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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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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你還苦惱什麼

    姜晚晚一路跑回房間,飛快地合上房門,像只泥鰍似地鑽進了被子裡。

    她的臉頰火燒火燎,耳根是久久不褪的紅。

    唇齒間還留著少年的氣息,雙手捂住臉,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回放方纔的一幕。

    太羞恥了。

    尤其是想到,靈羨的主意識在心魔的識海里,等於全程旁觀。

    這是什麼神級社死橋段。

    她儘量說服自己,反正兩個人用的是同一個身體,又不是沒親過,用不著那麼彆扭。

    但腦子裏還是亂糟糟一片。

    她翻來滾去,實在憋屈的慌,掏出通訊儀遙遙召喚柳盼盼。

    淡淡的白光籠罩著通訊儀,等了好一會兒纔有景象傳過來。

    畫面中,柳盼盼正哈欠連天,懶洋洋地躺在床榻上。

    “盼盼,你已經睡了嗎?”

    “是啊,你打攪了我的美夢!”柳盼盼咂咂嘴,架起了二郎腿,美豔的容顏在通訊儀裡襯得添了幾分嬌態。

    “什麼事情大半夜巴巴地給我傳通訊?”柳盼盼瞧著姜晚晚那紅撲撲的臉,和欲言又止的表情,眼睛眯了迷。

    姜晚晚一時間不知怎麼說起,只好從頭解釋了一番她和靈羨兩個魂識之間的關係,而後委婉了提了提今夜的事情。

    柳盼盼越聽越精神,最後乾脆一骨碌坐了起來。

    “所以……剛剛他親了你,而靈羨就在他腦袋裏,等於你們三個同時參與!”

    柳盼盼激動地搓起了手,語調都高亢了:“天啊,這是什麼讓人血脈噴張的場面,我甚至都能想到,靈羨在心魔的腦袋裏瘋狂飈國粹,卻眼睜睜看著你們……”

    “柳盼盼!”姜晚晚臉更紅了,抄起枕頭朝通訊儀畫面砸去。

    投影成波紋般上下晃動,將柳盼盼誇張的笑也扭曲得嚇人,片刻後投影平穩,而柳盼盼已經笑得直不起腰。

    “抱歉抱歉,我不想笑的,但實在是……”柳盼盼沒憋住,又“噗嗤”一聲。

    “我和你說這些,是讓你笑話我的嗎!”姜晚晚咬牙切齒地瞪她。

    “好好好,我不笑了。”柳盼盼捂住嘴,輕咳一聲,雙腿盤坐著,修長的手指在膝上敲擊。

    “這個事情吧,怎麼說呢,我先問一句,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姜晚晚一噎,雙手托住滾燙的臉頰,甕聲道:“我不知道。雖說他們是同一個人,但我的任務是攻略靈羨,心魔也是受靈羨的記憶和情緒影響,纔會……”

    柳盼盼不贊同地擺擺手:“影不影響誰知道呢,你也說他們是同一個人了,那還有什麼心理負擔?”

    “但是……”

    “但是什麼?”柳盼盼笑盈盈地,朝她擠眉弄眼,“你這樣,兩個都要,一個物件兩種人格,等於同時有兩個物件,三人友好相處,皆大歡喜!”

    “柳……盼……盼,你正經一點。”

    “哎,我很正經啊,這樣不好嗎。”柳盼盼笑得欠兮兮,“這種天上砸餡餅的好事,你還苦惱什麼?”

    “我不和你說了,盡出餿主意。”

    “哎呀晚晚,你考慮一下嘛,又不是不行,他們……”

    柳盼盼話還沒說完,姜晚晚就趕忙掐斷了通訊,生怕再聽到什麼不得了的話。

    屋中悄靜一片,月光透過窗子爬進屋子,星星點點地灑在窗幔上。她呈大字躺倒在榻上,又煩悶地翻來滾去。

    -

    自這夜之後,姜晚晚與心魔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微妙。

    姜晚晚倒也沒有故意躲著他,只是儘量放平心態,當做同門之間正常相處。她總是覺得,心魔對她的情感,更多是錯覺,為今之計還是先各自冷靜為上。

    而心魔還是成日像個小尾巴似跟在她身後,她若不同他說話,他便在旁雙手抱臂直勾勾地盯著,瞧見誰同姜晚晚聊得熱絡,就似門神一樣杵在一邊,板着臉發散寒氣。

    這般平靜地過了十來日,碧寧山一切如舊,但九重天上卻屢屢傳出關於畢孚的訊息。

    畢孚自從歷劫一遭,轉了性子,不但日日勤勉,在天君面前也恭順懂事。從前他最煩學看政事,如今也會在天君跟前試著分析見解,不恥下問。

    天后心中欣慰不已,姜晚晚前去請安時,更拉著她的手眼眶微紅:“這孩子如今是不一樣了,只是本宮瞧著,他日日逼著自己用功較勁似的,話也少了,真不知是喜是憂。”

    姜晚晚明白,畢孚是嫌從前的自己太弱,才急切地想強大起來,彌補從前缺憾。到底是人間的經歷,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她回想起無華神尊的話,心中有解不開的謎團。九重天中有人對畢孚屢次下手,但無華卻讓他們不要摻和,言語間又透露天君心中有數……所以這一切,是否真的都在天君掌握之中?

    儲君漸漸上了正道,仙官們參奏牴觸的聲音也小了,天君時常在金殿上對畢孚誇獎有加,而畢孚態度謙遜,若有人拿他從前荒唐事做文章暗中譏諷,也坦然迴應。

    這般作為倒是讓不少仙官另眼相看,有人戲言評價“浪子回頭金不換”,嫡出血脈果真是不同的,從前看著荒唐,想來也只是大器晚成而已。

    雲華宮中,奇俢聽著手下侍從稟報訊息,一隻手揉捻眉心,冷笑連連:“去凡界一遭,居然學聰明瞭。”

    那日夜晚,他假借請罪,特地向畢孚暗示朝中仙官們有慫恿天君更改祖宗規制的行徑。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讓畢孚因此針對帶頭諫言的萬命仙君、樞宇仙君,引起騷亂。

    只是不曾想,事後畢孚並未有任何針對性舉動,好似真的只當做聽了一耳朵流言而已。

    侍從低聲說:“現下朝中風向有變,先前支援改制的一派,多數都回到中立姿態,對殿下來說有些不利。”

    “牆頭草而已,風往哪邊吹,他們自然聞風倒戈。”奇俢抬起頭,一身深青色的錦衣,襯出他挺拔勻稱的脊背腰身。

    “可惜了,被碧寧山那些人一攪和,沒能讓畢孚死在凡間。”陰翳的眸子流露出遺憾,“如今回了九重天,對付起來難免束手束腳。”

    “依殿下看,下一步……”

    “不急。”奇俢背對著窗子,面部輪廓冷冽,薄唇勾起,“來日方長,慢慢籌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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