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不住了師兄
他們是追著異靈氣息進的祈神樓,誤入密道,才進到幻境裡。那麼幻境裡的這些景象,又是否曾真實地發生過?
容九霄還沒來得及再仔細思考,空間又發生了震盪,眼前的祝禱臺、王家人都消失不見,黑暗襲來,而四周漸漸響起無數嬰啼,淒厲又尖利。
“它出現了!”姜晚晚驚呼,“是那個異靈!”
三人不敢鬆懈,皆嚴陣以待,無數黑霧襲來,轉瞬間就他們團團圍住。
而此時,姜晚晚腦海裏響起了系統洪亮的聲音。
【祈神樓支線開啟,請宿主遵守主線原則,完成人物任務,每次完成任務都有金幣獎勵喲!】
【所以這個支線的人物任務是什麼?】她問。
【改變原書嬰靈附身姜厭的情節,打響搶奪女主氣運第一槍!】系統吶喊著,為她搖旗助威。
原書裡,三人在和嬰靈糾纏時,最弱雞的姜厭被嬰靈附體,嬰靈附在她的肚子上形成假孕現象,由此姜厭又羞又惱,事後又不知哪個大嘴巴宣揚出去,傳得仙門裏人盡皆知,更記恨遭難的為何不是白意歡而是自己。
所以……任務是要她引嬰靈去附身白意歡?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姜晚晚頭疼得厲害。
【宿主不可以心軟哦,任務失敗的話,會受到十萬伏特電擊懲罰。】
她聽完一個踉蹌,狗系統,不做人!
白意歡扶住她:“小師妹別害怕,下山時師尊給了大師兄不少靈器,此處雖有法術禁制,也不至於太落下風。”
黑霧濃稠,微弱一點光亮裡,白意歡姣好的面盤上寫滿堅定與正義,甚至伸手將她擋在身後保護。
她要怎麼對這種好人下黑手啊蒼天。
嬰靈詭秘的啼哭聲越來越近,容九霄現出蒼雲寶鏡,這寶鏡乃無華神君所屬八大靈器之一,寶鏡現,普神光,照一切邪祟,無所遁形。
此刻容九霄念動口訣,幾寸長的蒼雲寶鏡瞬時騰空,漲長萬倍。巨鏡懸空,隨著口訣催動不斷釋放金色光杖,黑霧扭動著被擊散。
嬰靈似乎智力未開,疑惑地囈語幾聲,又轉為哭叫,叫聲振聾發聵。
“或許你有冤,才積怨成靈,但這不是你作惡的理由。”容九霄一面催動著寶鏡,一面引導,“只要你誠心改過,我等必助你消業障入輪迴,不受此世悽苦。”
白意歡說:“師妹,我們助師兄一同御鏡。”
蒼雲鏡是師門至寶,他們這些無華神君的親傳弟子自然都學了御鏡口訣。
隨著兩人加入,寶鏡的光芒越發漲大,嬰靈無處遁形,呈一團蜷縮在半空。它還是嬰孩的模樣,四肢密密麻麻寫滿經文,經文像是深嵌在皮肉裡,深可見骨,觸目驚心。
姜晚晚很是不忍,憶起先前幻境裡,那王家的女嬰也是被寫滿經文的襁褓包裹著,活生生被溺弊。眼見著嬰靈被寶塔光杖照得悽叫扭動,她知道接下去要發生什麼。
嬰靈尖利地哭叫一聲,朝著三人攻來,看步伐、看軌跡,瞄準點正是最弱的姜晚晚無疑。
“小師妹!”
“小師妹快躲開!”
隨著兩聲驚呼,姜晚晚眼一閉心一橫……
對不住了,她真的不想被十萬伏特電擊。
只見她快速一閃身,躲到了容九霄的身後,而嬰靈散著紅光,也在這瞬間沒入了容九霄體內。
容九霄的腹部肉眼可見地膨脹起來,眨眼就成了懷胎幾月的大肚模樣。
“大……大師兄?”白意歡震驚地捂嘴。
腹部那沉甸甸的感覺太過真實,容九霄顫抖著手撫摸上去,甚至還能摸到胎動。
安靜,詭異地安靜。
【……】系統跟隨過宿主千千萬,從未見過這種離譜的改劇情方式。
而姜晚晚長長地鬆一口氣,死道友不死貧道,對不住了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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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蹤城,惠安客棧。
姜晚晚狗腿地在塌前端茶倒水,不住賠笑。
“哎呀,大師兄,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她為難地說,“當時那種情況,實在害怕極了,正是平日最信任師兄你,纔會躲到你身後的。”
“為同門擋劍擋刀,九霄向來義不容辭,但這!”容九霄頭上扎著防寒頭巾,靠在床榻上,身上蓋一層厚棉被,腹部高聳,捶得牀板砰砰作響。
“世上哪有男子懷胎受孕,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恥辱!奇恥大辱!”
姜晚晚縮頭道:“可若是我躲到師姐身後,那現在懷嬰胎的就是師姐了!意歡師姐雲英未嫁,若被人傳出去笑話,大師兄難道捨得?”
白意歡欲言又止,只能嘆一口氣:“師兄受累,委屈你了。”
容九霄那叫一個氣,是,他自然捨不得讓心愛的白意歡受這種委屈,小師妹年紀小這麼做也情有可原。但他堂堂七尺男兒,碧寧山無華神君座下大弟子,竟成了一個大肚男,將來還怎麼在仙界立足!
碧寧山其他三名弟子此時正趕來匯合,推門進來就見到這種情形。
姜厭和白意歡侍奉在塌前,他們的大師兄又嬌又弱地裹著頭巾蓋著棉被,撇過頭倔強地躲白意歡侍喂的湯藥。
“師兄,喝點吧。”白意歡苦口婆心地勸。
“是啊師兄,喝了才能安胎!”姜晚晚也勸。
“安胎?大師兄安胎?”二弟子林書賢驚得差點沒拿穩手中佩劍,再看一眼床榻,揉了揉眼睛,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容九霄自覺無顏見人,抬手捏一個訣將兩邊床幔打了下來,隔著床幔將棉被拉過頭頂背對他們。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姜晚晚這個始作俑者先開口,將他們經歷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她說:“事情就是這樣了,那嬰靈現在附在大師兄肚子上,輕易是不會出來的。”
眾人沉默。
要說這事可大可小,仙門裏那麼多法寶,弄掉一個嬰靈胎是輕而易舉的。可這事要是帶回碧寧山處理,大師兄可真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此事若傳出去,我……我這大弟子不做也罷!”容九霄隔著床幔咬著被子恨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