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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嫻熟的訓話

    少瓊是豐都酒館少當家的名字。

    在少當家驚愕的目光之中,風嫣然微微地朝他招了招手,乘著那馬車漸行漸遠。

    這便算是她對少當家救濟的感恩了。

    “你們認識嗎?”李忠明在一旁問道。

    “不認識,方纔湊巧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罷了。”風嫣然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而左訓竟然比風嫣然想象的還要陰狠,他竟在平陽鎮的關口處設了一些眼線,打聽每一個車伕的去向。

    好在風嫣然與左訓熟悉,心知他的手段,在坐上車後仍然留了一個心眼。

    看到關口的黑衣人,她深不可測地笑了笑。

    呵,風家的侍衛。

    她心念微動,還未到關口,便裝出一副有些不放心的模樣,向那車伕問道:“小兄弟,你知道龍陽村怎麼走的吧?”

    “龍陽村,知道啊!”那車伕忙著驅馬,有些疑惑地問道,“不是去京城嗎?怎麼又去龍陽村了?”

    “這不是一個方向嗎?”風嫣然笑著說,“我尋思著差不多,怕你不知道龍陽村,我當時才說京城的。”

    那車伕還自豪地說道:“哎呀,我當然知道,我江湖人稱地圖王,這龍陽村不就是京城再往北一點嘛,我知道的。”

    “不錯。”風嫣然冷靜地回覆。

    而車上的其他人不知道龍陽村在何處,也不知道風嫣然這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李承君想要開口發問,卻被李忠明用眼神制止了。

    他知道,風嫣然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果不其然,在車伕即將要過關之時,幾個囂張跋扈的黑衣人將他們攔了下來。

    那車伕害怕地發抖道:“大,大哥,你們這是要幹嘛?我們沒錢呀。”

    他是把幾人當成了土匪了。

    不過,這倒也並不奇怪,平陽鎮匪徒猖狂,官府又坐視不管,他們這些百姓見到了這些人,也不會起疑對方的身份,只會把他們當成土匪幫子裡的一員,自認倒黴交了錢。

    只有風嫣然知道,來者究竟是何人。

    沒想到,她往日的屬下,竟是要來傷害自己了。

    她冷笑,卻沒有出聲。

    那黑衣人也立刻接受了“土匪”這一身份,傲慢地開口道:“說,你們要去哪兒?有幾個人?給我從實招來,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風嫣然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

    她可從來沒有教過這群人要仗勢欺人!定是左訓那混賬把他們給帶壞了。

    這時候,車上的四人也都明白了風嫣然剛剛那番話的用意。

    爲了防止那車伕關鍵時刻把他們給供出去,風嫣然直接選擇把那車伕一起給演了,讓他信以為真,這群人是真的要去龍陽村。

    果然,那車伕小心翼翼地瞅了幾人一眼,便害怕地把什麼都給招了:“大哥,求您放過我們,車上有四個人,要去龍陽村!”

    與此同時,一個黑衣人拉開了馬車的門簾。

    風嫣然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怒氣自從心底升起。

    “四個人?”問話的人立刻起了疑心,轉頭看了看車上的四人。

    人流量大,後面還有不少的馬車正待通行,黑衣人自然無法仔細地檢查。

    他掃了一眼,見李忠明等人都長得和畫像上不同,便沒有起疑心。

    但看到風嫣然之時,他還是一聲大喝:“把帽子給我摘下來!”

    風嫣然抑制著內心的怒氣,聽著他的話摘下了帽子。

    她怕忤逆了風家的人,會引起他們更多的盤查。

    但她還是用一隻手捂著右臉。

    “是個女的?幹嘛要戴帽子?為什麼捂臉!”那人似乎不善罷休,繼續逼問道。

    風嫣然實在忍無可忍,出言嗆聲道:“我的右臉劃花了,見不得人,戴個帽子又與你何干?大膽!”

    她的儀態和口吻實在是像一名家境雄厚的貴婦,唬得那黑衣人一時間有點退縮,生怕自己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作為訓練有素的屬下,比起真正的土匪,他能夠憑藉一個人的姿態來判斷這人是否華貴,能不能得罪。

    而風嫣然顯然是被歸屬到了“惹不起”的那一類人裡。

    他退後一步,低聲道:“對不起,夫人。”

    風嫣然不爽這人欺軟怕硬的模樣,冷聲揭穿道:“風家的侍衛,現在還要靠扮演土匪來辦事了嗎?能不能給我光明磊落一點!”

    那黑衣人一驚,不知為何風嫣然能夠認出自己來。

    隨後,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腰間風家侍衛的腰牌。

    難道是因為這個?

    風嫣然自然不需要憑藉這些東西,自家的人,她難道還能認不出來?

    她冷冷地看著黑衣人單膝跪下,顫聲道:“夫人說的是。”

    風嫣然哼了一聲:“風家的權力還沒有大到可以擅自封鎖關口,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還不趕緊放人?”

    那黑衣人一愣,不知為何,他竟是從此人的口中聽出了些許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難道是他感覺錯了?

    他也不敢招惹這位來頭神秘的“夫人”,連忙道歉,放四人過了關。

    等馬車真的出了平陽鎮,風嫣然的心纔算真正放了下來。

    她鬆了一口氣,卻發現其他幾人正用一種複雜的神情看著她。

    尤其是陳谷河,他苦笑著扶著自己的額角,說道:“夫人,您真的很有訓人的天賦。”

    這不知是誇獎還是批評的話一時間讓風嫣然說不出話來。

    而一旁的李承君的話語則解釋了陳谷河所想表達的意思:“嫂子,你剛剛罵他們的樣子,就好像你是管他們的人一樣順溜。”

    風嫣然啞然失笑。

    好像?

    她管了這群人好幾年了,能不嫻熟嗎?

    而剛剛脫離了險境,眾人還十分心有餘悸,李承君這麼一番話,讓大家的心情都逐漸放鬆了下來。

    當然,風嫣然除外。

    她時刻謹記著少當家和她說的話,接下來的路途,將會變得十分險惡。

    而她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憑藉她對左訓的瞭解,她覺得,少當家所說的險惡並不僅僅是剛剛那關口的檢查。

    還會有更大的危險,在接下來的路上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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