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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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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這一紙休書

    “按理是這樣說,但四郎心裏沒我,賴在這裏也礙眼,既然要離開,還是要名正言順些,要不然走到哪裏,都會被人唾棄。”

    試問趙靈兒又何嘗不是在試探蕭恆。

    男人說一句挽留她的話,她便不會離開。

    只可惜前世她就沒聽到,今世她也不抱什麼希望。

    “對自己的去路,想的還挺明白。”

    蕭恆緊握著手裏的佛珠。

    他也固執,怎麼能說肉麻,噁心的話挽留。

    “所以懇求四郎,給我寫一封和離書,你要覺得和離書長休書也行。”

    磨著墨的趙靈兒不敢抬頭,對視未來權臣嫌棄她的眼,只是小聲嘀咕著。

    手中佛珠一手帶在了腕上,蕭恆就不信小姑娘真想離開他。

    “寫了休書就是棄婦,在嫁人恐怕找不到好人家了。”

    “人各有命,就不勞四郎惦記了。”

    雖說還沒有到及笄之年,但已經來了月事就是女人。

    趙靈兒也想找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只可惜她命不好,好男人看不上她。

    小姑娘低垂的眉眼裏都是憂傷,蕭恆看著心痛,又突然想起曾經說過的話。“不是說好了,等我當了將軍給你找個好的,為何突然這般著急了。”

    “靈兒沒那個命,也沒有高攀的心,就不等了。”

    墨已經磨的很細,趙靈兒拿起毛筆點著墨,恭敬地抬手遞給蕭恆。

    “是不想等,還是因為蓮嫂子來看探望我,覺得自己礙眼,怕耽誤我們。”蕭恆緊握了一下拳頭,犀利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小姑娘。

    “我是礙眼,不應該橫在你們二人中間,耽誤有情人。”

    原本以為心不會痛。

    可是在聽見蕭恆說的話,肺腑裡的心,還是不爭氣地抽搐著。

    她愛的卑微,就連存再也是螻蟻不被需要。

    “沒事,我不怕你耽誤。”

    蕭恆心裏也不好受。

    還必須要讓趙靈兒和家裏人都當真。

    這樣纔會騙過,心思頗深的茹夢蓮。

    “靈兒人輕命薄,不敢做拆散人家良緣的事,四郎,墨已經磨好了,你就寫趙靈兒目無尊長,生性懶惰,不服禮教,以後各自歡好,與蕭家在乎瓜葛,特此休書就行。”抬手間又點了點墨,把毛筆恭敬地遞給了男人。

    “你品行純良,與公婆哥嫂相處融洽,待人接物皆彬彬有禮,何必這般妄自菲薄。”蕭恆並沒有接過筆,而是靠在牆上,一板一眼的和小姑娘說著話。

    男人正直,趙靈兒曉得。

    讓他說違心的話,確實難,眸子一轉她道。

    “那四郎就寫和離書,說我身子羸弱,不能生養即可。”

    “我們也沒同房,我怎麼曉得,你不能生養,不然我們同房試試,要是真不能生養,我在寫。”

    這般孟浪的話,蕭恆在說完,都忍不住想抽自己耳光。

    不過好在,小姑娘她不信。

    “四郎,你就別逗我了。”

    趙靈兒羞的臉色通紅。

    男人要是對她有情,願意和她在一起,她又何必非要與喜歡的人和離,好好過日子不香嗎?

    “我沒逗你,要不然,我們現在就試試。”

    蕭恆猛然一起,朝著小姑娘靠近著。

    他啊,就喜歡看她羞憨的樣子。

    “四郎快別鬧了,新婚夜我曉得自己的斤兩,不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們相處大抵也不像是真夫妻。”

    趙靈兒本就暗淡的臉上,在說著她的經歷時,徹底失去了色彩。

    “待你娶了別的女人,還讓我終日看著你們歡好,恩愛,不僅難堪,也會讓鄰里鄉親笑我無能。”

    “說白了,你還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不能和別人共享我這個夫君,纔要與我和離的好在房內燭火昏暗,要是明亮,蕭恆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怎麼能說,這般無恥的話。

    “男子三妻四妾正常,但蕭家媳婦都是一夫一妻的,在說你們又是真心相愛,我也不願意要這份,適應,順手的位置。”

    緊握了一下毛筆,趙靈兒垂眸時,為卑微的自己流著淚。

    小姑娘說她不想要,適應,順手的位置。

    可是你曉得嗎?

    這個位置,從開始到現在,他從未想過,給別人。

    “四郎,你對所有人都很好,為何在我這裏這般刻薄,我也不曉得自己哪裏得罪了你,讓你對我處處不滿,針對。”

    男人沉默,就是動容。

    趙靈兒抹了一下臉上的淚,說著她心中的言語。

    “在說休書寫好了,我們就沒有關係了,以後你也不用對著厭惡的臉,這般對你有利的事,為何要難為我一個丫頭。”

    小姑娘哪裏不好了。

    就是因為她太好了,好到捨不得讓她離開,他纔會這般的猶豫。

    “別哭,我沒說不寫,就是抬胳膊傷口痛,寫不了。”

    趙靈兒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拿過宣紙點著墨:“你說,我寫。”

    從而感慨。

    女人啊,還是會哭的,命好一些。

    “我嘴裏苦,嗓子也痛,不想說話。”

    小姑娘清亮的眼睛像是星辰,讓蕭恆看的痴了。

    這和離書,他寫過了一次,此生不會在寫第二次。

    趙靈兒算是看好了,今日的蕭恆,就是不想給她這一紙休書。

    她也不著急,放下了手裏的毛筆淺笑著。

    “那四郎何時想說時在說,想寫時在寫,可好。”

    “好。”

    小人不逼他,蕭恆鬆了口氣。

    “你要想寫了,隨時知會我啊。”

    把筆墨紙硯從桌上拿走,趙靈兒看了一眼天色,扶著不能動的人安枕。

    “時候不早了,四郎早些休息。”

    手裏的書被小人扯下放在炕桌上,蕭恆聽話的躺下。

    卻沒想到,小姑娘又走了過來。

    他睜開了眼看著坐在他身邊,掀開被子解著他衣衫的小人。

    怎麼,這是想起圓房的事,想和我試試嗎?

    “上藥了,今日忘記上了。”

    終日白愣男人胸膛上的傷口,趙靈兒嫻熟自然地解開內襯,並不覺得難為情地在患處塗摸著藥膏。

    西域的外傷藥確實好使,不過五天的光景,竟癒合得這麼快。

    要是能曉得藥方,她定要研製出來,拿到集市上賣,準能賣上個好價錢。

    小姑娘的指尖因摸了藥,觸感冰涼。

    遊走在身前,像是激起他,極其特別的情緒。

    直到指尖到了腰間,他才無法剋制的紅了臉。

    “都是我不好,那個你冷靜下,一會就好了。”

    平常的趙靈兒是小心謹慎,不敢招惹男人的。

    但誰曉得。

    前世厭惡她,就算坦誠相見,同塌而眠,都需要藥物的人。

    會對塗抹藥膏的事,激起本不應該有的反應。

    蕭恆羞愧難當。

    這事和小姑娘沒有關係,是他自己,想得有點多。

    “四郎,你早些睡吧。”

    看到了不該看見的一幕,趙靈兒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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