎麼會選擇這樣的一個人當成弟子。

    慧心在草鋪不能入睡。

    方白的那句“自己都不能自渡，怎麼渡人”，像是一句魔咒，怎麼也忘不掉。想著自己這一輩子遇到的各種事情，越想越複雜，怎麼解釋總有矛盾的地方。漸漸的，他的禿頭上冒出了白煙。

    維空也不能入睡。閉上眼睛，就是那新娘子的半側容顏。這是什麼苦？自己要不要如同方白說的那樣，紅塵之中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