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此仇不報非君子
她看不出息怒哀樂地微微起身接過了藥,喝了一口後聽著那漢子又說了句。
“好好在家養著,最近這段日子別下地了,我養得起你。”
其實蕭恆想說對不起的,奈何他要面子,即使自己錯了,也不會說那般噁心人的話。
趙靈兒喝完了藥,應承的:“嗯。”了一聲。
想喝口水,又不敢麻煩冷酷,薄涼還心狠手辣的男人。
蕭恆看的出來小姑娘想喝水,在接過了碗時,給那人倒著水。
“喝口水,在睡。”
在難受,基本的禮貌,趙靈兒還是有的,在說了一聲:“好”後。
把碗遞給了蕭恆,想起身把簾子掛上。
“不用擋簾子了,你要不舒服叫我。”
蕭恆吹滅了蠟燭,躺在了炕上,心裏卻百般的滋味。
他怎麼能這般的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女人。
此時趙靈兒的心是放鬆的。
因為她在也不用擔心,男人會不會因為香包的事,找她麻煩了。
身心放鬆的她閉上了眼睛,不想和蕭恆說話了。
她甚至是連應付那人,都覺得累的閉上了眼睛。
趙靈兒想去看看她家的小錦鯉,如今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該死的野蠻漢子。”
“你怎麼就那麼大的力氣啊?”
“你等我靈力恢復的,此仇不報非君子。”
錦鯉族長崩潰的在那處靈池裏泡著藥浴,咒罵著蕭恆。
正如趙靈兒所想,正在修煉的小錦鯉,感應到主人有難,想施展仙法讓蕭恆暈倒。只可惜,他那半吊子靈力,竟左右不了有這紫微星君護體的男人。
無奈的他就只能,化身成盾牌護住主人丹田,硬生生地扛上這份痛。
細細的琢磨了一下,男人的一腳有多痛呢?
像是腦袋一陣眩暈,就連體內修煉的金丹,都出現了裂痕。
如此可見未來神勇無雙的戰神,叱吒大周朝堂的權臣,果然是個武力值無人能及的存在。
他還是得,趕緊想出讓主人和這人和離的辦法,以免時間長了,別說跳龍門德道了,就是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小錦鯉,你怎麼樣?”趙靈兒在睡著時,意識放鬆到了極致,就來到靈泉處,看著那在水中漂浮的小鯉魚。
錦鯉族長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走過來的女人:“主人放心,還沒死。”
“沒死就好,今日謝謝你了。”趙靈兒坐在了靈泉邊,深感歉意地抬手摸了摸小魚的頭。
“說了護你一世周全,定然不食言,只是主人,你為何不和蕭家二老提和離之事呢?
小錦鯉捱了打需要修煉,也在窺視趙靈兒的內心,和其他人的內心,自是曉得那些人的心意,而試探的問著。
“蕭家二老對我那般的好,我不忍心看著他們傷心,在說蕭恆打了我,估計也後悔了,以後也會安生,最主要的事,我還沒有想到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趙靈兒給自己找著說辭,其實她心裏清楚。
即使野蠻漢子打她,厭惡她,她還是捨不得離開他。
對於前世,不甘心,如她。
對於今生,想換了一種活法,也如她。
但是她還是想看看,一年以後蕭恆會不會再娶茹夢蓮。
“主人說的是,看來是我衝動了。”
錦鯉族長只能讓趙靈兒幸運,他不能擅改凡人命格和想法,以及她應該走的路。
看的出小錦鯉臉上的失落,趙靈兒欠了欠身道:“小錦鯉,是我對不住你了。”
“主人以後小心應對,這男人陰晴不定,沒用力還出手這樣重,要是用了全力,恐怕我們只有見佛祖的份。”
錦鯉族長還能說什麼,就只能千叮嚀,萬囑咐。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需要什麼和我說,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趙靈兒再次抬手摸著小錦鯉的頭,一汪清澈的眼裏,寫滿了真摯的擔心。
錦鯉族長:“嗯。”了一聲。
他還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做什麼呢?
就是真需要點珍貴藥材,來給自己醫治內傷,也要等著他靈力恢復。
要不然,憑著女人的運氣,恐怕他都死了,也找不到半支人蔘。
趙靈兒這一覺,睡到了雞鳴還沒有醒來。
蕭恆心中有虧,翻來覆去,一夜未免。
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在和大嫂子道過歉後,也不吝嗇的端著飯菜回了屋子,給無辜該打的小姑娘送著飯。
他推門而入,正巧小姑娘掀著被子要下炕,他則急忙道:“別動,好好養著,在屋裏吃即可。”
“沒事,我沒那麼嬌貴。”
活了兩世的趙靈兒,縱使給這人生了孩子,也沒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如今她這樣的身份,更是不敢讓未來權臣伺候,繼續掀著被子下著炕:“爹孃,讓你好好養著,就別亂動了。”
蕭恆身高腿長,幾步到了趙靈兒面前,把食物放在炕桌上,制止著要下炕的小人。趙靈兒本能的朝著炕裡後腿,生怕蕭恆打她的:“哦。”了一聲。
小姑娘這般抗拒他,蕭恆心裏不舒服。
其實他也後悔了。
坐在炕邊拿著餅子用力地咬著。
哎,小姑娘脾氣真大,他都主動示好了,她怎麼還生氣啊?
趙靈兒:“……”
忽視著生悶氣的男人,吃著碗裡的白米粥。
這般好的白米粥,她許多年都沒有吃過了。
而蕭恆,那個生悶氣的男人,他願意怎麼地,就怎麼地吧。
蕭恆:“……”
有那麼瞬間他想說。
未來你要是不能有孩子,在嫁人也不會幸福。
一年以後我們不和離了,我以後好生帶你。
但固執如他,大男子主義的他,這樣的話,定然是說不出口的。
心裏對女人的歉意,就像是燒紅的烙鐵,落在他的心上,讓他一觸碰就痛……
時間是良藥,幾日以後葵水退去,趙靈兒也就好了。
灰濛濛的天氣,又和她陰鬱的心情相得益彰,時不時的就會下起淅瀝瀝的小雨。而下雨的日子,對於蕭家的女人來說是安逸的。
她也和婆母這般喝著湯藥,愣是又在炕上躺了半個月才讓起身。
這半個月,蕭恆變化也大。
不僅給她端水送藥,時不時對她笑,還會找話的和她閒聊幾句。
“靈兒,你渴不渴。”
“靈兒,我衣衫壞了,幫我縫上好嗎?”
蕭恆還能怎麼辦。
小娘子不和他說話,老子爹孃看見他,就像看見仇人,哥嫂們也無奈搖頭。
他就得委屈自己,妥協一家人,找話的哄著所有人。
“好。”
趙靈兒伸手接過蕭恆遞過來的外衫,拿起針線縫製著。
男人的衣衫沒有了極重的香草味,取代的是淡然的檀木佛香。
這味道在入了鼻息時,她臉頰翻起一抹桃紅,嬌嬌弱弱地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