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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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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通醫術

    縱然風嫣然不會醫術,但好歹也是管理著一家醫館之人,多少對醫術有些瞭解。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打算上前去看看情況。

    風嫣然正準備邁開步子,卻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比她更快,搶入人群之中,俯下身便去探那昏厥之人的呼吸,一隻手則嫻熟地搭上了那人的脈搏,替他把脈。

    風嫣然一愣。

    那見義勇為的瘦削男子,竟然是先前設下賭局企圖奪取陳谷河性命的陳啟望!

    風嫣然微微蹙眉,想不到此人在日常生活中,竟是如此熱心之人。

    倒也難怪他在賭場上是如此受人尊敬。

    風嫣然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確保不會被發現之後,便悄悄地觀察著陳啟望的一舉一動。

    只見陳啟望表情嚴肅,神態專注,全然沒有往日那副輕佻的模樣,他捏了捏那昏厥之人的人中,有些不耐地呵斥周邊的人:“都給我退散開來。”

    他就如同一個專業的醫師,唬得周邊的人們接連依著他的話往四周散去。

    “賭場本來就人多,空氣不流通,十分悶熱,再加上此人興奮過度,平日也沒有好好休息,熱氣一上來,體內淤積的毒素便一下子發了出來,你們這麼圍著,更是讓他無法呼吸。”陳啟望冷冷地看著四周的人,清冷的嗓音中全然沒有往日那般令人聽著不舒服的妖孽。

    風嫣然卻捕捉到了一絲不對。

    傳聞中,陳家二少不是對醫術一竅不通嗎?

    眼前的這幅景象,似乎與這傳聞並不相同。

    她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觀察著這個神秘的男子,而身旁的任財見她沒有發話,便也不敢輕舉妄動,斂了聲在一旁看著。

    陳啟望從懷中掏出兩瓶藥罐,從中取出幾顆藥丸,又向周邊的人要來了清水,就著清水把藥丸送入那昏厥之人的喉中。

    隨後,他親自將那人扶到了門口,倚著牆壁讓他坐下。

    風嫣然心中懷疑之情更甚。

    一個不通醫術之人,又為什麼會隨身帶著藥罐子?

    陳啟望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大功告成般拍了拍自己的雙手,臉上又掛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環視全場,忽然注意到了角落裏的風嫣然。

    表情中有一剎那的訝然,但陳啟望很快便收住,妖孽的笑容更加燦爛地綻放在了臉上:“喲,這不是李夫人嗎?說起來,我們似乎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麵了,讓我想想,是不是有二十日了?許久未見,陳某甚是想念,不知李夫人是否心中對陳某有所惦念,還是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碎屍萬端呢?”

    他陰陽怪氣的語調絲毫沒有影響到風嫣然,她隱隱覺得,此人並不像他表面所展現出來的那般惡劣:“坊間傳聞,陳家二少對醫術一竅不通。”

    陳啟望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原狀。

    他佯作傷心地捂住了心口:“哎呀,那可是太令人傷心了,堂堂陳家出來的人,怎麼能不會醫術呢?那豈不是丟人丟到了家?”

    風嫣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這般交流下去,陳啟望也不會透露出半點真相,她並不想在陳啟望身上浪費時間。

    同身旁的隨從們招呼一聲之後,風嫣然便打算離開此地,她還要把任財拉回去工作,沒有精力同陳啟望周旋。

    她朝門口走去,方纔那昏厥之人已經緩緩地甦醒,此時正一臉疑惑地打量著四周,不知發生了什麼。

    “李夫人且慢。”前腳剛剛踏出了門,風嫣然便聽到陳啟望那雌雄莫辨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後響起,她扭頭,見陳啟望一臉怪笑著看著她,“夫人此行歸來,可是帶了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風嫣然臉色一冷。

    在這山竹村,又有誰不知道他陳啟望成日沾花惹草,左擁右抱?

    而他這句話給風嫣然透露出了兩個資訊。

    第一,庭審之時,陳啟望便在現場,如此一來,那個出言幫助風嫣然之人,很有可能正是陳啟望;第二,陳啟望盯上了袁杜鵑。

    風嫣然冷冷地看著陳啟望:“庭審之時,你在現場?”

    陳啟望卻挑挑眉,笑道:“李夫人看我像是如此遊手好閒之人嗎?我陳某平日對這些無聊的八卦可是毫無興趣,只是夫人您聲勢浩大,弄得人盡皆知,我才這麼問的。”

    風嫣然狐疑地望著對面一臉燦爛的男人,心中卻覺得他的說辭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意。

    “我警告你,不要打我身邊的人的主意。”三思而無果,風嫣然便丟下如此一句話,便轉身準備離開。

    陳啟望卻做出一副受傷極了的樣子:“夫人這番可是錯怪我了,想要打您身旁人主意的,怎麼會是我呢?分明是在您這吃了大虧的人吶!”

    風嫣然離開的腳步一頓。

    李道元?

    她眸光微閃,沒有回答陳啟望的話語,帶著任財一行人徑直地離開了賭場。

    在歸途的馬車上,她一路無言。

    陳啟望雖然是她的死對頭,但是方纔他那一番話,風嫣然卻是已經信了七八分。

    李道元在她這兒一次兩次吃了癟,想必不會就此罷休,陳啟望說的自然是在理。

    而陳啟望著風嫣然遠去的背影,見她對他的所言無動於衷,臉上那浮誇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斂了下去。

    他靜靜地凝視著馬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黑。

    “陳公子……”有人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這,這局您看還玩嗎?”

    “不玩了。”陳啟望的語氣中是無盡的寒意,他拿過隨手放在椅子上的外衫子,急匆匆地朝著門外走去,“我的賭注,便由你們三人平分了吧。”

    那些人似乎是從未見過陳啟望如此凝重的模樣,唯唯諾諾地應了聲,便退到了一邊。

    他們實在是沒有見過陳啟望如此冷漠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慄。

    他們只敢一聲不吭地看著陳啟望的背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終於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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