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腦子進水這麼簡單……

    “你讓我給洛婉青看病？”

    “有何不可麼，總歸你也要給言逸看病，這難道不是你順手就能做的事。”

    “婉青可是親口提到希望由你來給她看病。”

    周靈韻只覺得好笑，“這是什麼道理，我喂只貓，還要給狗鏟屎不成！”

    話落，言策突然出手，周靈韻身子向後一傾，就見言策手掌力道狠絕的劃過她的脖頸，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這突如其來的殺意，讓周靈韻臉色更暗了。

    “對女人動粗，是王爺一貫的作風麼，你是要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恩將仇報麼。”

    言策一怔，吃癟的收回手，默默的拿出那根金條。

    周靈韻理都不理，起來就走。

    “我再加一根！”

    “京城裏名醫多的是，王爺另請高明吧。”

    “……”

    正這時，就看到青然急衝衝的走了過來，目光在周靈韻身上稍作停留後看向言策，欲言又止。

    周靈韻十分有眼色，剛要避開，被言策叫住，轉而又對青然道：

    “有什麼話，直接說。”

    青然表現的十分糾結，這開頭兩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似乎的，“皇上又給您送女人來了。”

    言策：“......”

    青然：“還送了很多補品，說是宮裏的道士特地為王爺調變的。”

    青然：“還說……”

    言策：“還說什麼……”

    青然嗆了下，豁出去了。

    “還說您吃了後，可以堅韌不拔。”

    言策：“……”

    這明晃晃的開黃腔，一方面是在內涵言策隱疾的事，一方面是在警告他，全國大大小小的藥店都有皇宮的眼線。

    別想著，私底下做小動作。

    言策面色難堪的對上週靈韻揶揄的神色，忽然煩躁，抬手下令。

    “這種事，還用問我麼，隨便安排安排不就行了。”

    “是是是，那些藥？”

    “扔了！”

    “好，我這就去辦。”

    “慢著！能把藥給我看看麼。”

    周靈韻對言策的後宮佳麗多少並不關心，她在意的是別的事情。

    她把所有藥瓶，放在鼻口處一一聞了下，並倒在手心裏來回搓了搓，眉頭一皺舒展開來。

    又是同一種毒藥。

    “這丹藥確實可以壯陽，但是和你體內的毒相剋。”

    “不過這和前兩天茶杯上發現的毒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皇上和言逸想用一種藥，加快言策的死亡？

    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言策一愣，接過丹藥。

    “你們皇宮是有統一的流水線麼，做個毒藥都是同一批次的。”

    “流水線？批次？”

    言策聽不懂，麵露狐疑。

    周靈韻樂了，掂著手裏的瓶子問，“你們確定這瓶子是宮裏特有的麼。”

    “這上面有鑲著金邊，而且瓶身上畫着祥龍，除非皇上特賜，否則有此標誌的，只能皇上一人所用。”

    言逸給周靈韻的瓶子上也有，起初她並未在意，現在看來另有深意。

    這言逸是想栽贓給皇上？

    可這藥，他又是從何而來？

    “皇上會不會把這些東西送給其他王爺。”

    “比如五王爺？三王爺？四王爺？”

    “這不會是你們言家，走親戚的，送禮必備品吧。”

    “……”

    “你看我幹嘛，我又不和你搶著用，還不快讓青然把最新招來的那個雜役給帶來。”

    言策無言，突然推開門，守在門外的青然，很少有看到自家王爺臉色這麼難看，都可以辟邪了。

    “你看我幹什麼，還不快把新來的雜役給帶來。”

    周靈韻是沒想到言策居然把她的話，幾乎原封不動的送給了青然。

    青然哪裏敢惹臉臭的言策，掉頭就跑，結果不出兩分鐘又折了回來，氣喘吁吁道：

    “不好了，人跑路了。”

    “換了班，推著車出門買菜，一直沒回來，我去他房間裡看過了，都空了。”

    “傳我的令下去，三天之內務必把人捉拿歸案，要火的。”

    “遵命。”

    “你是怎麼知道是新來的雜役給我下的毒。”

    “誰和你說是新來的雜役？”

    “......”

    周靈韻笑了下，像只活脫脫的小兔子，十分開心的走出了房間。

    言策放著她纖細姣好的身段，恍了下神。

    “這招叫做聲東擊西，兇手可不止一個，”周靈韻一腳踹開廚房的門，就看到一小雜役正在低頭摘菜，“就是他。”

    “你身上的藥味，就算想別有用心的掩蓋了，也逃不過我的嗅覺。”

    那雜役條件反射的要跑，被周靈韻一把按住了肩膀，隨著清脆的骨頭轉動的聲響，雜役痛苦的跪在地上。

    這人綽號叫二胡子，是府上的老人了，初進府時，言策才十七歲。

    言策居高臨下的盯了半秒，“誰指使的你。”

    二胡子沒回答，突然兩眼突然發直，周靈韻立馬反應過來，對方是要自盡。

    她當機立斷撬開二胡子的嘴，然而依舊為時已晚，暗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她白皙的手指。

    “死了。”

    周靈韻冷淡的鬆開手，嫌棄的抖了弄髒的手，望著言策遞過來的手帕，發了愣。

    “辛苦了。”

    “……”

    言策忽然反常，周靈韻有點不適應。

    正這時，青然趕了回來。

    “報！那個新來的雜役投湖自盡了，但留下來了證據。”

    青然把裹著的包裹遞給言策，其中有一塊令牌，格外刺眼。

    “這是什麼？”

    周靈韻探過半個身子，拿起了令牌，接著驀然抬頭，一時間，兩張臉近在咫尺。

    “御龍軍的令牌，主要用來監察文武百官和王侯將相的，必要的時候也做死士。”

    “這御龍軍是歸誰在管理？”

    “李公公。”

    言策平靜的移開視線，下令青然把地上的屍體處理了。

    “我問你，你是如何找到兇手，僅靠嗅覺？”

    周靈韻抬眸對上言策的視線，遊走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算是吧，我注意過這麼新來的身上沒有藥味，但是二胡子身上有。”

    “奇怪的是二胡子身上以前沒有，原先我在冷院的時候，他曾給我送過飯。”

    “我可以肯定那個時候絕對沒有。”

    “也就是說，這下毒的事，是最近。”

    “那為什麼他潛伏了這麼久，突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