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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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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氣派好大

    聞聽此言,秋心全身的血液登時興奮的沸騰起來,一陣陣的狂喜翻著跟頭、打著旋兒的涌上口邊,幾乎衝出來!!

    可,可要如何回答呢?說是?或是點頭?

    天哪,怎麼可以那樣不知羞恥呢?

    心跳的飛快,臉紅的像秋天漫山遍野的紅櫻桃,秋心不好意思極了,把頭埋得更深。

    這一切令阮鳳竹心裏更有數了,她釋然笑道:“瞧我!這話要人怎麼說?嗯,”

    她側頭想了一想,“這樣吧,如果你不願意嫁給雁兒就走出屋去;如果願意嫁給他,就坐著別動。”

    說完,眼巴巴瞅著她。

    只見秋心連脖頸都羞紅了,卻端坐如山,一動不動。

    阮鳳竹哈哈大笑喜上眉梢,道:“太好了!太好了!到底是楚鴻猜中了你的心事!心兒你且等著,我這就去找楚雁!”

    秋心喜出望外,想著很快就要如願以償了,不由容顏欲醉酡顏如霞,忘情的輕吻花生仁。

    “哈哈,太痛快了!馬大哥,你們是大英雄淨做大事,可惜那天不知道你進皇宮,否則,我也幫著去偷帥印,豈不美哉?”

    阮鳳竹尚未進屋,蓋楚雁的大嗓門就清楚的傳出來。

    馬雙肩笑道:“這就叫人心不足,帥印我們已然到手,就該趕緊出宮,可一見點翠鳳冠便都動了心。多虧了你一把柳葉,否則得多生多少事端!”

    蓋楚雁:“馬大哥你們偷帥印幹嘛?”

    馬雙肩道:“前方形勢緊張,皇帝卻不發兵,我的好兄弟牟先雍纔派人來偷印。有了它,周城府縣的兵馬都可以調派了。”

    阮鳳竹敲了敲門,裡面應聲,阮鳳竹推門進去。

    蓋楚鴻赤著膀子正在換藥,卻見阮鳳竹愁眼蹙眉的立在門口。

    自從知曉她就是冰天雪蓮,蓋楚鴻纔好好的細細想想,阮鳳竹果真長的清麗脫俗婉悼如仙。

    難怪蓋九霄為她著迷、迷戀、徑而不可自拔。

    阮鳳竹走進屋來,接了蓋楚鴻手中的藥,未曾說話,先嘆了口氣。

    蓋楚鴻問道:“怎麼了?”

    “唉!”

    阮鳳竹又嘆息一聲,弄得蓋楚鴻心裏一顫,她一邊替他換藥,一邊愁道:“秋心果然愛上了雁兒,原以為雁兒指定同意,豈料無論我怎樣勸說,他竟一口回絕。”

    蓋楚鴻心道:“我早想到他不依。”

    眼見阮鳳竹一副傷感模樣,便勸道:“你也無須過於縈懷。成與不成冥冥中自有定數,如若他們有緣總有一天會水到渠成。”

    忽聽院中的一聲巨響,蓋楚鴻搶步出屋,只見東面擺設的月季花盆碎倒在地,一個青影往左一轉不見了。

    阮鳳竹急問:“怎麼啦?”

    蓋楚鴻忙道:“沒事,噢,花盆被風吹倒了。”

    說著回了屋。

    阮鳳竹也沒在意,道:“捫心而論,我真的好想成全心兒、雁兒。兩人年歲相當、容貌相配、性情相稱,怎麼雁兒竟會不樂意呢?唉,秋心還在等回信兒呢!”

    想了一想,阮鳳竹抬眼望著他,小心的說道:“楚鴻,你是雁兒一奶同胞的兄長,不如抽空你勸勸他,如何?”

    蓋楚鴻不忍看她眼中的乞懇,點頭應允。

    阮鳳竹回屋的路上一直低頭盤算著該如何對秋心解說,一腳踏上石階,卻見房門大敞四開的,心裏詫異,急走了兩步一看,秋心蹤跡皆無。

    阮鳳竹倒抽口氣,喊道:“秋心!秋心!”

    窗邊的桌上,躺著一張紙箋,阮鳳竹拿起觀看,卻是已被淚水溼透了的。

    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一行字:我回榴花山莊,夫人勿念。

    阮鳳竹頹然。

    採野菜,行且顧,野田雨深泥沒路。稚男小女挈筐籠,清晨各向田中去。

    茫茫田野煙火絕,去年秋旱今年雪。草根凍死無寸青,卻攬枯亥淚流血。

    水邊蒲荇未作芽,甘薺出泥先放花。長條大葉瘦且老,得似家園鬆韭好。

    枯腸暫滿終易飢,酸苦螫人還自知。

    採野菜,行且哭,貪家食菜苦不足,寨軍掠人還食肉。

    這首《採野菜》乃是詩人劉崧所作,反映了荒亂年代人民的疾苦。

    “去年秋旱今年雪”,以致茫茫田野草根凍死,百姓只能對著敗草枯根哭,哭到眼角流血。貧苦的百姓野菜野草尚不能裹腹,明軍終日食肉卻還要禍害百姓。

    這是明朝統治下人民悲慘生活的真實寫照。

    是時,流民的叛亂未息、阿向又反了朝延,還有倭寇時常進犯;更厲害的乃是關外努爾哈赤,他不斷的尋釁滋事擾亂邊疆,著實令人頭疼。

    此種境況下的明朝,實如千瘡百孔的風雨危舟。

    五月十五。

    清早時分,各門各派、各山各寨的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的奔向京師北郊的四荒山。

    東方新日初升,西方淡月尚存,熱風捲起細小塵土撲面刮來。

    正是荒時暴月,一路上不時可見病骨支離的老嫗和弱不禁風的幼孺,攜著竹籃手執尖木在四野中挖野菜。

    蓋飛雪看著黃孺老嫗,嘆道:“可憐的老人和孩子吃野菜,兇巴巴的皇后卻吃那麼多那麼多的好東西!真不公平!”

    彷彿回味似的,蓋飛雪咂摸著紅潤潤的雙唇。

    蓋楚雁一笑,道:“正因為不公平,天下英雄才要組織正義會,來懲貪官儆昏君!”

    他轉頭問蓋九霄,“可是,爹,既然咱們是反對朝廷的,幹嘛要在皇帝老兒的眼皮底下聚會,就不怕被人一窩燴了麼?”

    “他們不敢。”

    蓋九霄傲然答道:“自從馬平川刺殺了昏君,朝廷被嚇破了膽,無人敢領兵前來剿滅。”

    說完,他肆意暢笑,笑聲中滿是對明廷的不屑。

    “哦!”蓋楚雁也不僅朗聲大笑,“那朝廷豈不是豪豬啃刺蝟,不敢下嘴麼?”

    忽有一陣刺鼻薰腦的馝馞香氣傳來,蓋楚雁直欲作嘔。

    緊接著,還是那三十二名騎馬女子抬著那頂足足兩間屋子大的大轎,“嘚嘚”而過。

    蓋飛雪又讚一句:“好大的氣派!”

    又行了一程,青拔拔灰濛濛的一座大山巋然屹立,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再往前行,只見各色的旗子迎風微動,人歡馬叫喧囂鼎沸,不計其數的英雄已將高臺圍的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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